他唤她白玉,省了姑娘两字。
那又低又柔的“白玉”二字,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撩人。白玉抬眸,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眸中,心尖不由颤了颤,竟有些情不自禁,略作迟疑,羞涩地将头一点。
虽然事情发展出乎她意料,但与如此儒雅贵气的男人春风一度,倒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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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本以为你昨夜会打破先例,留宿在男人的府上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烟儿一边修剪花瓶上的插花,一边笑嘻嘻道。
白玉正倚在榻上软枕上,给手指甲涂上红艳的丹蔻。
她脸上虽未施脂粉,仍难掩动人的妩媚,她穿着件金丝织薄罗外衫露出绣有白玉兰的抹胸儿,肌肤如同嫩玉,散发着淡淡香泽,乌黑光润的秀发披散于胸前,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气。
她刚刚晨浴一番,本心情很好,闻言纤手一颤,凤仙花汁登时点点滴滴溅了满手,白玉两道黛眉攒成一团,拿起一方罗帕将手拭干净,有些不悦地嗔了烟儿一眼,“你管这闲事作什么?”
烟儿顿时住口。
昨夜她家姑娘和沈墨去了他的卧室,没要她侍候,于是她就和服侍沈墨的一小丫鬟叫小蕖的玩去了,后来还没过一柱香呢,她就得到白玉要连夜回坊中的消息,才匆匆忙赶到她身旁。当时她的脸色不大好,烟儿也没敢问发生了事,今日见她心情好,烟儿才敢主动提起昨夜之事。
烟儿觉得她和沈大人昨夜大概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难不成是沈大人那方面不行?
白玉有些烦躁,将沾了花汁的罗帕一扔,靠着软枕假寐起来。
一想到昨晚,白玉脸色一沉,有些气闷。昨夜要不是他那心腹小厮赶着投胎似的来敲门,她便与沈墨早就颠鸾倒凤,共赴云雨之欢了。
这还并非她气闷的缘由,她气闷的是他前一秒还待她温存缱绻,下一秒竟能毫无留恋的从她身上起来,整衣离去。
他冷静自持的模样令她不由得怀疑,他对男欢女爱根本不感兴趣!
再次回到她身边时,他言有急事要处理,无法陪她,他让她留宿在沈府,明日再命人送她回红袖坊。
她拒绝了留在沈府,而他更不作丝毫挽留,直接命人送她回坊里了。
回到坊中后,她郁闷得几乎一宿没睡。
如果今日他不登门寻她,白玉想,那以后她绝对不会理他了。
白玉越想越觉烦躁,黛眉不禁深蹙。
而烟儿在旁却是越来越稀奇,心想这定然是为了沈大人的缘故。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姑娘也有为男人露出这般费脑伤神的时候,那沈大人当真厉害。
白玉忽然微睁美目,对上烟儿幸灾乐祸的神色,眸一眯,吓得烟儿一刀把手上的花咔嚓成两半。
“那个……姑娘我再去花园剪点。”烟儿正要溜之大吉。
“不必了。”白玉忽然叹了口气,然后从榻上起身,走到窗户旁,推开绿窗,阳光,春风铺面而来,洒满整座阁楼。
白玉伸了个懒腰,露出半截玉藕般的纤细手臂,继而手枕窗台,恹恹地远眺。
如今正值清明时,街上好不热闹,白玉忽动了出游的心思,回首朝着烟儿粲然一笑,道:“烟儿,听说城郊的天下第一酒坊今天出了新菜品,有香喷喷的挂炉山鸡呢,想去么?”
烟儿两眼放光,忍不住大咽口水:“去去去!”
白玉打定主意,如果今日沈墨登门拜访,便让他失落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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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沈大狗子对男欢女爱真不感兴趣……
至于沈大人到底行不行?以后问玉玉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