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推开,门帘就被撩了起来,看到周衡的时候一惊,手一松,才微微撑上去的窗户“啪”的一声细微声响落了下来。
被抓了个正着,齐绣婉脸一红,忙磕磕绊绊的解释:“我就是,看看人,走了没有。”
周衡瞥了她一眼,想起周虎来之前的对话,看她窘迫的表情,面色不变的说:“周虎可不是鳏夫。”
齐绣婉脸色一窘,觉得他是故意调侃自己的,顿时有些气恼。朝着他哼了一声,然后背对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不看他。
齐绣婉的脾气,周衡也摸清了几分。想必她以前也不是什么温顺的,不是个会折腾人的,就是个娇蛮的性子。
周衡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背影,面色线条多了分温色,收回了目光,然后去匣子中摸了银子出来。
拿了二十五两出来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外给了周虎。让他传话赖三,他要一匹中等的马,得了马后,再给二十五两。
好马虽贵,但在小地方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中等马匹十几二十几两都可以了。
周衡和赖三有过接触,只是了解不深,但这几天有心了解,旁敲侧击倒也了解了七分。赖三好赌,好赌的人贪起财来的胆子比普通人大得多。
赖三在马场也只是个帮工,只要给了本钱,能白挣二三十两银子,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打死都不可能说出去的。
而且周衡也没让周虎说是他买的,只让他暗示赖三是有人犯了事逃命用的。
在这边境之地,坑蒙拐骗是常有的事,且杀人偷盗的事情也不少,而且还有许多犯了事的人往这边逃走的,那马场多为做这些亡命之徒的生意,赖三也没少接触给这些人送马。
再说这屋子里边,齐绣婉待周衡出去后,才转过身来走回窗户后边,推开了一条缝隙往外边看去。
正好看到周衡给了几锭银子,瞧着那钱数就知道不是给碳的银子。
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再看二人压低声音谈话,显然不想让旁人听到,再者临近周衡说的“十日之后”,齐绣婉隐约知道他们聊的事情和什么有关。
放下了窗户,心思有点复杂。
周虎走后,周衡正要把门关上,却见那日在屋外徘徊的徐秀才提着几两的猪肉顿足在巷子中。似乎刚要从周衡家门前走过,但不凑巧门开了,脚步也顿了下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徐秀才长得还行,带着几分书生气,只是眼底有淡淡的乌青色,双脚还有些虚浮,显然是纵欲过度后的症状。
徐秀才就住在前边两条巷子,从小菜市到他家也不是一定得走这条路,但这几天周衡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有两回还见他踮脚想往院子里边看两眼。
想到这,周衡面色一沉,微微眯起眼眸扫了一眼徐秀才。
徐秀才只觉得脖子有些凉,但还是端着个秀才架子,强挺着腰装出一副清贵之气从周衡的面前走过。
但不仅觉得脖子凉,就是背脊也因为周衡在身后而阵阵发寒。
周衡沉着脸把门关上,转身回了院子,看了眼屋子,眸色略有深沉。
足不出户,还是这么的招人惦记。
灵山镇太过混乱了,确实不适合她继续待下去,就算顺利离开了,周衡觉得他大概也不会再把她带回这个地方了。
***
惦记着周猎户家的小媳妇可不只有徐秀才,还有那赌场的彪爷。
观察了好些天了,周衡也就只会离开家里个把时辰,且还是在白日的时候离开。
虽然想要无视王法去抢人,但那巷子人来人往,只怕人还没抢到,周衡就回来了。
彪爷最近一直想办法要把周衡弄死,恰好这时候有了周德全的消息。
手下的打手急匆匆的跑回来,“彪爷彪爷,有周德全那杂种的消息了。”
“呯”的一声,正在大口喝酒的彪爷听到周德全这个名字,蓦地把手中的酒壶重重的放到了木桌上,眼神凶狠的扫了过去。
“那狗杂种躲到哪去了!?”
手下的打手回道:“今天有人在周家庄的水沟里发现了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确认是周德全。”
“死了?!”咋一听到周德全死了,即便打死过人的人彪爷,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惊。
“听人说是脖子被人扭断才死的,彪爷你说会不会是周衡那厮发现了周德全密谋不轨,所以把周德全杀死了?毕竟周衡的力气大得可怕,轻易就拧断人的脖子……”说到这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打手所说的,也是彪爷所想的。
排除了周衡力气大的这点,想起他让周德全做的事情,再联想到最近周衡搬到镇上来的事,就觉得周德全的死与周衡脱不了干系。
打手想到周德全就这么死了,顿时忐忑了起来,试探性的问:“彪爷,要不咱们别打周衡的注意了吧?”
彪爷冷嗤了一声,骂了声“出息”,随即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你现在去打些好酒,再去买两只烧鹅,我去一趟镇长家。”
脸上露出了冷笑,心道他就不信弄不了周衡!
***
周德全死的消息也传到了镇上,灵山镇常有命案,周德全不过是其中的一条命案。
因周德全欠了赌场银子,大多数人都怀疑是赌场的人下的毒手。
即便是足不出户,齐绣婉也听到了这件事。
周衡出去一回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立刻跑了出来,焦急的把人拉回了屋子。
回到屋中后,有些慌乱:“那个死的人,被发现了,说赌场的人,杀的。”
听到什么周猎户继弟周德全死了的时候,齐绣婉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了,再听怀疑是赌场的人弄死的,没说到是周衡做的,她才松了半口气,担还有有半口气悬着没有放下。
周衡闻言,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很是平静的点头:“在医馆的时候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