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绣婉愣了一下,然后就被福婶拉到了炕边。
刚和福婶躺在一张炕上的时候,齐绣婉有些羞怯,但在福婶摸了摸她的头后,她鼻子一酸,从而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母亲,所以也就觉得和福婶亲近了几分。
福婶摸了摸她脑袋后,才斟酌了一下问她:“你和周衡咋回事?”
借着油灯的光亮,落在小媳妇有些茫然但随即又红了的脸上。
福婶又换了个问法:“周衡为什么要咬你?”
小媳妇脸色白了一下,随后又低下了头。
两个问题,她都没有回答。
静默了半晌,福婶才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和周衡,还没做夫妻是不是?”
小媳妇的头埋得更低了,只差没有埋进被窝中,最后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这要怎么回答?难道要让她用唇型说自己要给周衡生孩子,人家不乐意?然后为了吓退她,周衡对她使了狠,所以她才生了闷气?
她开不了口。
福婶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中间的这写弯弯绕绕,只知道这两人住在同一个山洞,同一张床上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成事!
只存在几天的小床,完全已经被福婶抛之脑后了。
知道二人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福婶好像有点明白周衡为什么还要把人送走了。
周衡愣头青估摸着都不知道媳妇暖炕头的好处!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没准过段日子还真会把人给送走了。
真心为周衡好的福婶自然不会这么放任下去。
福婶认为二人还没成事,最主要的还是周衡的问题,他可能啥都不知道!
福婶心里有了数,也就没有再问。
“婶只是问问,你别想太多,这种东西慢慢来,不早了,早点睡吧。”
齐绣婉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然后埋在被窝中不敢抬头。
两人心思各异都久久没睡着。
齐绣婉也没想到福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脸皮还是薄得很,心思乱了许久,最后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随后又被院子中的鸡鸭猪给吵醒了。
醒了之后,也是一直呆在屋子里边没有出来,不过对于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对于齐绣婉的事情被周家庄都议论了个遍。
昨天道上还有很多人的。传着传着,本来齐绣婉只是把人绊倒又踹了一脚的,但传到最后,竟然说她把人狠狠打了一顿。
旁人还说周衡是个狠的,连他媳妇也不简单,以后都得避着走才行了。
而对于李寡妇被打了,旁人拍手叫快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找周衡媳妇算账,再说了周衡也不是好惹的,况且李寡妇严格来说还不算是周家庄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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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冬了,第一场初雪还没有下,所以还是有一些猎物外出觅食,但是等到下雪之后,猎物就很少了。
周衡今日出去打猎,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盯着前边的一头小鹿,谨慎小心的拉起手上的弓箭,眼神锋利,看准后,毫不犹豫松开手。
没有意外,准确命中。
周衡一身打猎的本事,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以前周衡的养父可不会这些玩意,所以向来饭桌上基本上都是素的,或者饱一顿饿一顿。虽不会打猎,但因养父上下山要防身的物什,且也曾经心生过打猎的想法,但最后都无疾而终,所以工具还真不少。
这也给周衡提供了便利。而且周衡一身的蛮力,再加上心细,十几年下来对于打猎也就熟能生巧了。
小鹿中箭后倒在了地上。周衡立马上前,拿出了准备好的竹筒,割了小鹿的喉咙接了血。
接好后盖上了竹盖,等不再流血才把小鹿扛了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天色。
约莫午时了。
周衡快到山洞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小瘸子隐隐约约的叫唤声。
福婶把小哑巴送回来了?
心思一下,步子顿时快了起来。但近了之后就察觉出来了小瘸子的叫唤声不一样。
目光顿时冷冽了起来,一手摸上了匕首往山洞走去。
走近后,才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滚开,信不信老娘晚上就把你这小畜生给炖了!”
哪怕十几年没有听过这声音,但周衡也几乎一瞬间确定这个人是谁。
原本的戒备松了一半,但身上凛冽的寒意一点都没有减少。
从林子中走了出来,就见那十几年来都躲着自己的继母既然径自开了院子,坐在了院子中。
若是山洞没上门也没上锁的话,估计她这会都闯入了山洞中东翻西翻了。
小瘸子毕竟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躲在远远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叫唤。
感觉到主人回来了,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叫唤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