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绣婉约莫是太过担心因自己弄裂的伤口,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许是衣服没有拢好,衣襟松散露出了红色的小衣,有一边还滑到了肩膀处。而他咬的那处的印记竟然还未消,明明没用多少力气,但却是又红又深的牙印。
哭得梨花带雨,有种说不尽的风情,就好似……被人蹂躏欺负过了一样。
周衡忽然觉得自己疼的不是伤口,而是其他地方。
目光在她肩膀上的属于自己的牙印扫了一眼,忽然有股热气涌了上来又涌了下去,身体有了些许的变化。
蓦地转身,哑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睡吧。”
这话一落,他后边的小哑巴却是紧紧的抿着嘴唇。
虽生气他那样吓自己,但是比起她把他的伤口弄裂了,后者更严重一些。
吸了吸鼻子后,再而犹豫了一下。在周衡把纱布差不多拆开时,她磨磨蹭蹭的下了床。
听到身后的声响,周衡暗暗的把刚刚脱下放在膝盖上的衣服挪了个位置,盖住一些显眼的反应。
虽然没有什么羞耻心,但毕竟刚刚确实是把人吓惨了,让她瞧见了后,指不定一宿都哭个不停。
这边齐绣婉走到了他的身前。因哭狠了,所以呼吸现在都还没顺,时不时的抽噎一下。
用手夹起放药粉的竹筒,想要打开却打不开,眼巴巴的看着他。
周衡伸手把盖子拔了。
而后小哑巴弯下腰,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往他那狰狞的伤口上洒药粉。
但小哑巴依旧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衣服有多松散。
因她弯下腰,系了大半日的小带子有些松,小衣领口松开了一个大口子,低头一看,春光无限。若是再开大一些,便可见到雪山顶上的两朵小花了。
周衡的呼吸猛得一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得很。
明明之前就算是不着片缕的站在他的面前,都是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可怎就越来越不行了?
洒好了药,齐绣婉抬起头,想让他自己包扎好,但在看到他的脸之时,脸色顿时变得惊慌了起来。
又惊又慌,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随即感觉到了似乎有两道热流从鼻中流下。
周衡抬起手抹了抹,然后放到眼前看了一眼。
原来只是鼻血。
“天气干燥,无事。”镇定自若的用手随意擦了擦,再而擦到换下来的纱布上。
齐绣婉瞪着一双圆眸。流了这么多的鼻血,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刚擦了又继续流下的鼻血,惊慌失措的开口:“仰、着。”
“我去洗洗。”周衡堵住的鼻子站了起来,然后略过她,往山洞外大步走去。
齐绣婉紧张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又是伤口裂开,又是鼻血,心里慌得很,哪里还会记得小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外边只有朦胧的月色清辉,淡淡的光线看东西也就是个影子,周衡让她在山洞口站着别走出来,易摔。
清洗了一下,再用了几片草药叶子堵了一下。半会后,血也不涌了,因水的冰凉还有夜里冷寒的风吹了一下,才平息了许多燥热。
暗暗呼吸了一口气,余光看了眼站在洞口处很是焦急的人影。想了想后,还是走了过去,在她的目光下,把她那块洗脸的棉帕拿了下来,沾了水后拧干。
“把脸抬起来。”
齐绣婉抽噎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他。
眼睛红肿,鼻头也红得厉害。
周衡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脸,水汽冰冰凉凉的,冻得她一哆嗦。
替她擦着脸的时候,周衡琢磨了一下,而后道:“往后不会再吓你了。”
听到这话,刚刚因紧张他而把事情都暂时忘记了的齐绣婉,顿时回过了神来。
对,她还在生气!
想到这,在等他把帕子拿开了后,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入了山洞。
周衡怔了怔,随即看着她进了山洞的后的背影,无言的摇了摇头。
这小哑巴的脾气确实是日渐一日的渐长了。
周衡在外边吹了一会冷风,等再进去的时候,那已经没油了的油灯“啪”的一小声就熄了。
关上门,摸黑上了床。
身旁传来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小哑巴应当是睡着了。
不过是进来了一小会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的哭累了。
***
小哑巴的脾气确实是渐长了,或者说她以前的脾气可能就不小,所以到第二日还是没消气。
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都快板成和周衡那面无表情且冷漠的脸一样了。可当周衡给她擦脸,端药过来给她喝的时候,表情却有些绷不住,还隐隐带着些不安。
因为闹脾气闹得也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