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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飞羽碎玉空悲切 相逢犹恐是梦中(周x阮 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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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城是块硬骨头,虽然守军只有三万,但也比周欢想象中的还要难啃。

众所周知,兖州兵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清河兵。他们本是一群游兵散勇,以骑术见长,而且是出了名的作战凶猛。阮棠还在的时候,就经常率领清河兵四处奔袭,打灵活多变的游击战。

然而在高大坚固的城墙面前,再骁勇的骑兵也得哑火,哪怕是清河兵这样的精锐。

整整三日,任齐王这六万大军如何死磕,也没有把汝州城攻下来。不但三番两次无功而返,还频频损兵折将,就连周欢本人也差点遭了暗算。

当时周欢正在城下指挥攻城,忽然一道流矢迎面飞驰而来,他条件反射地举手一挡,只听铮地一声,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应声碎成了两半。

阮棠曾说过,他送给周欢这枚扳指,是希望能够护佑周欢平安。没想到这扳指竟真的不偏不倚地替周欢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救了周欢的性命。

若是没有这枚扳指,后果会是怎样,周欢想都不敢想。

更不幸的是,翡翠扳指碎成两半之后,其中一半落在了地上,被埋没于尘土之间。由于当时兵荒马乱,周欢也没来得及下马寻找。等战斗结束后,周欢独自一人返回战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被遗落的那另一半了。

虽然就算找到,事到如今也很难再将翡翠扳指复原,但那毕竟是阮棠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对于周欢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回营的路上,徘徊在枝头的鸱鸮也发出报丧似的哀号,似乎在无情地嘲笑一无所获的周欢,让他失落的步伐更加沉重。

难道这是天意?周欢低头打量着手中的那半枚扳指,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楚。

破镜尚且可以重圆,可是这半枚扳指,还能在茫茫尘世中找到它的另一半吗?

周欢正兀自失魂落魄,忽听得咕咕一声,方才一直徘徊在头顶的鸱鸮突然一个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他手中的半枚扳指,旋即展翅飞走。

“我的扳指!!”

周欢大吃一惊,忙翻身上马,紧追着那鸱鸮而去。那鸱鸮速度极快,仿佛鬼魅一般忽高忽低,忽隐忽现。周欢原本就因为失去了半边扳指而沮丧,眼下又被一只鸟抢走了仅存的半枚扳指,哪能不气急败坏?他气得抽箭搭弓,嗖嗖向那只鸱鸮射出几箭,奈何天色太暗,而鸱鸮身形又太迅捷,射出去的箭频频落空。

周欢追着鸱鸮奔出好几里地,直至满头大汗,才忽然察觉出不对劲。他连忙勒停了马,警惕地四下张望,见前方不远处有亮光,似乎是一处营寨。而那只鸱鸮扑腾着翅膀,停在了营寨前的一棵树上。

“终于消停了。”周欢悄声搭箭拉弓,将箭头对准了罪魁祸首,“看我不把你这畜生射下来。”

“别伤他!”

忽然间,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一刹那,周欢浑身一震,双手僵在空中,竟是动弹不得。

黑暗里无声无息地缓步走出一个人影,他身着一袭墨染修身劲装,悄然伫立在树下。鸱鸮绕着那人盘旋数圈,直到那人伸出手去,才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

“棠儿……?”

周欢怔了半晌,随即翻身下马,缓缓向那人走去。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又或者是生出了幻觉。

斑驳的树影映在那清秀的脸庞上,郁郁沉沉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棠儿!是你!真的是你!”周欢眼眶一热,如梦初醒般地一把搂住阮棠,紧紧抱在怀中,“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我?这些日子你上哪儿去了?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周欢欢喜得语无伦次,也不顾对方是否来得及回答,一股脑地将心里的话全抛了出来。

“混蛋!”

阮棠却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踹在周欢小腿上,痛得周欢立马松开了手,抱着小腿倒吸冷气。

“你想勒死我吗!?”阮棠又羞又恼地盯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往周欢身上一丢,“我只是来还你这个。”

周欢接过一看,竟是另外半枚扳指!

这半枚扳指他方才在战场上怎么找也找不到,没想到居然是在阮棠手中。

“等等!”周欢握着那枚扳指心念电转,脑中闪过一道光,“这半枚扳指被你捡到,也就是说,当时你也在战场上!?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身边,对不对!?”

阮棠眸色一颤,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飞快地扭过身去。

“如果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周欢黯然垂下眼帘,“我不想逼你,你想去哪儿都是你的自由。”

阮棠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周欢幽幽叹气,摊开双手道:“你若讨厌我,那也没关系,你可以离我远远的。但是……”他顿了一顿,柔声道,“至少在战场上,我希望你能待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就像……过去的我们那样。”

“过去?”阮棠低声道,“回不去了。就像人死不能复生。断成两半的扳指不会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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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今日的我,已不再是昨日的我了。”

周欢盯着阮棠那张忧郁的侧脸,胸中无限酸楚,那个如春日晨曦般温暖的少年,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与其往后看,不如看看你的前方。”阮棠抬起头来,指着前方的光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周欢此刻仍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好不容易才缓缓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问:“嗯?你说什么?”

阮棠看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心头莫名来气,走上前在周欢背上狠狠一拍。

“那是粮仓!”

周欢嗷地一声叫出来,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只觉得阮棠这一掌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了。但也拜其所赐,周欢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很多。

“粮仓?”周欢一怔,忽然反应过来,“莫非是汝州的?”

“正是。”阮棠挑起眉梢,“打蛇要打七寸,只有攻其要害,才能事半功倍。”

被阮棠这么一提点,周欢醍醐灌顶,眼神登时一片澄明。

“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师父就是师父,一语点醒我这个梦中人!”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快滚吧!”阮棠一扭头,转身便要离开。

周欢一愣,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你不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阮棠冷笑道,“我只怕我一个忍不住,杀了沈惊月,坏了你们的大事。”

“你不跟我回去,还能去哪儿?以你的性子,你一定不会离我太远。说不定,你根本就是混在咱们的兖州兵中,跟我们一起住在营里。还是说,你打算就住在这儿?”周欢环顾四周,“这里这么荒郊野岭的,太危险了。你听,还有狼叫呢,万一待会儿突然从哪儿钻出来一只狼,把你吃了怎么办?”

阮棠本来脸皮就薄,没想到周欢竟连这点薄面都不给他,还毫不犹豫地直接戳破,恼羞成怒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告诉你,我阮棠宁愿被狼给吃了,也决不跟你回去!”

话音未落,阮棠便“啊”地一声惊呼,被周欢像是扛沙袋似的扛在肩上。

“混蛋!放我下来!”阮棠惊慌失措,一边挣扎喊叫,一边捶打周欢的背。

周欢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放,除非你不喊也不闹,乖乖跟我回去。否则我一路扛着你回营。”

说着拉过马儿缰绳,转身往回走。

阮棠一张脸涨得通红,见周欢不是闹着玩,而是来真的,不禁气急败坏地红了眼眶。

“你方才明明说不会逼我,还说让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个骗子!大骗子!”

“我改变主意了。”周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是你教我的,人不能总是盯着过去。方才那一刻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

“你……!”阮棠气到没辙,没想到周欢竟然还现学现卖起来了,于是只好妥协,“好,我答应你,你先放我下来。”

“答应我什么?”

“答应你,不逃,也不闹。”

“这就对了。”周欢这才终于放了阮棠下来,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上马吧。”

阮棠无路可逃,只好踩着马镫上了马,周欢随后也翻身上来,将他搂在胸前,握住缰绳。

周欢与阮棠久别重逢,好不容易终于说服阮棠跟他回营,此刻终于将他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久的人抱在了怀中,哪里还舍得快马加鞭?于是只轻点马腹,慢慢地往回走。

马背上颠簸摇晃,两人这一路走得辛苦。说辛苦倒不是因为路有多难走,而是因为两人前胸贴着后背,尽管中间有厚厚的衣物挡着,也难免会有些擦枪走火。周欢胯间之物硬了一路,一直硬邦邦地顶着阮棠。阮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即使是黑夜之中,也能看得出那耳朵尖儿红到快要滴血。两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心里早已憋了一团火,只要稍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化为燎原大火。

所幸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碰到什么人,回到军营时已过亥时,所有人都已歇下。周欢下马之后拉着阮棠回到帐中,刚一进帐就不由分说地抱住阮棠,低头吻了下去。

阮棠起初还有抗拒推搡,被周欢噙住唇舌吮咂挑拨几番后,身子便先软了三四分,等到周欢把手伸到他胯间,隔着衣物大力揉搓起来之时,他更是腰身一颤,三魂七魄也给丢得差不多了,只剩扭头用唇舌凑迎的份。

周欢怕阮棠从自己怀里逃了,一边弄他去榻上,一边猴急地去拽他裤子,伸手就去探那许久未碰的私处。

“混账东西!”阮棠嘴巴好不容易得了闲,凌乱地喘着气,眼里含着怨怒地骂他,“你带我回营,就为了做这种事!?”

“是你说的,想被狼吃。”周欢嘴角一扬,已将手指探入,拨开那肥嫩的肉环,“告诉你吧,我就是那只狼。”

周欢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让阮棠又气又恨:“你真就是个畜生!嗯……!”

还没说完,阮棠衣襟就被暴力撕扯开来,袒露出一面诱人紧致的胸肌,两粒粉嫩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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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周欢面前,被对方张嘴含住。

此时虽是深夜,但毕竟是军营之中,阮棠害怕被人听到,只能捂唇忍住,决计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一来,安静的营帐内只剩下周欢啄吮乳头时的啧啧之声,反而令他更加羞耻。

“别玩了。要做就快点。”阮棠知道此番是逃不出周欢手掌心了,既然横竖都是要做,不如催着他赶紧完事。

周欢早已按捺不住,就等阮棠这一句话,忙将自己腰带解开,然后迫不及待地挤进阮棠双腿间,轻车熟路地顶了进去。

被周欢顶进来时,阮棠闷闷地哼出一声,把脸扭过一边去,不敢与周欢四目相对,片刻后就被压在榻上肏弄起来。阮棠逃无可逃,只能认命地听凭周欢耸身抽送,由着那孽根在自己那嫩穴中挤进挤出。

或许因为不是头一次纳入那孽物,阮棠只被周欢抵着亵弄片刻,下体便滑溜湿润,依稀有了水声。一时间,脉脉春情融化了寒冰,引得骚水渍渍不绝于耳,大帐之内,人影紧缠耸动不休。

周欢面对面地搂抱着阮棠干了百来回,其间各自都丢了一次。周欢还不尽兴,又把阮棠翻过身子,从身后搂住了他躺下,挺身再次淫了进去。他抱定阮棠腰肢,便大力淫干起来。阮棠或扭或摇地拱起身子,一次又一次被他顶在那要害处。滑溜亮淌的玉茎被顶得不住飞溅出花水,想是也得了趣,声音也渐渐按捺不住,回回都被肏出没羞没臊的娇吟来。

这一夜,正如周欢自己所说的,他这头饿狼终于再一次把阮棠吃到了嘴里,而且是里里外外地吃了个透。不过念在阮棠的薄面上,又鉴于明日还要继续上战场,他好歹存了些体力,速战速决地将阮棠吃干抹净之后,便搂着阮棠,心满意足地睡去。

不得不说,周欢虽然有时是个臭不要脸的无赖,但是他的怀里却是个温暖踏实的港湾,枕在他胸前,阮棠睡得很沉,也很安心。

一夜无梦。阮棠一闭眼,再一睁眼,天光已然大亮。

此时的周欢已经换上了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年轻意气的脸庞上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一看就是昨晚好好地发泄了精力,一派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的模样。

而相比之下,阮棠就神清气爽不起来了,只是稍微想要坐直起身子,浑身骨骼便迫不及待地叫嚣起来,腰痛得快要断成两截,至于下半身,更是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两厢对比,高下立现。

所幸周欢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良心,见阮棠起身了,不但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他更衣洗漱,还贴心地从外边端一碗热粥进来,亲手喂阮棠吃下。阮棠受不了他这副腻歪劲儿,夺过了那碗粥,坚持要自己喝,不用他喂。于是周欢便乖巧地蹲在一边看着他,时不时搓着手地在阮棠身边转来转去,只差没有摇头晃脑甩尾巴。

一夜之间,大灰狼竟摇身一变,成了大黄狗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还没等周欢与阮棠好好温存够,军营中便鼓声大振,周欢只好依依不舍地道:“棠儿,我得走了。你今儿就好好在这儿歇着。”

阮棠瞥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周欢又道:“这次可再也不许一声不响地跑掉了。否则,我没法安心作战。”

“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阮棠愠怒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心里自有分寸,无需你来教我。”

“也是。看来是我多虑了。”周欢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随即凑过来在阮棠唇上轻轻一吻,眨了眨眼,“好棠儿,等我回来。”

周欢这一吻来得不经意,却又理所当然,仿佛再寻常不过。

随后也不给阮棠反应的机会,周欢便转身走出大帐。

“周欢!”周欢刚走出几步,阮棠便掀开帐帘,站在门口望着他。

阮棠纠结了半晌的措辞,最后只小声说出三个字:“不许死。”

这三个字虽然小声,但还是被周欢听得一清二楚。周欢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阳光灿烂地咧着嘴,冲阮棠挥了挥手。

阮棠目送着周欢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抚摸着唇上残留的一抹余温,心头情丝万千,柔肠百转,他痴痴地伫立在原地,许久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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