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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柬回到宅邸后表情略显不悦,阿瑶暖心上前问道:“郎君,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贺兰柬揉了揉眉心,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哦,没事儿,学生不听话。”
阿瑶说道:“郎君不气,阿瑶帮按按头。”
贺兰柬“嗯”了一声。
旵溪学院后山。
清澈见底的山泉,泉水慢慢冒出来,清亮的泉水,冲激起珍珠似的泡沫,溅出雨点般清凉的水珠。
沈胤,术一,飞凡三人光着膀子在后山泉水洗澡,只有于洐在旁边畏畏缩缩的用手搅动着泉水。
三人在水中嬉笑打闹。
“这水真凉快啊”“舒服”“于洐,跟个娘们儿似的干嘛,快下来”“哈哈哈哈”三人打闹着,沈胤一把将在泉水旁边的于洐拉下来笑着说道:“都是男的怕什么,你给我下来吧你。”
拖入水中,于洐有些呛到,三人“哈哈哈”笑出了声,于洐也跟着笑。
四人正玩的高兴,用水互相泼洒,玩的十分开心,突然远处传来:“你们几个!怎么能在这洗澡……!”
四人听见声音,惊慌遮住重要部位,抓起衣服撒腿就跑,后边传来声音:“哎?别跑!站住!给我站住!”
跑远了,四人相视一笑。
回到寝室,四人还回味着刚才的刺激,玩闹之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所有人被叫着集合起来,来到宽阔的蹴鞠场。
教谕捏了捏嗓子说道:“昨天…居然有学子胆大妄为!去后山清算洗澡…!真是枉为学子!我们所饮用的水,都是出自那里!真缺德!缺心眼……”
四人一脸震惊,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贺兰柬站在队列最后面,看见四人举止诡异,心里有八成把握是他们几人干的,这学堂内放眼望去也没人敢胆大去后山清泉里泡澡,正好昨日被沈胤如此无理对待,正合贺兰柬的心意,找个法子磨磨他的锐气。教谕说完解散,贺兰柬把四人叫到一处,问道:“是你们几个在后山清泉洗澡吧。”
见四人不说话,贺兰柬说道:“于洐,你说。”
于洐心里咚咚打鼓,怕有失先生对他的期望,让他失望。
于洐作揖,颤颤巍巍说道:“先生……是,是我们…”
贺兰柬心想果然是他们,假装生气说道:“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于洐低着说:“先生,我知道错了…”
沈胤突然开口说道:“别怪他,有事儿冲我来!是我把他拉进水里,带他们去那的。”
于洐一脸震惊的看向沈胤。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主动承担。
术一和飞凡则同时说:“对,都是他,怪他。”
沈胤愤怒说道:“你两…孬种!”
贺兰柬也没想到他看似顽劣,却还挺有担当,身上也不是没有一丝优点,缓缓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担当的,既然如此就罚你去打扫茅厕两周吧。”
沈胤不可置信的怒吼道:“什么?你让我扫茅厕,我不扫!”他千算万算想着体罚还是告诉他爹他在那短短的时间里都想过了,万万没想到贺兰柬那么损,让他扫茅厕,这不明摆着羞辱他吗,让他堂堂一个大少爷干这种活。
贺兰柬见他不愿意,悠悠说道:“你的不扫没有关系,我的有的是办法让你扫。”
沈胤撅了下嘴说道:“你的除了会怂恿我爹收拾我,你还会干什么。”
贺兰柬看着他微微笑道:“见笑了,我会的还有很多。”毛头小子,我还制不住你了不是,这才刚开始我可不能露怯让他嚣张了去。
沈胤瞪着眼睛说:“你!……”还没说完就被术一和飞凡捂着嘴拖走了,嘴里说着:“行了,别说了,再说要扫一学期茅厕了。”
于洐对着贺兰柬作揖说道:“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贺兰柬点了点头,心里美滋滋的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
学堂茅厕。
沈胤捂着鼻子,面露恶心说道:“刚吃完饭就来打扫茅厕,我吃的米饭都要吐出来了,呕~”一阵干呕…
术一抱怨:“终究还是逃不过扫茅厕的命运。”
飞凡:“来,把鼻孔塞起来。”
术一:“我命好苦啊,唉。”
沈胤:“就你废话多,刚才不是还忙着把我供出去吗。”
飞凡:“我靠,这屎好大一坨,这是人能拉的吗。”
术一:“咦~你恶不恶心,我看看。”
飞凡:“看,真的大。”
术一:“我靠,真的!像是牛头拉的。”
沈胤:“俩变态。”
术一:“你来看你来看。”
沈胤:“不看”。
术一:“于洐,来看,来看!”
于洐:“咦~”
四人打扫茅厕中。
突然术一大喊:“啊!飞凡!我要杀了你,你把屎弄我身上
', ' ')('了!飞凡啊!(怒吼)”
飞凡:“谁叫你悄咪咪站我身后,我屁股又没长眼睛,我哪看的着你,把屎沾你身上还怪我啊!”
术一追着飞凡向茅厕外跑去。
………
打扫完四人正准备回寝室,路过的路人眼神打量着他们。
窃窃私语道:“真臭,这是掉茅坑里了吧”“咦~真恶心”“哈哈哈哈”“活该”……
术一挥起拳头一个假动作说道:“再笑!再笑打爆你的嘴。”
四人去澡堂洗了澡。终于闲下来躺在床上。
沈胤越想越气心想“贺兰柬,害我那么丢脸,让我难堪,等着吧”
才刚躺了一会儿,就要去上课,去的路上刚好遇到贺兰柬从藏书阁出来,阁为三层楼房,阁的左右门道阶梯也增加叠石处理,使的藏书阁华丽气氛更加浓厚,藏书阁定时开放,让学子们进去浏览群书。
贺兰柬从藏书阁刚出来和沈胤打了个照面。
沈胤对术一飞凡于洐三人说道:“你们先走吧。”几人便先走了。
两人在藏书阁楼前对视,贺兰柬问道:“你有事吗。”想着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是又要和他争论一翻了。
沈胤说道:“没事不能找先生吗,先生怎么对学生是这种态度。”
贺兰柬说道:“我不是闲人,有很多事要做,你没事儿做的话找点事吧。”
这夏季炎炎,在大太阳底下属实是很热,贺兰柬一手背在后边,一手扇着扇子,扇面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描了一颗送客松的图案,显得十分淡雅。
沈胤语气不悦,说道:“什么事,扫茅厕吗。”
炎炎夏日,头顶的太阳毒辣,两人站在毒辣的光线下,贺兰柬感觉头顶冒汗,嫌太热不想同他废话,没理他便走了,和他掰扯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里清楚嘴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教人才教的会。
沈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说道:“真是没礼貌!”心中虽不服但是还是得去学堂上课,不然又传到他爹的耳朵里,又是一顿毒打,再怎么皮糙肉厚也经不住天天那么打。
沈胤走到学堂内坐着,发着呆用手杵着脸想着“果然是个小白脸,晒那么会儿太阳就受不了……嗯……他皮肤怎么会那么白……他…”突然猛的摇摇头,自己想什么呢,意识到自己有些多想,立马回过神。
术一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咋了,大哥。”
沈胤白了他一眼说道:“关你屁事。”
术一心里默默想着看大哥这摇头晃脑的样子不会是想起哪家的小娘子了吧。
堂上,一位留着长胡须的先生正在授课,周围的学子都在认真听着,只有沈胤想入非非………
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蜻蜓低飞,突然就下起了雨,雨水拍打的池塘中的荷叶上,又渐开,炸出一个漂亮的水花,雨水越来越大,伴随着闪电,轰轰的雷声。
闪电的光影折射在贺兰柬脸上,坐在案板前等着雨停在学堂内坐着看书,正好被教谕撞见,教谕来到面前说道:“贺兰啊,下雨了,这雨估计一会儿停不了,要不今天住下吧。”
贺兰柬站起,平视教谕有礼貌地说道:“平日都是回家,所以没在学堂铺床铺,我再等等吧,估计雨就停了。”
教谕说道:“我那也没法让你住。”
贺兰柬说道:“等雨小一点我撑伞回去就行,多谢教谕关心。”
教谕回道:“这雨那么大即使撑伞恐怕也会被淋湿了,雨大走在路上也不安全,就住下吧,你看这外面电闪雷鸣的,发洪水可怎么办。”
贺兰柬回到面道:“没关系,我在躺椅上将就一下行。”
教谕关心的说道:“那怎么行,别仗年轻就停不照顾好身体,走走走,我带你去学生寝室。”
不由贺兰柬推脱,就拉着他来到学子们的寝室。
找了好几间寝室都没空位,贺兰柬推脱道:“教谕算了吧,我睡躺椅就好了。”贺兰柬虽然也是从学生时期过来,不是没有和别人同住过,但是毕竟现在为人师表也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了。
这时飞凡洗完澡光着膀子从旁边路过。
教谕叫住了他怒喝道:“你!怎能如此裸露,简直流氓行径。”
飞凡立马用衣服遮住,尴尬说道:“教谕,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教谕说道:“今日下雨,先生回不去,打算找个空床将就一下。”
飞凡兴奋的说:“哎?巧了,今天术一不在,染了风寒去看郎中了,来来来,先生,和我们住。”
说着就挽着贺兰柬的手臂来到寝室。
来到寝室,刚一进去,于洐和沈胤呆呆的看着贺兰柬问道:“先生?你来怎么来这………”
飞凡抢答到:“今晚先生住这了。”
贺兰柬推开挽着他的手说:“罢了吧。”看见沈胤也在实在是不想与他同住,怕他又搞什么鬼注意。
刚想走就被飞凡拦住说道:“先生,先生,没事
', ' ')('儿,这下雨天你也回不去,来吧,您坐。”说着拍了拍床榻让贺兰柬坐下。
贺兰柬看推脱不掉,勉为其难走到床榻前坐下。
于洐来到他跟前说道:“先生我帮你去打点热水擦擦脸。”
不等贺兰柬回应就去打水了,飞凡则问道:“先生,你饿不饿啊,用膳了没。”想着趁这机会一定要像先生表现表现,日后犯错或许还能网开一年。
贺兰柬回道:“没关系,我不饿。”
飞凡继续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腿,我是专业的,天天给术一捏腿,他都说舒服。”
贺兰柬尬笑:“不必了。”
于洐打好水端上来,把毛巾浸湿叠好递给了贺兰柬说道:“先生,擦擦脸,这擦布是干净的,没用过的!”一眼真诚的看着贺兰柬,他也不好拒绝,接过擦布擦了擦脸。
沈胤冷“哼”了一声,嘴里说道:“穷讲究。”心中不屑,觉得以为自己是谁啊,什么都要人伺候着,跟个大小姐似的,看他十分不顺眼。
贺兰柬不想同他计较,毕竟共处一室,也不能弄的太僵硬。
飞凡解围道:“别听他瞎说,先生累了吧,快休息吧。”
然后于洐和飞凡出去了,说是东西落在球场,飞凡就拉着于洐出去找东西了。
贺兰柬平躺在床上,盖着被褥。沈胤也躺下,脱了个精光,看了眼贺兰柬问道:“先生,睡觉不脱衣服好睡吗?”
贺兰柬心想着真是皮糙肉厚,下雨天气那么冷还脱光,不嫌冷。
贺兰柬淡淡说:“嫌冷,不脱。”
沈胤一只手杵着头,头半悬在枕头上,抓起贺兰柬的一缕发丝嗅了嗅他的戏谑的说道:“你是不是害怕啊?”
贺兰柬只觉得他烦,不搭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按住贺兰柬的肩膀把他翻了过来,一下起身骑到贺兰柬腰间,贺兰柬惶恐,瞳孔放大,心想这匹夫要干什么。挣扎着,沈胤抓住了他的两只手按在床榻上,左右两耳边。
贺兰柬花容失色喊道:“你做什么,从我身上下去。”
沈胤看他表情不像平时一样端着,心里觉得有趣,想着逗他玩玩笑着说道:“怕先生热坏了,帮先生脱衣服啊。”
说着便要伸手扯贺兰柬的衣服,刚伸出手还没扯到衣服就听见飞凡的声音,怕他们话多误会就立马停手从贺兰柬身上下去了,一个翻身躺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贺兰柬怒瞪了他一眼。想着这人真是目无尊长,太不懂礼数了,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才是。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滴打在树叶上,打到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滴答…滴答…滴答…
贺兰柬睡着了,沈胤睡不着翻了个身,侧身看着贺兰柬,英俊的侧面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鼻梁挺拔,粉唇诱人,闭着眼睛,皮肤白皙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肤色晶莹如玉,微微喘着气,把人衬的秀气中有些魅惑。
沈胤看着他心想:“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也没那么烦人。”
半夜。
飞凡在睡梦中一点一点的往贺兰柬这边靠,因为平时都是术一睡在他旁边,他俩还总是抱在一起睡觉,已经习惯了相拥而眠。飞凡惯性的手脚全搭在了贺兰柬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他醒来把飞凡的时候手脚轻轻的挪开,又继续睡,飞凡又搭了上了,睡梦中贺兰柬一直往左靠,想离他远点,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四人在睡梦中,突然一声“啊!”的尖叫打破宁静。
术一看病回来一进寝室就看到这副景象,够他吹一辈子了。
四个人,只有于洐在自己的床位上,贺兰柬和沈胤面对着面,睡在沈胤怀里,飞凡面对着贺兰柬的背,抱着贺兰柬,三人行成了一幅奇怪的景象。
沈胤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说道:“你大早睡觉鬼叫什么。”感觉手臂发麻,低头看见贺兰柬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在自己怀里,自己也“啊”了一声,怎么就睡到了自己怀里,他也有些震惊。
贺兰柬见状立马抽身起来。
随后飞凡看见自己抱着贺兰柬的后背也跟着:“啊”了一声,想着自己怎么抱着先生就睡了。
术一见此场景大为震惊,瞪大眼睛,咬着手贱兮兮说道:“啊!好羞涩!”
沈胤抓起枕头丢朝术一。
打了个哈欠说道:“大惊小怪什么,都是男的,你和飞凡天天晚上睡觉抱在一起,我都懒得说你俩。”
术一和飞凡惊讶的问道:“我们?天天?抱一起?”然后互相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两人互相嫌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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