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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挑眉,不可置否,若非皇亲国戚,他也不敢断定眼前的白玉观音就是真品。
幸而小小年纪对各种奢侈品司空见惯,所以在这小小的天字第一号见到真品,实属有几分好奇。
他手持观音,来到韩墨身边,侃侃而谈“据我所知,白玉观音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乃当朝贡品,岂非你们这帮凡夫俗子所能拥有?”
“恕在下不便和盘托出,不过在下能以性命担保,白玉观音决不是我利用镖局将雇主的信物中饱私囊,我李林还做不出此等折损信誉的事情出来。”李林信誓旦旦,就差指天起誓。
韩墨点头“说的有理,姑且信你一回,不然也不敢拿到天字第一号光明正大拍卖了。”
夜白不可置否“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将白玉观音送还给你。”
“哼!看来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喽!”
李林说完又一挥手,弓箭手随时待命,又重新将他们团团围住,同时暗中下定决心,即便是硬抢也要把白玉观音抢回来!
“非也,并非是我要独占白玉观音,而是想借此打探伏羲天罡卷的下落。”夜白解释道。
李林冷笑,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与我何干?再说伏羲天罡卷也不在我手中,恐怕阁下白费心思了。”
韩墨嗅到二者之间的火药味,忙出声调和“我们也不是要霸占你的玉观音,只是伏羲天罡卷乃御龙山庄的镇庄之宝,我们只想打探到宝卷的下落。”
“阁下莫非就是御龙山庄的少庄主夜白?”李林这才反应过来,重新将夜白从头到脚审视一番。
“不错。”夜白说着拉下面巾,露出真颜。
“说来实在汗颜,我并不知晓伏羲卷的下落,在拍卖白玉观音之前,我故意放出天字第一号有秘宝的风声,结果各大门派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往这边涌来,我以为是为了白玉观音而来,却不曾想是令有其因。”
“这么说今晚各大门派相互厮杀纯属意外?”夜白讶然道。
韩墨连忙接话“我相信绝对是个意外,他们要是知道这木柜里装着的是白玉观音,而非伏羲卷,可能后悔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李林面无表情点头道:“就是这样,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少庄主可以物归原主了。”
夜白掂量着手中的白玉观音,警告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免得我一个手抖,这玉观音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别说你带着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了,就算是出这扬州城都难了吧。”
李林气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怎样?!”
“就算你不知道伏羲卷的下落,那好,我问你秋风镇跟玉林镖局是怎么回事?那老叟又何故要取我们性命?”
“你说的老叟在下不明,但关于玉林镖局事发突然,不便赘述,若是阁下执意不肯将白玉观音还回,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就在二人之间僵持不下时,那身着黑衣,面戴黑纱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她径直走到夜白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求大爷给条活路吧,我们真的很需要这尊玉观音。”
韩墨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顿时心软下来,走到夜白身边好言相劝:“要不我们把玉观音还给他们吧,反正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
夜白哭笑不得的望着他,这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居然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是该骂他缺心眼儿呢,还是赞美他大公无私呢?
况且自己这是在为他出头呢,看样子这小傻瓜八成是把当初秋风林差点烧死一事给忘了。
李林也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女人低声下气的跪求别人,当机立断一把揽住对方的肩头,飞快退出包围圈外,高声道:“别跟他们废话,给我抢过来!”
一声令下,数十只箭头整顿齐发,呈亮锐利的箭头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忙,霎时恍若毒针般悉数向他们二人袭来。
韩墨奋不顾身将夜白护在身后,一边用他蹩脚的三脚猫抵挡剑雨,一边在箭阵中慌忙的辗转挪腾,竭力不让箭头靠近夜白。
即便如此,他也抵挡不住全部箭头,就在他保护夜白的时候,背后命门大敞,一只箭头瞄准他的后背用力射去,夜白眼疾手快将他一推,说时迟那时快,箭头噗地一声,射进了韩墨的右肩。
受伤后的韩墨顿时体力不支,就连招式也慢上许多,他强忍着剧痛,倔强地把夜白护在身后,他再也不能让夜白受到任何伤害了。
夜白见他勉强对付对方,还身受重伤,知道再缠斗下去对韩墨的伤势百害而无一利,何况对方人多势众,接着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事已至此,他当机立断决定不再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一把揽住韩墨的腰身,一个纵力跃上屋顶,眨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群饭桶!就这么白白让他们带着玉观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面对他们远去的背影,李林气得对着弓箭手破口大骂,胸中的怒意差点将五脏六腑撕碎,眼见今晚事情就要成功,结果被这突如起来
', ' ')('的两个小子给搅黄了!
夜白带着韩墨离开后,二人在黑暗之中慌不择路,来到一座湖心小筑。
那小筑充满了诗情画意,月色照印下,池塘里盛放着朵朵圣洁的睡莲,几只萤火点缀其中,九曲回廊的小桥下碧波荡漾,如此美景,夜白实在无心欣赏。
因为韩墨的衣服已经叫血水染透,如不及时疗伤,他担心对方有性命之忧,忙抬手点住他的穴道止血。
此时整座小筑黑灯瞎火,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他决定先留在此地为韩墨疗伤。
他将韩墨抱在怀中,一脚踢开房门,与此同时,黑暗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快来人呐!有刺客!”?
夜白担心对方大呼小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先将韩墨放在地上坐好,一个箭步冲至床边迅速点住对方的穴道,确定女子动弹不得后,才出言道:“抱歉,事态紧急,多有得罪。”
话刚说完,便用她身上的被子随意一裹,然后连人带被抱起直接放地上,便不再管她。
做完这些,他转身关门,然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蜡烛,屋内逐渐亮堂起来。
烛光一亮,他后知后觉回过神,自己竟然误打误撞,擅闯女子闺阁。
只见那精致的家具摆放错落有致,粉色罗帐上鸳鸯成双,空气中还隐隐有着暗香浮动,没有心思继续打量,他快速将韩墨抱在床上躺好,情况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望着对方面色苍白,夜白伏低身子关心道:“韩墨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贱命一条死不了。”
韩墨说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仅仅一个小表情,小动作,那钻心的箭伤从伤口传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夜白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韩墨肩头的伤口,那箭头牢牢插入他的后肩胛骨处,由于点了穴道,血暂时性的止住了。
他用力撕开箭头周遭的衣物,银制的箭头只剩小半截露在外面,长长的箭羽上依稀用朱砂印刻着镖的字样。
望着鲜红的血迹,暗自庆幸对方幸好没在弓箭上染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此,他决定先取出箭头,过后再作其他打算。
阁中女子被他们从昏睡中惊醒,又被点了穴道扔在一边,心中自然害怕的无以复加。
她惊恐万状地盯着半夜三更私闯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唯恐他们会杀人灭口。
神奇的是,半柱香过去,对方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更是把她当作空气存在,察觉到这点后,她悬着的心才稍稍落稳下来。
透过昏黄的烛光,她打量着夜白的侧颜,她发誓此生都没见过如此俊俏秀丽的男子。
那精致到雌雄莫辨的容颜,令女子都自愧不如。
虽然从小到大她听惯了无数恭维她倾城之貌的话,可在对方面前花容失色黯淡无光,想到此处她内里嫉妒得气血翻涌,银牙暗咬,一个大老爷们长的比女子还要秀气几分,男生女相,羸弱不堪!
夜白见韩墨疼得面色惨白,额上的头巾都被汗水湿透,内心也跟着着急。
表面依旧镇定,面不改色的在闺房中四处搜寻所需物品,最后从怀中摸出一瓶金疮药,待一切就绪后,他回到床沿坐下。
一边安慰韩墨,一边捏住箭身作势往外拔“只有先把箭头拔出才好为你疗伤,你乖乖别动,我这就帮你把箭拔出来。”
“嗯……”
韩墨艰难点头,他都快疼的神志不清,由于失血过多,思绪也逐渐飘忽,身体恍若置于冰窖,并且还越来越冷,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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