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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大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只见韩墨依旧一身墨色窄袖长衫,腰系栗色缎带,棕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细碎的刘海盖住斜飞入鬓的剑眉,眼角微挑面泛红光,浑身上下透着股懒散闲适之意。
夜白自己则随意挑了件上等素色绸缎广袖长衫,平日半披的长发悉数放了下来,如墨般的青丝尽用同色发带轻轻束住斜放肩头,耳畔不小心落下的几缕青丝,越发映衬得面如傅粉唇似涂脂,跟在韩墨身边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权当陪着他四处逛逛了。
二人还未走至楼梯口,便远远望见一行人自一楼循循而来,韩墨忽觉眼熟脚步一顿,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林大会上出过糗的青阳掌门赵云!
显然夜白也察觉到了,一把拉着他的手转身快速闪进其中一间客房,躲在门后暗中观察,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为何青阳教也现身在此?
只见走廊上赵云带着众弟子由小二引领至上等厢房,他神色略带凝重脚步生风匆匆而过,待他们远去后,夜白才拉着韩墨现身。
正待往楼梯口走去时,透过栏杆往下俯视,乖乖,看来今晚不止青阳教,一楼混杂着的还有御龙山庄跟金鹰教的人。
而慕容擎苍早就回到快活林等一干众人的身边,百里玉檀也回到日月盟的身边,就连林谦都跟在艳扬天身边鞍前马后的。
这下韩墨想开溜也来不及了,他方才跟夜白在房间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事情,肯定也瞒不过师父他老人家了。
想到这里他面带懊恼,这艳扬天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不成扬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夜白用脚指头也能猜到韩墨的心思,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拉着他就往一楼度去,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领着他来到庆元杰身边。
而庆元杰也未曾想到会在天字第一号巧遇少庄主,见他面色红润,姿态甚佳的模样,当下激动的上前抱拳行上一礼道:“元杰见过少庄主!在下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少庄主!少庄主上次庄内一别,可别来无恙?”
他以为自从上次别过后,韩墨带着夜白他们去了药王谷找神医星玥去了,没想到会在此处碰见。
夜白虚抬手掌,面不改色,语调清冷道:“我也是路过,你们怎么会来扬州?”
庆元杰闻言,面带犹豫,而后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小的收到风声,据说今晚天字第一号会拍卖一件价值连城的秘宝,所以......”
夜白闻言挑眉,接下来的话庆元杰即便是没有说出口,他也能猜上个八九分,轻轻额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静观其变,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家各自跟随着自己帮派寻了桌椅坐下来。
金鹰教与庆元杰他们仅仅隔着三四张桌子,而日月盟跟慕容家却合坐一起,看起来把酒言欢私交甚密的模样,夜白没前去叨扰,而是带着韩墨往艳扬天的方向走去。
大老远艳扬天早就暗中关注夜白跟韩墨的一举一动,见他们跟自己人打过招呼过后往这边走来,他佯装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一把搂住韩墨的脖颈笑眯眯道:“好小子一段时日不见,看你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在爱情的滋润下越发细皮嫩肉了。”
韩墨被他揶揄得老脸火热,从他怀中扭了出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师父说笑了。”
“嘿嘿,咱们师徒俩好久没见了,快快陪为师喝上几杯。”
艳扬天说完拉着韩墨在自己旁边的空座坐下,夜白面无表情地紧挨坐在韩墨旁侧,他可不想这傻小子待会儿喝醉了被人当枪使。
韩墨也很久没见到艳扬天,一来二往,师徒二人把酒言欢,高谈阔论,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直接把夜白晾在一边,晾了他一肚子的醋。
坐在旁边的林谦望着夜白脸色越来越黑,莫名感到说不出的爽快,这一路走来被他屡次三番的打压,这次还不教他尝尝憋屈的滋味?
何况神经大条的韩墨被艳扬天拉着不放,他就算是脸色黑成碳也无事于补。
林谦瞅准时机,端着酒杯跑到他这边来献殷勤,伏在他身边低语道:“把贵客晾在一边,也不是我们金鹰教弟子所为,这样吧,我呢就免为其难陪少庄主喝上一杯?”
夜白憋着满腔醋意无处发泄,恰逢林谦前来自讨没趣,他内心重重一哼,面带不屑,随即冷笑道:“林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想与我喝这杯酒,恐怕你还不够资格。”
林谦吃了个闭门羹,露出讪讪的笑容:“在下人微言轻,自然入不了少庄主的眼。”
“非也,看在韩墨的份上,尊称你一句大师兄也未尝不可,喝个小酒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我不想跟你喝罢了。”
夜白说完便不再理他,转而一把接住韩墨手中的酒,对着艳扬天皮笑肉不笑道:“韩墨他不胜酒力,这杯就由在下代劳如何?”
韩墨早就被艳扬天灌得昏天暗地,夜白刚好站出来替他挡酒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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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准时机八爪鱼似地熊抱在夜白身上,吃吃笑道:“小白白你对我太好了,师父他老人家太能喝了,我不行了,你来接着喝,直到把他老人家喝趴下为止!”
夜白见他开始胡言乱语耍酒疯,有点头疼地蹙了蹙眉,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怀着疑心,他低头轻嗅杯中,一股酒香扑鼻而来,瞬时了然于心,这酒太过浓烈,所以韩墨才不胜酒力。
他宠溺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酒,小白代你喝便是了。”
艳扬天见他肯接韩墨的酒,眼珠一转,热情招呼道:“老夫乃一介莽夫,活了这一辈子就两个嗜好,喝酒是其一,这其二嘛,嘿嘿,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如若少庄主不嫌弃,咱们就来比试比试如何?”
林谦趁此机会将韩墨从夜白身上扒拉下来,一把架起他拉着他回到旁边坐下,一边拍他脸颊,一边高兴道:“师弟啊,这回有好戏看了。”
“嗯,听你的。”
韩墨说完一头栽进他怀中,还打个浓重的酒嗝,差点把林谦熏晕了过去。
那眼波流转,毫无防备的模样,林谦内心忍不住一个激荡,恨不得捧着他那嫣红水润的双唇肆无忌惮地亲吻起来。
可惜夜白那似有若无的目光,似针尖麦芒般从背后穿透而来,即便他有这心,暂时也没那个胆,只好欲求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以示作罢。
夜白瞥了他们这边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酒过三巡旗鼓相当。
艳扬天喝得红光满面,反观夜白依旧无动于衷,他面不改色道:“喝酒讲究点到即止就好,倘若艳前辈执意接着喝下去,夜某人也奉陪到底。”
正当艳扬天想答应的时候,突然台上传来快板的声音,霎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紧接着又响起了两声,须臾间,头顶的烛光刹那湮灭。
陡然,一阵小光聚集在舞台上,只见一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牡丹中央,一身薄如蝉翼的羽衣紧贴在那丰满曼妙的躯体上,皓腕轻抬间湮笼水袖翩然翻飞,纤纤十指染着朱色蔻丹,声音便是来自她手中的快板。
视线徐徐向上,那艳丽的朱唇上挂着鎏金蝴蝶面具,一时瞧不清她的神态,只能依稀感觉到对方倾城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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