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寒飘然纵身后退,不屑地用指尖轻夹夜白剑锋,指尖旋转,软剑瞬间刀锋掉转反指夜白门面,夜白不得已收回长剑,双方霎时分开。
两人分别停在鼎的两端,虽然他早已听闻夜白大名,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面带冷笑道:“想放出韩墨也行,除非你拿伏羲天罡卷来换。”
夜白也知道羽寒功力深不可测,方才一击不过是探听虚实罢了,现在他更加确定不能轻举妄动。
这魔头早在十年前就是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后来不知出了何缘故一夜之间在江湖销声匿迹,再度复出时变得疯疯癫癫,此次武林大会现身,没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冲着他御龙山庄的伏羲天罡卷而来。
二人遥遥对立,身上的服饰均无风自动,一张透明结界将二人包裹其中,只有林谦知道他们两个还在使用意识进行较量。
清元顾及这两位大神打得难解难分,他不停在鼎身寻找可以打开宝鼎的机关,好把韩墨解救出来。半时辰过去,依旧只是徒劳。
他开始有点泄气了,坐在鼎上对着他们二人喊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打了,先帮我把师弟救出来再说啊。”
羽寒长发飘然尽显张狂,夜白则如上善若水纹丝不动,二者之间不动声色的较量,周遭气流疯狂翻涌,阎魔殿更是爆炸四起。
林谦连忙太袖遮挡爆炸物,与此同时,夜白水色唇角溢出鲜血,俊秀的脸庞上也显露一丝痛苦的神情;反观羽寒修为深厚,仍然毫发无伤,林谦担心夜白出事,手捏剑诀直指二人结界大喊一声“破!”
霎时一阵光华悄然破碎,夜白顿时从空中跌落下来,临近地面的时候才勉强稳住身形,顿时一口鲜血狂喷在九转玲珑鼎上。
此刻鼎内,韩墨抱着小狐狸不停躲避重重烈焰,内心暗自叫苦不迭,原来元丹化为原形后,鼎中的阴阳平衡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摧枯拉朽的毁灭,临近百度高温几乎要将他们融化在这烈焰之内。
也不知道羽寒是从哪里得来着奇怪的玲珑鼎,一言不合要人性命。
光顾着逃命的韩墨似乎忘记身体里的寒毒,带着小狐狸左蹦右窜,时间一久,身体开始变得虚脱起来。
小狸望着对方愈发苍白的脸颊上,带着病态的红晕,脚步也跟着踉踉跄跄,心里开始暗自着急,两只滴溜溜的蓝眼睛骨碌乱转。
韩墨哪里知道小狐狸在打什么主意,当下全部注意力就是想着怎么避开这些火龙般的烈焰。
精疲力竭之际,鼎身内突然出现一道门,他头昏眼花地看见小狐狸两只萌萌的爪子合十,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刺得他彻底不省人事,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夜白单手捂住胸口,不可思议地望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韩墨跟小狐狸,只见韩墨浑身黢黑了无生趣地趴在那里,身边还跟着迷一样的煤球生物,那煤球还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自己。
倒是林谦最先回过神来,快步上前一把将韩墨抱在怀里,急切呼喊:“师弟你怎么样了师弟!你别吓我啊师弟!”
昏死过去的韩墨反应全无,夜白负伤走到他跟前单膝跪地,一把扣住他的脉搏,脉象显示已经虚弱至极,如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危险。
当下二话不说,顾不得身受的内伤,弯腰打横抱起韩墨,眨眼消失在阎魔殿。
林谦呆愣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到手的师弟被人抢跑了!急得弹跳而起紧追出去“夜大侠你等等我呀!”
待他追出魔教,哪里还有夜白半丝人影?
羽寒阴鸷地紧盯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这夜白年纪轻轻功力倒不可小觑,既然敢跟他抗衡?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常人在他手中半招都接不下,而夜白不仅接住了,还跟自己缠斗了小半时辰,以此看来,夜白功力早已有所小成,看来是他太小看御龙山庄了。
按照夜沧海那老匹夫的德性,定然教不出不世之材,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夜白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方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他得想办法把这奇才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在自己称霸武林的道路上,他将是最大的障碍!
有点不愿承认的是,方才他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急切,韩墨这个小东西,他可不想白白让给死对头,想到这里他缓缓勾起艳丽的嘴角。
夜白抱着韩墨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之际抵达御龙山庄。
当他把韩墨放在床上时,对方俨然已经奄奄一息,脸色黑中带紫,浑身恍若筛糠一般颤抖不已,气息也微弱至极,看起来煞是吓人。
旁边小煤球始终用小爪子牢牢扒在他的肩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自己。
他清元顾及这奇怪的生物,紧接着跳上床,盘坐在韩墨身后开始运功为他逼毒疗伤,以韩墨的外表来判断,十有八九就是种了某种奇毒,如果再不加一阻止,恐有毒发身亡的危险。
手掌才贴上对方的脊背,一股阴寒扑面而来,顺着掌心直达脏腑,他清隽的眉头紧紧皱起,又不想就此收手,顾不得身受内伤,强打起精神
', ' ')('为其运功排毒,内心也暗自惊讶不已,这小子几天不见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惹下这么重的伤?
小狐狸两只眼睛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猜测着夜白的身份,见他对韩墨无害才放下心来,蜷缩在床脚团成一团静静望着他们。
夜沧海早就听弟子来报,少主带回一少年窜进房门便再也不见出来,当爹的担心儿子在外面闯了什么大祸,赶紧来到他房门前探听一二。
屋内夜白正独自强撑着为韩墨运功逼毒,紧要关头,耳边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夜沧海在门外高声道:“宝贝儿子,爹爹知道你回来了,整天不见人影去哪儿啦?”
夜白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也遍布虚汗,他实在没精力去管夜沧海,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韩墨的体内,却均似牛泥入海,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倒是那寒毒越来越猖狂,不停地顺着筋脉逆行,在他二人之间蠢蠢欲动,他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反观韩墨面上痛苦之色更甚,那种浑身碾压拆骨重组的剧痛无时无刻地不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小狐狸望着韩墨的模样,也暗自焦急起来,它不停地围绕着二人转来转去。
门外久候的夜沧海半天没听到动静,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推开房门,一眼便望见床上盘腿而坐运功逼毒的二人。
见二人面色乌紫的模样,吓得他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暗中运力将二人强行冲散打断,韩墨口中狂吐一口鲜血,双眼一翻昏死过去,夜白也好不了多少,同样喷出一口鲜血后,虚弱地跌坐在床上。
夜沧海一把扶住夜白,皱着眉头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寻思片刻神色复杂地扣住夜白的手腕,这一探,顿时神色大变,又看了看韩墨,心中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才开口训斥道:“我看你们两个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么惊险的奇毒是你们两个小娃娃能碰的吗?”
夜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有气无力道:“爹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夜沧海白了他一眼道:“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从西域传过来的有名剧毒,名为凝寒散,中毒者五脏六腑皆被寒毒侵蚀,最后在痛苦不堪中化为一滩血水死去。”
夜白听完心惊不已,脱口而出道:“这毒可有解法儿?”
夜沧海轻轻摇头,长叹一口气道:“此毒无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