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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寂雪一进门,就见眼前这一幕,楚微凉将手掌心儿送到温疏白鼻子底下,两人身影映着灯火,那样般配,让人嫉妒地发苦。
他睫毛一垂,遮着眼帘,不看。
安南婵今天颇为嚣张,“楚微凉,自从你回来,千机宗就没有一刻安宁过,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温疏白回身,重新坐好,依然长剑拍于面前,等她下文。
秦不羁与楚微凉侍立一左一右。
楚微凉笑,“人证是谁?物证又在哪儿?我刚刚死而复生,魂儿都是残的,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杀了堂堂千机宗的传功长老。”
安南婵:“我就是人证,史长老的尸体就是最好的物证!”
她说着,命人揭开史一宣身上的白布。
尸体死不瞑目,临死前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的惊悚表情,脸部和手臂上,黑纹斑驳纵横,一看就是被魔功所杀。
安南婵:“我看见你去了镇魔塔,一定是你驱使塔中妖魔寻衅报仇!”
“哦,是嘛?我记得,上次人证物证俱全的嫌疑人,好像就是南婵公主你啊。”楚微凉淡淡问,“这话也说得奇怪,我报什么仇?”
安南婵愣了一下,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你自己心知肚明!”
楚微凉吵架向来一把好手。
“南婵公主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与传功长老有仇?说起来,史长老还算是我的启蒙恩师,我会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难道公主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安南婵被她这一问,居然问的有些慌了,“你休要转移视线!”
只是一瞬间的表情,被楚微凉敏锐捕捉到。
她眨巴眨巴眼,不依不饶:
“还有,千机宗里这么多人巡夜,怎么就你看到我去了镇魔塔?是你一个金枝玉叶不好好睡觉,没日没夜关心我?还是你与我有什么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连串的反问,反客为主。
安南婵若真的一句一句回答,倒显得被动了,只能道:
“你胡说八道,本宫从月阴殿回来,只是刚巧路过!是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就别怪被本宫踩到!”
说到狐狸,封豨偷偷看了眼温疏白。
温疏白坐在堂上,眼上蒙着绡纱,脖子晃了晃,明显十分不悦。
楚微凉走下厅堂,来到千机宗众人面前。
“若是我说,我也刚巧路过,看到有魔物钻进了南婵公主的弧光院,你们说,是不是也踩了她的狐狸尾巴?”
封豨又偷看温疏白一眼。
温疏白明显隔着绡纱,狠狠瞪了楚微凉一眼。
安南婵没想到自己明明是举报人,怎么被绕到自己身上了。
“你胡说八道,我弧光院怎么可能窝藏妖魔?而你,熟黯妖魔之道,世人皆知!”
楚微凉眉梢一挑,“可你也执掌镇魔塔那么多年,封魔之道的修为,在千机宗也是屈指可数的,谁敢保证,你在那塔中,没有一两个心腹?说不定,这就是嫁祸呢?”
“你胡说!我从来都没进去过!怎么可能勾结魔物!”安南婵脱口而出。
方寂雪眼角一跳,慢慢将视线转向她。
之前,在执法堂上,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经常入塔内巡查,如今又从来都没进去过?
现在,连他也开始怀疑她了。
两个女人吵了这么久,安今宵始终站在一旁,眸光颇深,看了一会儿,才懒洋洋道:
“杀害史长老的魔物,八成就是前日破坏皇姐与师父大婚的那一只。也很有可能是昨日引起防护结界震动的那一个。”
他揣着两手,对楚微凉笑,“其实,想知道谁与魔物勾结,有个办法,很简单。”
安南婵见这个弟弟总算帮自己了,立刻腰背都硬朗了起来。
“今宵,你说!”
“千机宗的镇门之宝,‘十方劫’!”
这三个字一出,但凡一千年前活下来的人,都齐刷刷将目光落在楚微凉身上。
十方劫,是神器的名字。
也是楚微凉前世的降魔杵。
是她历经无数磨难和考验,用命换来的。
据说,这把神器最早现世时,连魔尊君拂衣都曾十分忌惮。
当年上洗罪台前,她为自证清白,曾自动卸甲落兵,亲手将十方劫交还给了方寂雪。
而自她死后,十方劫依然还是千机宗的镇门之宝,被重新供在万宝阁最深处,这一沉寂,就是千年。
“胡闹!”安南婵自然不肯答应,谁会傻到用自己的法器证明自己有罪?
安今宵笑吟吟道:“皇姐,孤听说,十方劫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靠近魔物,便会发出光芒,令其≈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原神必现,无所遁形。哪怕是与魔有私之人,也难逃神器的降魔光。孤以为,至少
', ' ')(',它可以证明你无罪。”
楚微凉等的就是这句话。
原本,她想逼执法长老说出来,却不想,被安今宵抢先了一步。
她多看了安今宵一眼,算是奖励他胳膊肘拐得好。
安今宵笑眼望着她,垂手将身边王后的手捉住,攥在掌心。
颇为用力,痛得玉成王后十分不适。
楚微凉:“请出十方劫我没意见,只是不知道,你们想好了没?”
这件事,方寂雪不同意,便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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