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连忙收回思绪,如今自己可是命在旦夕,竟然还沉迷在师父惊为天人的姿色中,实在是不应该,不应该!
然而未等自己多想,一道剑光已经飞了过来,毫不留情的飞向抓着自己的那个人,男子飞身躲避,落在湖边小亭的楼顶,那个危险的人终于离自己远许多。
“夏冷,你来我韶华门做什么!你竟还敢来!”
“自然是找你讨个说法。”
韶棠音飞身至莲起身旁,抬手解开莲起身上的禁制,低声道:“说法?我杀人无数,若是都来找我要说法,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夏冷道:“沐飞白说你在少芳楼为了一个小乞丐杀了本王的侄儿,虽然本王并不知晓你杀的是哪一个,但本王也有打听,那侄儿确实是个只会玩乐,游手好闲的废物,可你却为了个乞丐杀他,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
莲起没想到,师父那日在少芳楼杀死的羽扇男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可那也是为了救自己,这下是不是又惹上麻烦了。
韶棠音道:“那又如何,韶华门杀人从不问姓名。”
夏冷看向莲起:“难道是因为他!你在西境洲想杀谁,要杀谁,本王从不干预,如今你杀了本王的侄儿,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小子?”
“没错。”韶棠音毫不犹豫的承认。
夏冷眼中带着怒意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你跟谁生的野种!”
这话也未免太难听!还未等韶棠音发话,莲起当即反驳:“你这个疯子在胡说什么,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诋毁我的师父!
夏冷道:“师父?没想到你竟然收了徒弟,看起来资质不错。”
“与你无关。”
“呵,怎能与我无关,你既然为了他杀了我那侄儿,不如就将你的这个小徒弟赔给我,此事就此作罢。”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走。你还要剜我的眼珠子,你这个恶人!呸呸呸!”莲起没想到自己竟然要赔给他,那还不如直接一剑杀了自己,省的落在他人手中还要受尽折磨才死。
“怎么,舍不得吗?”
韶棠音不屑道:“你自己都说你那侄儿是个没用的废物,用我的徒儿赔你那没用的侄儿,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那废物侄儿,怕是还抵不上我这徒弟的一根头发丝。此赔本的买卖,夏王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师父这是在夸我吗?师父他夸我了!
莲起第一次听到师父说自己好话,心里简直乐开花,他竟不知自己在师父心里这么好,真是惭愧惭愧啊!可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夏王请回。”
“韶华门,怕是容不下夏王这尊大佛!”韶棠音不再多看他一眼,拉着莲起便要走,眼前的人已经与他再无干系,多看一眼都觉得累赘。
“那可由不得你。”夏冷顿时盛怒,身影一转,挡在二人面前,抬手拦住去路,与韶棠音四目相对,一个眼中带着昔日旧情,步步留恋,一个则是冷若冰霜,眼中再无半分眷恋,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
“让开!”
“你就真的这么在乎一个刚收入门下的徒弟,还视他为韶华门的少主人。我与你多年情分,你一点也不念,真是狠心。”
“你不配!”
“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
“呵。”夏冷早该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奈何自己偏要一次又一次的自讨没趣,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韶棠音对任何事,任何人表现出在乎,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除了眼前这个人,“既然你这么在乎,那本王还非要不可了!”
“你要和我动手?”
“阿音……我并不是。”他并不想真的想和韶棠音动手,他只是想在他的心中再次找寻到曾经的一丝波澜,哪怕他恨自己,怨自己,只要他的心中还有自己的一个角落便可“你闭嘴!不准你这么叫我!”眼前的人再次唤道他的名字,还是用那种他此刻最厌恶的语气。
音绝剑带起层层的杀气,惊鸟飞花,毫不犹豫的对着夏冷刺去,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情,碧湖也被带起浪花,尽显杀气。
夏冷飞速躲避,飞身落在湖面,与韶棠音正面交手,他亦是化出长剑握于手中,几十年了,他们再次有交集的时候,却是如此情形。
“师父!”
莲起心中焦急,他虽然知道师父厉害,却也担心不已,此刻他该做些什么,自己若是上前那一定是送死,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他默默祈祷师父可以打倒眼前这个夏王!打趴他!
他转头望向远处的楼阁,对了,他可以去找人,这才想起这里可是韶华门啊!
于是他不再观望,连忙向韶华殿的方向跑去。
碧湖之上,韶棠音一身白衣乘风飞起,长剑相撞擦出刺耳的声响,转身翩然从湖面落地,二人长剑相对,冷锋擦出刺耳的声响。
“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我行我素。”
“少废话,你若不离开,便不要停下手中的剑!”
韶棠音不屑在听他说一句话,果断先行出剑,二人再次挥剑博弈,丝毫不退让的招式凌厉无比,招招致命。
莲起气喘吁吁的跑回韶华殿,还未踏进殿门,便大声的唤道:“齐洛!风媚!来人啊!你们在哪里!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