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姑娘就头疼,委实难办。
——
在寝殿的那一场闹剧让林贵妃和萧笙祁丢尽了颜面,两人回去生了一肚子闷气,他们和韩家崩了,温家也指望不上,现今朝堂上各路人都有眼力劲,过不了一晚就都看出风向,谁都知晓明弘帝偏袒元空,元空更有机会入主东宫,只要不是傻的都会趁机去巴结,他们处在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路再走了。
“你父皇心长歪了,”林贵妃摸着腿上的白猫叹气,“前些年他看在林家的面上待我们母子好,如今你舅舅不在了,你姨母也枉死,我们失去了靠山,你父皇再也不愿意看我们一眼。”
萧笙祁阴狠道,“您是后宫唯一的贵妃。”
林贵妃自嘲道,“你还是不懂,他若真想让本宫执掌后宫,为何那后位迟迟不封?”
萧笙祁猛然惊醒,杨皇后死去了十多年,后位一直空悬,明弘帝的心在杨皇后身上,即使当初怨恨,也没把后位拱手让出去,说到底他对杨皇后念着情,若不然他又岂会待燕嫔那般宠,归根结底是因为杨皇后。
“母妃,儿臣争不过皇兄了,”他喃喃道。
林贵妃目色一寒,“若你皇兄真成了太子,我们大概没有好日子过。”
萧笙祁点一下头,握紧手道,“决不能让父皇立他。”
林贵妃又颓丧,“现如今还能怎么办?”
萧笙祁挑一边唇笑,“父皇近来约莫要给身体动刀。”
林贵妃一怔,“他不想活了?”
“父皇这些年一直为身体困惑,到今日才敢让玄明动刀,这样大的动仗,他自己也怕出事,”萧笙祁说。
林贵妃拧着眉不语。
萧笙祁笑道,“父皇打算在三皇弟及冠后做这事,儿臣记得,太医院的陈太医常来给您问脉,不知到时候能不能让他从中周旋。”
林贵妃手一紧,她膝上那只猫惨叫一声蹦下地溜走,她抖着声道,“……怎么周旋?”
萧笙祁扬眉,“您才是后宫之主,您的儿子当然得是太子,父皇自己都怕有闪失,届时真有了闪失也得怪玄明没用,您再叫人将他拿下,传唤皇兄入宫,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林贵妃眼眸闪过厉色。
萧笙祁笑着冲她拱手,轻松的离开。
——
元空回府时,温水水跟着含烟她们在水池边看小鸭子,鹦鹉在旁边捣乱,一会儿扑翅膀,一会儿啄小鸭子,啄的那几只鸭子嘎嘎叫。
从梅追着它打,“死鸟!”
鹦鹉倒高兴的引她,“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1”
从梅鼓起腮帮子瞪它,它飞到元空肩上得瑟的晃脑袋。
元空捏起它的小爪子将它抓住,轻飘飘丢给了从梅。
从梅拍它头道,“让你贫嘴,我现在就把你宰了炖汤。”
鹦鹉在她手里上窜下跳,“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温水水憋着笑道,“你吓它干嘛,吵得耳朵疼。”
从梅撅着嘴道,“奴婢还不如只鸟。”
温水水往她嘴里塞了个蜜饯,她就高高兴兴拉着含烟跑了。
温水水捧着一只小鸭子在手心,给元空看,“它好小。”
元空下意识抬起手想摸她,倏忽摸了一下那只小鸭子。
她欢快的把小鸭子放到他手里,柔声说,“它都不会走路。”
元空捧着那只鸭子放进水里,它的小脚划在水里,开始还呛了几口水,后来稳了就慢慢游到鸭群里,乖乖跟着母鸭子。
温水水揪着他的袖子道,“你又不开心了。”
元空抚她头,“我跟陛下说了你。”
温水水心一惊,旋即难过道,“他肯定不愿意的。”
元空轻道,“他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过我们的。”
温水水细细嗯一声,捏了个蜜饯抵在他嘴边,他张口吃下去,她便伸指描摹着他的五官,“他要是给你赐婚……”
元空抱她起来往回走,慢声说,“我和他摊开说了,他若还是要给我赐婚,我就抗旨,他总不能杀了我。”
他一路把温水水抱进屋里,温水水欢喜道,“就怕他太生气,然后立了二殿下当太子,我们就惨了。”
元空放她下地,她仍圈着他的腰,他俯下头在她唇上吻过,“不至于。”
温水水追着碰他唇,软软的靠在他手臂上,羞涩的探出舌寻觅着他的气息。
元空浅口衔着那舌一同闯入她唇齿间,温柔又带着掠夺,他小声跟她道,“容鸢和你父亲关在一起了。”
温水水有些犯迷糊,“……我讨厌他们。”
元空低笑一声,搂着她进里间。
日头降下去时,元空从床帐中出来,温水水皱着眉侧卧在他臂弯里,脸又红又湿,委屈巴巴的跟他哭,“你混蛋。”
元空披了件衣裳要扶她起来检查。
温水水没什么劲,被他整个儿抱到腿上,这样明晃晃的看着身子,她再厚脸皮也撑不住,想曲腿又被他扣住,她捂住脸又泣又说他,“你装的比谁都老实,我不要理你了,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