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帝虎着脸冲他,“你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元空抿着唇。
明弘帝又想起他房里人,咳一声道,“你那个侍妾也不懂事,夜里也纵着你胡来,回去给朕训训她,省的没规矩。”
元空正声说,“这两日迷迷糊糊,有些事忘了跟父皇说。”
明弘帝闲适问道,“什么事?”
元空说,“儿臣想请父皇下旨开设慈幼院。”
明弘帝困惑,“你是瞧朕闲的很,还有空陪你开什么破院子?”
元空缓声说,“慈幼院可以收容落难的老弱妇孺,不是破院子。”
玄明听了颇为赞同,“殿下大义,这想法很好,救济百姓也是善举。”
明弘帝哼一声,心里高兴他会做事,嘴上却没立刻答应下来,而是看向一旁等了良久的萧笙祁,“老二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萧笙祁跪在地上磕头,“儿臣有事想跟父皇说。”
他嗓子都哑了,声音也在颤,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明弘帝收住笑,扬手冲玄明和元空挥了挥。
两人悄声往外退。
萧笙祁道,“父皇,请让皇兄留下来。”
明弘帝皱一下眉,跟元空道,“老大留下来。”
元空敛住神色,静默候在一旁,玄明瞥他一眼当先离开。
明弘帝有些许不耐烦道,“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萧笙祁红着一双眼,“求父皇做主,儿臣的姨母和表弟被皇兄杀了!”
明弘帝一时呆住,旋即发怒道,“什么话?老大至于对温烔的夫人和儿子动手?”
萧笙祁仰起头看着他,“姨父刚入狱,皇兄就潜入他的府邸将姨母绑走,这事府里人都知道,表妹更是差点被他杀了,所幸躲过一劫才幸免于难,父皇,儿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污蔑皇兄,姨父的那位平妻和表妹都可以作证!”
林贵妃这时进了寝殿,曲身跪到他身旁,低哭道,“陛下,纵然温大人千般不是,但那座桥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在三殿下上去就出事,这不凑巧吗?臣妾不敢替他求情,可妹妹她又有什么错遭大殿下这般对待,前头妹妹就跟臣妾说过,大殿下看上了水水,强掳走至今生死不知,如今他不仅杀了臣妾的妹妹,还将昭儿也灭了口,若不是温大人那位平妻和萱儿生还,谁还能知晓这事。”
明弘帝眯起眼,“你说老大掳走了谁?”
林贵妃哭道,“温大人的嫡长女被大殿下掳走,温大人曾去讨要过,可大殿下根本不认。”
明弘帝哈的一声笑,“你们是不是觉得朕老糊涂了,随你们怎么糊弄,都敢编造这等谎话,老大要真看上他温烔的女儿用得着抗拒朕给他说亲?当初朕想把你侄女指配给他,他百般推辞,这难道还是他在朕跟前做戏?”
林贵妃抖了下身,哭的凄惨,“温家差点被灭门,陛下,您就算不信臣妾说的,臣妾的侄女总不会骗您。”
明弘帝瞥过元空,他垂着眼面容平和,丝毫没因着这两人的话表现出其他不安情绪,明弘帝心里颇有些赞赏,遇到大事也不慌张,这才是风范,他转头跟周免道,“去叫人。”
周免弯下腰退走。
明弘帝闭上眼靠到软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片刻时间,容鸢跟温若萱就被带了进来。
两人甫一拜倒,明弘帝问道,“你们亲眼见到老大杀人了?”
容鸢嗓音都在抖,“回陛下,臣妇虽未亲眼见到,但大殿下确实派人将臣妇和夫人一起抓了,夫人死前大殿下曾带着大小姐过来羞辱了她一番,这才逼的她撞墙自杀。”
明弘帝转头跟元空道,“你还真抓了她?”
元空挑起下摆跪下,敬声说,“父皇明鉴,如这位夫人所言,儿臣抓了两位夫人,却只杀了其中一位,留下她,儿臣还不至于蠢成这般。”
旁边那几人听着话惹了一身火气,愣是憋住不敢发作。
明弘帝笑了,“朕瞧着也是,既然抓人了,照着常理也该杀一双,怎么还给留下一个。”
他冲容鸢看了看,是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便道,“抬头来。”
容鸢胆怯的抬一点脸。
明弘帝瞅见这脸顿觉有一丝熟悉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啧声道,“难不成是老大看你美貌,所以没舍得杀你?”
容鸢战栗着立时趴回地上,“陛下,臣妇若有半句虚言,就天打五雷轰!”
明弘帝沉着脸瞪她。
温若萱紧随其后道,“陛下,臣女的哥哥被大殿下杀了!大殿下冒充哥哥,将臣女埋到了坟墓里,若不是臣女命大,才等来人将臣女救了出来。”
明弘帝皱紧眉问道,“他把你埋到坟墓里做甚?”
温若萱一噎,结巴道,“……臣女也不知道。”
明弘帝问她,“他把你埋在谁的坟墓里,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温若萱答不上来。
明弘帝脸色就差了,“编谎话也得编的合理,他没事做埋你进坟墓,他是有病吗!”
温若萱慌乱道,“陛下,臣女说的句句属实,大殿下在东郊先杀了臣女的哥哥,随后假扮成哥哥的模样绑了臣女去坟地,是韩家派人将臣女救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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