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萱领着婆子进来时就看到他把绳子全解了,她发火道,“哥哥干嘛给她松绑?你又犯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向前母亲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都记不住吗?”
她抓起绳子准备绑回去。
温昭夺走绳子丢一边,极烦躁道,“我们看在这里,她能跑到哪里?”
温若萱一腔怒气没处发,伸手对着温水水的脸就要挥过去,温水水浅笑说,“我近来大病过,你这一巴掌要是把我打死了,我估计你会后悔。”
温若萱恨的牙痒痒,楞是收回手骂她,“连哥哥都不放过,我真想撕烂你的脸!”
温水水搓一下手,抱着胳膊窝进藤椅中,她身段好的过分,行动间自有一股风流,哪怕简简单单的坐着,也叫人移不开眼,她没看温若萱,眸子飘向温昭,她对温昭笑一下,“我饿了。”
温若萱怒气汹汹,“饿死你活该!”
温昭压着两鬓,“叫他们做饭。”
温若萱急得推搡他,“你疯了吗?我们是来看着她,不是给她做奴仆的!”
温水水淡声说,“好歹我是人质,把我饿死了还用我换什么?总不能拿具尸体来跟大殿下谈判吧。”
温若萱扬唇大笑,“姐姐可真想的多了,你死不死的谁会在意,我们就要你这个人,死了更好,将将跟死鬼配对,都不用我们担心会出其他漏子。”
温水水死盯着她。
温昭立即将她朝外赶,“你再多嘴,就给我回去。”
温若萱自知说漏嘴,不情不愿的退走。
那个老婆子整理好了床铺也离开,温水水打着哈欠爬到床上,侧身卧倒望着温昭,“容鸢说要给我找个好夫君,你妹妹说我和死鬼配对,你们想把我嫁给谁?”
她猜不到,嫁给谁才能救温烔,这满朝除了皇族和韩家,还有谁能救他,可是韩家只有一个韩启凌,人家是勋贵之子,又岂会娶她,温家落难到现在,二殿下都没出面,谁都知道陛下要办温家,谁想插一脚,就等着陛下对谁记挂上,没准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温烔是一颗废子。
温昭乜她,良晌没说话。
她会按照计划嫁给韩家那个死去的大公子,韩启凌的父亲韩明是御史大夫,只要他上奏翻案,他父亲不会有事,但此后这个女人就没了,她入了韩家的坟,再也不可能鲜活的哭笑,他也见不着她再蛊惑他人,他解脱了,他们所有人都平安。
她该死。
温水水看出了他眼中的冷气,就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她温笑,“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
温昭冷眼睨着她,旋即欲走。
“我不是父亲的女儿,”她说。
温昭心口刹那猛跳,他忽然转身来,异常憎恶的冲她讥讽,“我早看透你了,你想活什么谎话编不出来,连不是父亲女儿这种骗人的鬼话都敢说出来,你想让我做什么,想叫我再为你神魂颠倒,你是不是很得意?”
温水水趿着鞋下地,施施然站到他跟前,促狭道,“我有没有在说谎,验验血就知道了。”
滴血认亲。
温昭面色铁青。
温水水笑容加深,“不敢吗?”
温昭一转身出了门。
温水水环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她是怕的,她被这两人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元空根本找不到她,她靠不了别人,能靠的只有自己,她没有把握控制住温昭,但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想试试,至少要把他们的目的弄清楚。
没一会温昭端进来一碗清水,拿剑割破自己的手指头,让血滴进水中,他抓过温水水的手也割破,只瞧那滴血落进碗里倏忽融入清水,过程中两滴血丝毫不容。
温昭皱紧眉头看着那碗,片刻后他将那碗砸到地上,猛一把揪起温水水往床上拖。
温水水哈哈两声,伸手掐住他的脖颈使了全劲,“你和父亲一样,都是畜牲!”
温昭摁着她两眼煞红,“你也配叫他父亲?你的娘找了野男人,父亲到如今都不知道,还把你当亲女儿待,你怎么好意思?你这个贱人!”
他抓起她的前襟想扯开,暴戾令他生出了杀性,他恨这个女人,他更恨元空,他们这对狗男女将他全家害的这般惨,他分明可以杀了她,可是他下不了手,他甚至恨自己,就是现在他都还惦念着她,妄想将她抢夺过来,抹去她身上别的男人的印记,然后彻底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温水水呼一口气,抓起床边的枕头照着他的脸砸中,眼看他撒了手倒地上,她抬脚往他脸上踩,“你常骂我,还要强迫我,你不是比我贱,我是你姐姐就不敢动手,自以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一旦发现了我不是你姐姐,就兽性爆发,你装给谁看,谁爱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就喜欢大殿下,他对我那般好,从不会强迫我,我想永远呆在他身边,可是你们不让我如意,你们见不得我好,我为什么要从了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只配去死。”
她欢欢喜喜的捂起了脸,腕子上的衣衫露到胳膊肘处,上面还有未消的印痕,暧昧的昭示着她经历过什么,也刺疼了温昭的眼睛。
温昭挥开她的脚,抓住她的手腕拖近,“便是我死,也会拖着你一起入地府!”
温水水仰起脸望他,眼中水雾缭绕,莫名含情,她与他笑,“那你现在去杀了大殿下,杀了他我就是你的了。”
温昭觑起眼。
温水水歪头,“你这么没用啊,让你去杀个人都不敢,你还能做什么?”
温昭嗤的一声,“走到如今的局面,你只能去死,等你死了,我会将你的尸骨挖回来,温家还是会有你的位置,不过你只能是我的人,死了也只能埋在我身边。”
温水水啧嘴,“你们真奇怪,一会儿说送我去死,一会儿说送我出嫁,好歹说个统一的话,也省的我猜来猜去。”
温昭定定的注视她,未几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你想活吗?”
温水水掰他的手指,怎么也掰不开,她索性面容现出娇羞,瞧着他舌尖抵着唇道,“想。”
温昭咽了咽喉间,伸指想摸她的唇,叫她一口咬住,她卯足了劲,只差要将他的手指头咬断,温昭嘶的一声轰开她,只瞧手上被她咬的出血,他目色显阴鸷,“想要我剃了你的牙?”
温水水挑唇笑,“我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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