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便安分的把嘴闭上。
明弘帝呼哧呼哧倒回床,冲他招手,“过来给朕按按头。”
元空走近他,伸指替他按摩。
明弘帝稍微服帖。
元空说,“今日祭天的告文贫僧还没誊写。”
明弘帝烦躁将他手推走,“周免!”
那个穿红曳撒的太监机灵跑进来,“陛下。”
“领他回去拿告文,”明弘帝道。
元空拧声,“贫僧可以自行回。”
明弘帝满脸黑,“祭天的告文是让你乱写的吗?朕要亲自过目。”
元空懒的跟他抬杠,随周免一同出了寝殿。
——
焕章殿内,温水水半梦半醒中听见开门声,她轻叫了声元空,没人应,这时稍稍清醒,她自己摸索着系好衣裳,缩在被窝里警惕的看着阁门。
果然没会子阁门开了,一个宫女摸了进来,一直摸到床边,还上手往被子里塞。
温水水猛推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那宫女做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娇声道,“大殿下干嘛这么大力,奴婢是来服侍您的。”
温水水一下爬起身,“谁让你来的!?”
宫女眼见着床上出来个女人,立时收起柔弱相,轻挑的对她上下打量,“你又是谁派来的?”
温水水按住手上的扳指,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你猜。”
那宫女便自作聪明,“你定是二殿下那边派来的!”
照她这话,她必定是三皇子萧承勋派来害元空的。
温水水一倏阴森森盯着她,“我是遵从三殿下的吩咐过来的。”
那宫女呸的一声,帕子一甩对着她大骂,“什么浪货都敢说是三殿下的人,仗着自个儿几分姿色,便以为爷们儿见了就昏头,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温水水踏下床,扬手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耳光,直打的她发懵,伸脚又踹到她身上,连踹了几脚,看她站不稳跌地上,她便居高临下的讥讽道,“谁是浪货?”
宫女疼得抽搐,直往门边退,“我,我是……”
温水水跨到炉子边拎起火钳,径自在火里灼烧,“三殿下让我来教导大殿下知人事,你是个什么东西?”
火钳烧的通红,想来烫在人身上便是巨疼,宫女连连往地上磕头,呜呜着哭道,“我,我不是东西。”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还不快滚,”温水水将火钳往她跟前一抻。
宫女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着跑了出去。
温水水扔开火钳,忍着手抖长呼气,倏尔如白日一般换上太监服,遮上皮站到焕章殿外,充做守门小太监,静等着他们人来。
——
那个宫女果然跑回去和萧承勋汇报了这事,萧承勋左右一想,便把这事算在了萧笙祁头上,他的人进不去焕章殿,但他可以借着这事报到明弘帝跟前,总得叫萧笙祁受一顿教训。
燕妃半夜进了明弘帝寝殿旁敲推测把事情往萧笙祁身上引。
明弘帝怒火中烧,不仅将她斥了一顿,也差了人去把萧笙祁并着林贵妃一同叫来。
元空和周免入焕章殿取告文,却见温水水立在门边,他有些纳闷,好端端的不睡着,怎么起来穿成这样?
温水水冲他眨两下眼。
元空心知有事,便把告文由她捧着,带她一起去寝殿。
周免跟在他身旁,瞧他呆头呆脑,免不得笑道,“大殿下,您跟陛下是父子,这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您和陛下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元空点点头,“贫僧多谢周施主开导。”
周免干笑两声,只叹真不是生长在宫里的人,若换个其他的皇子,他这般说了,早会意。
一行人进暖阁,恰见暖阁里跪了不少人。
林贵妃哭哭啼啼道,“陛下,臣妾当真不知,这种荒谬的事,臣妾岂敢做……”
明弘帝按着太阳穴,眼底红血丝密布,先对元空道,“你殿内那个女人呢?”
元空微愣。
周免忙走到床畔给明弘帝顺气,“陛下,大殿下那儿哪有什么女人,就一个看门的小太监,呶,大殿下还给带来了。”
温水水应声跪地,抖着声道,“奴,奴才拜见陛下。”
明弘帝眉毛倒竖,趁手挥到燕妃脸上,“你不是说,他殿里有个女人吗?”
燕妃捂着脸哭泣,“臣妾也,也是听底下宫人说的……”
明弘帝寒声道,“把那个宫人拉进来,朕要问话。”
两边太监照话去燕妃宫里将那个宫女抓来,宫女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陛下,大殿下的屋里有个女人,自称是三殿下派来的,说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