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风衣是不是太小该换了……?
[先生。]
于顾眼睛微弯,沈清欢呆呆看着这样的他,自己的学生。
他眼里透着微微的光,嘈杂的,喧嚣的车厢都被隔绝之外。风儿吹响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声音,吹过青山上岿然不动的松,吹过划水而过的船桨,掠过温柔的水缎,拾起遗落在河岸的星光。
[您想我了吗?]
[我很想您……]
人活着一世,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不能为外人道的难处。
沈清欢从不认为自己的难处是难处,他只知道自己该尽什幺样的责任,从童年寄人篱下受尽屈辱开始,便学会了乖乖坐在房间书桌前读书。他不是上天眷顾的孩子,他是捡来的,别人不要的。他应该为这份收养之情感恩戴德。
他理应是这样去照顾弟弟,照顾学生。因为这是为兄,为师本就应该尽的责任。
没有人问过他,你想要什幺,没有人对他说过,我需要你。
大概就是被不被认可的存在。
于顾跟他说,他羡慕清泉,因为清泉有他。
他不喜说话,但是会出现在他身边,在他那般难堪,绝望得说不出口之时说,[我在的]。
[想了。]
他轻轻说。
对这个,纳入自己心扉的弟弟。
沈清欢眼睛里的澄澈一如从前干净透明。
于顾定定看着他,眼中的黑色无边无际蔓延开。
[先生真狡猾。]
[就这样欺骗自己……了幺。]
罢了……太快了……
[我也十分想念先生呢。]
于顾低低笑了,那几个字碾碎了放在口齿间呢喃,带着刻骨的温柔。
沈清欢抿着唇,垂下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