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错?
真知错。
庞玉堂见她吓得不轻,那缩头乌龟的可怜样,没来由地让他的气消了大半去。
算她识相,不过——她也太识相了,他都还没好好驯化她,毛就被她摸顺不少,他又觉得不过瘾。
你违背我的命令,你说,本公子该如何惩治你?
她听了暗叫不好,忙道:公子的关心,小女子不是不听,而是那石武的妹子太可怜,同样是女人,实在见不得弱女子被人糟蹋。若知道公子也在,我就直接向公子求救了。
说到这里,她抬头怯怯地望了庞玉堂一眼。
公子,今日我当众削了那位柴爷的面子,事后想想,心中好不安,听说他在竖城的势力挺大的呢。
她一脸忐忑地望着他,显得有些后怕,眼神带着求助,话语中有着明显的依赖。
庞玉堂冷哼一声。不过是有几个铜臭钱的莽夫,不足为惧。
如果不足为惧,为何他在竖城如此嚣张,都无人治他呢?
他专挑软的欺负,懂得向强者示弱,并非有多厉害,没有势力的才会怕他,在权贵面前,他孬种得很。话中,充满对此人的鄙视和不屑。
花圆圆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他如此懂得恃强凌弱,难怪可以横着走。她低下脸,状似忧愁,哪里还有棋战时的满满自信。
瞧她忧心的,他哼道:现在知道怕了?
她怯怯地点头。怕了。
知道怕,以后就收敛点。
她嗯了一声。
现在明白我说的话了?
她又嗯了一声。
接下来,不管他说什么、教训什么,花圆圆都乖乖点头,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庞玉堂没发现,心中的怒气在一来一往中,连一丁点儿都不剩了,也忘了被她转移话题,把原本想罚她的事给忘了。
并非他容易被糊弄,而是花圆圆占了灵识超凡的便宜,能准确掌控他的喜怒哀乐,在他起了不利于自己的心思前,便巧妙地化解它。
要具备这种察言观色的程度,至少要在侯门内宅或是皇宫内苑里打滚十几年,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便能猜度人心。但通常这样的人,总给人过于圆滑的印象,就像泥鳅一般滑不溜丢的,让人抓不住。
花圆圆就不同了,她身上没有这种狡猾之气,只有十六岁姑娘的生涩,而且她怕的时候是真怕,所以她给人的感觉聪慧却不狡诈,远虑却无城府,在她身上,嗅不到算计人心的假情假意。
这也是为什么庞玉堂与她在一起时,就算再多疑,也渐渐因她纯真朴实的一面收起利爪。因为在她身上,他只感觉到她的闪躲和逃避,没有其它女子特意讨好的心机。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加温柔了,伸手将她一丝鬓发绕到耳后,注意到她光洁的耳朵上,没有耳环缀饰。
一时禁不住,移近唇,想要含住她的耳,一亲芳泽。
哈——啾!
花圆圆突然打了个喷嚏,阻断了庞玉堂想做的事。
对不住,小女子失礼了——哈啾!才说完又打了第二个喷嚏,这次还对着他的襟口,让庞玉堂皱起眉头。
他向来爱洁,花圆圆一瞥见他的表情,立刻再打个喷嚏,一边打还一边擦擦他的衣裳。
对不住对不住,弄脏公子的衣裳了,我帮你擦擦。这么做,等于更把自己的唾沫往衣里渗。
行了。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越弄越糟。
趁这个时候,花圆圆脱离他的怀抱,跪到了车厢地毯上。
公子别恼我,熏香弄得我鼻子痒。她可怜兮兮地揉着鼻子,声音还带了点鼻音。
庞玉堂被她弄得连一亲芳泽的兴致也没了,加上一名手下前来说有事禀报,便决定暂时放过她。
下去吧,记住,安分点。
是。
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花圆圆欣喜不已,不过表面上不能太迫不及待,她爬下车厢,元忠在她堂哥的人中用力按了下,花子涛便苏醒过来,接着她拉着堂哥赶紧离去。
直到来到大街上,她才松了一口气。幸亏适才她机智,一连打了三个假喷嚏,总算躲过庞玉堂的轻薄。
别的男子轻薄她,她还可以打回去;但厅玉堂的轻薄,却会让自己赔上一生的。
她摸着自己的耳朵,好险啊,差点被吃了去。
当时一察觉到庞玉堂的企图,她想也不想就打个假喷嚏。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