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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中衣,被子也换过一条,昨晚被弄得污糟的被子不知道在哪里,他也没脸去想。
外面天光大亮,白舒雁坐起身,就被身后传来的肿痛激得又软倒下去。
“唔啊……”盛明月这个臭小子。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夫人,你起了吗?”是盛明月的声音。
“什么事?”
盛明月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爹爹!”清脆的童声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白舒雁怀里。
“映泽来啦。”白舒雁接住小团子。
“我怕他等得急,就先去把他接来了。你把儿子教得挺好,对我可警惕了。”盛明月在床边坐下,打趣道。
白舒雁笑了笑,对映泽说:“以后他就是大哥。”
“大哥。”白映泽奶声奶气地叫。
“乖。”盛明月揉揉小孩的头,叫了几个丫鬟进来,吩咐道:“以后你们伺候夫人。”
又对白舒雁说:“我得走了,商行里好多事。你有什么事让丫鬟做就行。”
白舒雁轻轻点了点头,“映泽,和大哥说再见。”
“大哥再见。”白映泽又奶声奶气地叫。
盛明月蹲下来,和白映泽贴了贴脸,说:“宝宝再见。”
说完看了一眼白舒雁,转身出门。
白舒雁就脸红了,他拉着儿子的手紧了紧。
白映泽抬脸看着爹爹。
“大哥对你好吗?”白舒雁问儿子。
“大哥给我吃糖,不过我没吃。”白映泽说。
白舒雁笑,“乖孩子,大哥的糖可以吃,但是不许吃多。”
“知道了,爹爹。”
盛明月从游戏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取得白映泽的信任耗费了很多时间。盛明月匆匆洗漱,穿上衣服就往公司赶,在路上叫助理准备了早餐。
这下公司可炸了锅,毕竟这是堪称铁人的劳模盛总第一次迟到。
“盛总是恋爱了吧?是吧?”
“我觉得是哎,盛总最近简直是春风拂面。”
“你说那个人得多好看啊。”
“大明星艾小姐都被盛总拒绝了,她要是知道盛总有小妖精不得气死。”
不,盛总真的没有。
小妖精是一只四岁的奶娃娃。
盛明月最近总感觉到员工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仿佛在看他被小妖精压榨到什么程度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员工看老板不违反任何一项规定。
算了,看看又不掉肉,就当激励他们工作了。
回到家,盛明月沐浴之后躺进游戏舱,查阅他解锁的SR卡“雁过留声”。
“外出行商的富绅回到家中。”
这仿佛只是半句话。
卡面也没有什么有效提示,只是白舒雁坐在窗边望着夜空。
想不出来,索性就进游戏,走一步看一步。
盛明月的起点是他自己的房间。他先翻了翻桌上的本子,找到一本账本,时间显示距离他上次游戏已经过去了一周。账本看上去就是常规的生意记录,盛明月又翻了翻抽屉、书架和床,在抽屉里发现了用油纸包着的饴糖,应该是给白映泽吃的。
门外有丫鬟叫他,“大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知道了。”盛明月在衣兜里揣了一颗糖,离开房间。
到了正堂,只见方桌上摆满了菜肴,白舒雁父子已经坐在桌边,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人。
盛明月打量了一下游戏里的“父亲”,形象倒还不错,不是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人,相反长得还挺俊秀,身材也保持得很匀称。
“坐。”盛同昭说。
盛明月在盛同昭旁边的座位坐下,白舒雁坐在对面,垂眼看着桌面。
“老二怎么还不来?”盛同昭问。
“回老爷,已经去请了。”旁边有丫鬟回答。
“再去叫。”
“是。”
丫鬟出去了,桌上的四个人一语不发地坐着,各自盯着面前的碗碟。
远远传来盛延宁的声音,“来了来了!催什么嘛!”
盛延宁大大咧咧地在盛明月身边坐下,“我这不是来了嘛,开饭吧!”
“不像话!”盛同昭冷声呵斥。
“好了好了,爹!今儿菜这么丰盛,太好了,都是我爱吃的,咱们快点开始吧!”
盛同昭重重咳了一声,盛延宁立刻安静下来。
盛同昭瞪了他一眼,环视一圈,说:“今天我们一家人正式认识一下。这是白舒雁,你们的继母。”盛同昭撇了一眼兄弟俩,“他的儿子,白映泽。以后映泽就是你们的弟弟。”
白映泽安静地坐着,他人小,坐着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就瞅着面前的碗上的花纹。
盛明月不知道白映泽
', ' ')('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白舒雁是怎么和他说的,以后他要叫盛同昭爹的话,怎么叫白舒雁?他能不能理解他的父亲为什么成了别人的“母亲”?
“老大盛明月,老二盛延宁。”盛同昭继续说。“映泽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大哥二哥。”盛同昭对白映泽露出一个笑容。
白映泽看了看盛同昭,又扭脸看对面的哥哥。他看见盛明月悄悄对他挥了挥手里的饴糖。
白映泽就甜甜地笑了。
盛同昭很满意,宣布:“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吃饭吧。”
餐桌非常安静,一时除了碗盘轻微的碰撞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白映泽憋了许久,终于打破了沉默。“爹……想吃那个。”
他指的那道菜正好在盛明月面前。盛明月站起身拿过白映泽的碗给他夹了菜,放在他面前。
“谢谢大哥。”白映泽乖巧地说。
盛同昭却有些不高兴,没说什么,沉着脸。
接下来又是沉默。盛同昭率先吃完离开座位,将白舒雁也叫了去。
“映泽。”盛明月叫,从兜里拿出饴糖给他。
白映泽咽了咽口水,一脸渴望,却不伸手。
“你今天吃过糖了吗?”
白映泽摇摇头。
“那就可以吃。”盛明月说。
白映泽瞅了瞅他,又瞅瞅糖,终于抵不过渴望,伸手接了,剥开糖纸舔了一下,放进嘴里。
“好吃啊?”
“好吃。”
“那你今天自己睡好不好?”
白映泽瞪大了眼。
“你要是自己睡,我就每天给你一块糖,怎么样?”
“可是……”白映泽瘪嘴,“好黑……”
“他才多大啊你就让他一个人睡。”盛延宁看不下去。
盛明月不理他,说:“哥哥陪你,等你睡着再走好不好?”
白映泽揉着手里的糖纸,犹犹豫豫答应了。
盛明月搂着白映泽在他的小房间里躺到很晚,白映泽早就睡沉了,白舒雁也没有回来。
盛明月睁眼望着房顶想了很久。盛家的产业大部分他都握在手里了。但最重要的那部分,军火,仍然在盛同昭手里。
他没有兵,也没有人。就算把其他产业都扒拉过来,对盛同昭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那都不是他的根基命脉。
这一关的难度好像变大了,盛明月想。
他可以在商城里兑换一个蒙汗药之类的道具,把盛同昭迷倒,自己去操白舒雁一顿。
但是盛同昭醒了之后会作何反应呢,他们要一直糊弄他吗?他总会察觉到不对。到那时,盛明月只是一个玩家,大不了结束游戏,而白舒雁会有怎样的命运?没了亲生父亲庇护的白映泽又会怎样?
他和白舒雁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在盛同昭的阴影下苟且度日吗?
白舒雁不像徐宁,也不像元鹤。他们都有足够的行动力,而白舒雁什么也没有。
剧情只能由盛明月来推动。
盛明月想,他要拖一拖。他想达成最好的结局。
白舒雁一夜都没有回来,盛明月也第一次在这个游戏中,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觉。
和一个四岁孩子一起。
还好这是周末,盛明月让兔子关了防沉迷系统。
第二天一早他在白舒雁的凝视中醒过来,旁边的白映泽还在沉沉睡着。
盛明月同白舒雁对视了一会,起身将他拉出门外。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前。”
白舒雁的声音很哑。
盛明月点点头,“映泽睡得很好。”
白舒雁就红了眼圈,“我高估自己了。”他哑着嗓子说,“我已经受不了了……”
“给我点时间,”盛明月握着他的手,“等我彻底掌家。”
“可他是你爹。”
盛明月知道这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明面上他们是父子,哪怕争同一个人,也没有父子相残的道理,毕竟孝之一字大过天。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只要权力在我手里,他也不敢动我。”
“信我一回。”
“为什么呢?”白舒雁忧伤地看着他,“我不值得。”
“不要这样说自己,映泽还等着你。”
“我和映泽说,如果他能自己睡,我就每天给他一块糖。”
白舒雁笑了下,慢慢伸出手搂着盛明月,头搭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谢谢。”
他抱着盛明月,迟来的困意席卷了他,逐渐歪倒在盛明月身上。
半梦半醒间,盛明月将他搂着回了屋,放在床上。
盛明月要起身的时候,白舒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闭着眼轻咬他的唇。
白舒雁没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啃他。
“小妈。”盛明月低声说。
“嗯
', ' ')('……”白舒雁呢喃着,“别走。”
盛明月就搂着他躺在床上。
“明月、明月。”白舒雁闭着眼睛喊,在盛明月身上拱来拱去,手还要往下去解他的裤子。
盛明月按住白舒雁的手,“睡吧,你该睡了。”
“嗯……不……不睡……嗯……来、来。”白舒雁双手软软地挣动。
“睡。”盛明月不由分说道。
白舒雁就安静了,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盛明月叹了口气。
白舒雁不是真的想做,只是绝望之中找寻一个慰藉罢了。
眼下这个状况,对谁都称不上舒服。还是等成功改变之后,再来撷取胜利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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