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静听侯种儿唱“老车夫”,和自己听过的“十八摸”比较,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没想到刚才大谈楚辞唐诗的侯种儿居然也是同道之人,益发觉得亲切。
此时快到正午,正是澡堂伙计换班之时。当两人通红红地从池子里上来时,递毛巾送长袍的已经换了一批跑堂。
站在门口的那位姑娘格外精神,右手搭着大白布巾,叉腰,丁字步,一嗓子喊过去婉转悠长,底蕴十足:“里……面……请!里面……宽……敞!水……烫……哟!”
苏釉和侯种儿正躺在给客人休息的长椅上,准备叫伙计来点碗点心果腹,被这一长声吸引住,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这不望不要紧,一望……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喊:“玉峰第一俏!”
那位姑娘正是那晚的玉峰第一俏。她一身短打摸样,手挽毛巾,大喊着指示客人:“介边脱!介边脱!捏边进!捏边进!啊?啊?哦!池子里……城北老东街李桃花李大娘有人……找哦!”这利落的口齿,真是唱戏的嗓子跑堂的命。
侯种儿见到她高兴极了,跳下长椅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就跑过去:“玉峰第一俏!”
玉峰第一俏停下手里的活计,上下打量侯种儿,接着惊喜道:“是你啊!那个那个……小猴子!”
“是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你在这是?”
“我在这澡堂跑堂呢!在这可别叫我玉峰第一俏……我叫李阿俏。你就叫我阿俏吧。那个小蚊子呢?”
见李阿俏说了真名,侯种儿也不想藏着掖着,爽快道:“我叫侯种儿。小蚊子没来,但是小柚子来了,在那边。你还记得吗
分段阅读_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