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伤面色如冰,双手捏得死紧。他慢慢转身,面朝西南方,面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眼角带泪,心中凄怆,小容,哥哥无能,不能救你!
卫尘伤按下心中汹涌的情绪,拦住一个军士问了问,便抬脚向元帅大帐走去。紧紧攥住手中玉戒,他要告诉墨元帅这件事,即使代价是他和小容的两条命,也值了!
黄泉下的父亲母亲,小容,你们如若知道,也定会原谅我吧。卫尘伤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浑身无力。跟在他身后的杨奉忙不迭地上前扶住了他,“卫大人疲劳过度怎么行,快到下官帐中休息一下。”
“你做了什么?!”卫尘伤浑身无力,被他扶回帐篷,拼命动着唇,却发不出一个音。杨奉嘿嘿一笑,阴恻恻地在他耳边怪笑:“小子,就知道你会坏事,君后果然料事如神。她早已经给了我控制你的药物,怎么样,滋味不错吧?你且好好在我帐中待着,到时候乖乖去中帐杀了墨剑臣。”卫尘伤双目泛红,心中大恸,无奈却被药物所制,只得静静躺在床上。
夜过五更,万籁俱寂。巡视的士兵一列列走过,杨奉躲在阴影里,待他们走远,左右张望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朝夜空放了上去,信号一样的东西顿时引起了箭塔哨兵的警觉,“何人传讯!?”说着便敲了警钟。
整个军营顿时一片喧哗。同时吴军喊杀的声音顿起,开始猛烈地攻城,专挑越军防御薄弱的地方下手,越军一时溃散,乱成一团。墨剑臣拉着奔宵,长枪一挥,一声号令下去,越军混乱的势头慢了下来,开始重新布置防线。
第十二章哪堪背后刀
正在越军重整军容防御初现成效之时,正在指挥布防的墨剑臣胯下奔宵马突然原地立起前蹄,痛苦至极地嘶鸣起来。原是一道黑影从斜处远远将几枚墨镖钉入奔宵前腿,几个起落便至墨剑臣身边,出招直取他咽喉。墨剑臣躲过致命一击,却没法分心拉紧缰绳,索性滚落马下,长枪撑地。
偷袭之人正是被控制的卫尘伤,他所使一招一式显得僵硬无比,双目焦急不已,瞪着墨剑臣,扇动着双唇在不住地说着什么。可惜夜晚视野太差,墨剑臣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刺客竟是抱着护全自己的心,直觉抽出佩剑自卫。俩人一时过招数百,越军无人指挥,被吴军强攻,又开始混乱起来。吴军高歌猛进,杀得越军节节败退。
虞城的城门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城外的吴军铁骑急冲而入,一边冲杀,一边放火烧城。越军溃败更快,到处是刀剑砍杀血肉的黏腻声和临死前痛苦的呻吟声。大火突起,四处肆虐,墨剑臣虎目圆睁,牙关紧阖,恨不得和这个刺客同归于尽,一招一式都是搏命的招数。这个刺客虽然招式僵硬,却武功极高,缠得他根本腾不出手来,见越军成片被杀,墨剑臣仰头狂吼,双目血红。城门被开,墨剑臣目眦尽裂,转头看到打开城门的内贼,正是佝偻着腰想逃离的杨奉。
他脚尖猛地挑起地上长枪,撩起一端,发力蹬去,力道奇大,竟将杨奉胸腔刺个对穿,狠狠钉入城墙。杨奉有些阴损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愣愣地看着自己前胸,嘴角涌出血沫子,头一垂,死透了。这个叛国投敌,将屠刀向自己国民举起的无耻之徒,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后来越人说起这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都会带着鄙夷至极的语气,仔细地描述他被钉上城墙的细节,大大赞叹墨剑臣那绝妙的凌空一枪,真是解气至极啊。
传说中的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只属于话本中的夸张写意罢了。谁又有面对千万人,吾亦往矣的能力和勇气。在狂暴的战争机器面前,个人的力量都是苍白无力的。当杨奉死的那一瞬间,卫尘伤终于摆脱控制,虽然身上的力量有些被强行透支一空的感觉,但他可以说话了。一片混乱中,卫尘伤立刻停手,凌空一个大后翻拉开俩人缠斗的距离,凝丝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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