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光点了点头,放下纱帘,回头就见的淑阳郡主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诧异,“阿娘?”
淑阳郡主朱唇轻启,临出口却变了话,看着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心疼,“还疼吗?到底是怎么伤的?”
想到原因,姜瑶光的脸红了又白,张了张嘴。
淑阳郡主见她欲言又止,瞬间悬了心,声音都变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坐在外面的丹眉温言,爬进来,跪在淑阳郡主面前将来龙去脉道了一遍,说罢便伏身请罪。
淑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身体发抖,一把将瑶光搂在怀里,“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
姜瑶光抱着淑阳郡主的腰,轻轻的拍,“阿娘我没事了。”补了一句,“多亏了璟表哥。”
淑阳郡主面色一僵,“是该谢谢他,回头阿娘亲自去向他道谢。”又咬着牙龈恨声道,“苗家,陈家!”
望一眼跪伏在那的丹眉,瑶光拉了拉淑阳郡主的手,软声道,“是我轻信于人,遇上那种事她们两个女子又能如何,阿娘不要再怪她们。”
丹眉服侍姜瑶光十三年,她又不肯嫁人,淑阳郡主是打算培养她做女儿身边掌事嬷嬷随着瑶光出嫁的,调养了这么多年弃之不用委实可惜,想了想,淑阳郡主道,“既然长生替你求情,你回去后自领十杖,若是下次再出纰漏,我是不敢留你了。”
丹眉连忙谢恩,她都以为郡主要赶她走了。
回到镇国公府,姜瑶光直奔净房沐浴,之前一通折腾,她出了不少汗。沐浴完,晾干头发,略微收拾了下便去上房。
上房里,淑阳郡主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刚刚得到消息,苗易雌伏在他的两个小厮身下,三人巫山*被众人撞了个正着。出了这样人尽皆知的丑事,苗易可说是废了。
谁做的,除了萧璟淑阳郡主不作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淑阳郡主不得不说一句大快人心。
痛快之后就发愁,这么大的恩情可怎么还哦!人家明显是看中她姑娘了,她那傻姑娘还毫无所觉。瞧他行事作风,淑阳郡主总觉得他有后招,心里便有点慌。
萧璟和史梵相比,她还是更中意史梵,温和有礼,最重要的是瑶光能拿得住他。萧璟是对瑶光千依百顺,可实则主导权在他手里,他心思深沉,瑶光看不透。
清脆悦耳的珠帘碰撞声传来,淑阳郡主收敛心神。
姜瑶光坐到她身边。
淑阳郡主问,“可有打湿了手?”
姜瑶光举着手到她眼前,“没有,您看。”
淑阳郡主仔细的瞧了一遍,放下心来,又伸手摸了摸她垂下的头发,“还没干透呢!”
“就发尾上这点了,上面干了。”姜瑶光道。
淑阳郡主瞅她一眼,哪不知道她是心急怕错过消息,也不说穿了,反倒与她分享消息。苗易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早晚姜瑶光会知道,那还不如她来说了。
以前这等腌臜事,她是不会和她说的,免得污了耳,可这次瑶光差点被害,让淑阳郡主生了戒备,让她知道点,也是好的,况且也到了该了解这些的年纪。
随着淑阳郡主的叙述,姜瑶光眼角轻轻跳了几下,表情变得很古怪,她是该装纯表现出懵懂呢还是……最终姜瑶光决定顺应本心,击掌道,“干得漂亮!”
淑阳郡主明显的哽了下,顿觉心塞。她没想瑶光因此疏远萧璟,但更没想到她这个反应。
姜瑶光吐了吐舌,冲僵着脸的淑阳郡主谄媚的笑。
淑阳郡主一把推开她凑过来的脸,眼不见为净。
“萧世子和大爷来了。”丫鬟进屋禀告。
姜瑶光眼神亮了亮。
淑阳郡主揉了揉眉心,“让他们进来吧!”
互相见礼之后,姜劭勤道,“那小丫鬟确是陈家下人,她拿了苗易的银子传话。”他是得了母亲送来的消息后去找的萧璟,和他一块把那画像上的小丫鬟弄了出来。
姜瑶光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又多一个敌人,又好奇,“陈家平白少了两个丫鬟,陈家就没什么反应?”
“原来妹妹还不知道陈家已经乱了套!”姜劭勤笑。
姜瑶光一头雾水,诧异,“发生了什么?”
姜劭勤替妹妹解惑,“陈家的船靠岸时出了点意外,陈德宁不慎从船上摔了下去,背部勾到了挂在外面的船锚,受伤不轻。”
姜瑶光下意识去看萧璟。
萧璟看着她,见她眼中纯粹的询问,再无其他,眉眼舒展开,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之前在船上,他没把苗易的事情告诉她,就怕她会觉得自己手段冷酷,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直接道,“不是我做的。”他还没得及做。
姜瑶光颔首一笑,扭头对淑阳郡主道,“恶有恶报,老天还是有眼的”
姜劭勤觉得辣眼睛。
显然经过此事,瑶光对萧璟更为亲近信赖,分别三年的生疏感自此荡然无存。
他旁敲侧击过同在船上的史梵,他比萧璟更早上船,更早发现姜瑶光没了踪影,他还打算去找。如果他那会儿坚持自己去找而不是听了陈德宁的话,史梵可能比萧璟更早找到。
可世上没有如果,救瑶光脱离险境的是萧璟。明明萧璟不用过来,这家伙死乞白赖跟来。他都告诉史梵瑶光受伤了,人影到现在都没见着。这么一对比,姜劭勤的心情就有些微妙。
然后,姜劭勤以一种十分糟心的情绪去看萧璟,发现萧璟的目光焦点之后,觉得更糟心了。
瑶光应是刚沐浴完,整个人粉粉的。梳了简单的分髾髻,少许头发结鬟于顶,除了用细细的金色珠花固定住外再无其他头饰,剩下的乌发自然垂落在肩上,衬得细致清丽的小脸莹白如玉。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琼鼻菱唇。一袭浅绿色交领齐腰襦裙下的曲线玲珑有致,旖旎如画。
现下侧身倚在淑阳郡主身上与她说话,神态之间带出娇意。
姜劭勤自己都觉得自家妹妹这一年比一年出落的精致,再过几年该是何等容色。纨绔子弟下作起来能到何种地步,姜劭勤见过闻过,一般人根本防不住。
想到这里,他瞪视萧璟,在他眼中,萧璟身上纨绔子弟和保护者两个标签变幻不定。萧璟若有所觉的别开目光,低头喝茶。
姜劭勤,“……”防火防盗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