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回答过你了,因为之前看你情绪不好,所以来看看你……不过现在,既然你不需要我的样子,那我就不打扰了。”
瞧吧,狗男人说话永远都比他还要无情。
白姜凝视贺兰拓两秒,他那副冷淡的表情,让他内心愤恨的滋味翻腾,突然抬手,“啪”得用力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他脸上。
贺兰拓微微别过脸,闭了闭眼睛,没有避开,白皙的脸颊被他扇红了一片。
他满意地深吸一口气,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狠狠地吻了吻他的唇瓣,鼻尖抵在他面前,近距离地低声道:“不,我挺需要你的,你都送上门来了,我当然想吃了你。”
说着他的手往下摸过去,被贺兰拓一手扣住:“我不能跟你做,白姜,你身上还有源歆用的药,我戒掉性瘾的过程太痛苦了,现在跟你做等于让刚戒毒的我复吸。”
“那我就用手好不好?”
贺兰拓没有再阻拦,白姜的手就伸进了他裤子里,解开他的裤扣,握住那团还是半软状态的肉茎,轻轻抓揉,让他喜欢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握住了他的那东西,白姜终于有勇气问他压在心底的痛苦问题:“所以你上周跟我断掉关系,是因为你找到戒断了性瘾的方法,不用跟我演下去了?”
“算是原因之一。”贺兰拓依然有很多不想透露给白姜的信息。
“那……你跟别人睡了?”
“……”
“别跟我说谎,源歆给我看了不少你的视频。”
贺兰拓勾了勾唇角,凝视他的眼里透出了一丝邪气:“你看过我的床戏了,眼见为实,还需要问我确认吗——嘶,轻点。”
白姜低头看了看他在他手里逐渐勃起变硬的那东西:“你可以向我解释你的床戏是摆拍的,跟色情电影一样是在演,否则,我现在就把这根脏了的黄瓜扭断。”
“你扭断吧。”贺兰拓皱了皱眉,“我不像你,这么喜欢在我面前说谎,一次,两次,不断说谎……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骗?”
白姜听他这么一说,抬头撞见他的眼神,顿时又难受了,几乎要丢盔弃甲,是他先强奸他,他先欺骗他勾引他,所以他就这么容易让他有负罪感。
他警告自己不要心软,勉强对他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现在我们这样吧,贺兰拓,你要是喜欢我,我就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已经被你从心口捅过一刀了,总不能再让你再捅第二刀吧。”
贺兰拓的手覆盖在他握住他阴茎的手上,温柔地包裹住他:“我跟祈瞬聊过了,你不是把我看得挺透彻吗,白姜,‘喜欢’这两个字你可以一腔热血地说出来,我不可以,这两个字对于我而言不是一种感觉,是一种能力,我能力不够,承担不起。我只能说,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可是现在,仅仅一个源歆我已经很难对付,如果以后我的其他舅舅,甚至我的外公,起了要把你抹消掉的心思,那我能怎么办?”
白姜皱眉摇头:“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意,不是想给你负担,我上次已经说过了……”
“所以我们对‘喜欢’的定义不一样。”
“可是,只要你对我有那个心,我就很开心很满足了,真的,比起被源歆丢进海里,更让我害怕的是你永远都不喜欢我,贺兰拓……”他心里默默地想,如果贺兰拓可以爱他,那他为他做什么都可以。
贺兰拓的脸上舒开笑容:“你好笨,心死了会重新长出来,比以前更坚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是,我笨,你狡猾,你就嘲笑我恋爱脑……其实你就是个胆小鬼,不敢正视自己心里的感觉,大义凛然的话一大堆,结果连个喜不喜欢都说不明白。”
“又拿话激我,太错了,白姜,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心里的感觉。”贺兰拓一脸坦然。
“那什么感觉,你说。”白姜的指腹摩挲着手里龟头下面的冠状沟,不断爱抚那个他知道会让他愉悦的地方。
“不想看你痛苦,不想让你失望,希望你可以活得很快乐,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他不假思索。
“……”白姜的动作停了停,略作思考,抬眸望他,“说得也太官方了,你对福利院的孤儿也是这种感情是吗?”
“那倒也没有。”
“那除了我,还对什么人是这种感情?”
贺兰拓回答得很认真的样子:“对善良,有趣,温柔,并且喜欢我的好人,就是这种感情。”
唉,这种说法好欠操啊。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贺兰拓。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想占有你。”在贺兰拓通透干净的眼神里,白姜终于无奈地松口,“是,我帮源歆做事主要是因为我想要你,因为我第一次、第二次见你,就被你迷住了,不理智的非分之想我怎么也扼制不住,好了我说实话了,你满意了吗?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跟别人睡过?”
白姜心想,如果有的话,他真的会让贺
', ' ')('兰拓彻彻底底地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他终于回答出没有把他的心扔在油锅里煎熬的话。
“床戏是怎么回事?跟别人四手联弹的时候搂搂抱抱呢?”
贺兰拓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弟弟。”
白姜推了他一把,瞪视他:“你逗我。”
“真的。”贺兰拓一脸肃然,“白姜,你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们家的秘密。”
“……源歆跟我说你以前跟莫晗寒好过,还给我看过你们的旧照片。”
“那是我弟弟,不是我……我小时候是被藏在家里的,只有我弟弟在外面念书,在八年级以前,他才是‘贺兰拓’,后来他遇到了意外,我跟他就对调了身份,对于外界的人,他们都只知道有一个贺兰拓。”
“为什么你们家要藏一个双胞胎?”
“你不要往下追问了,白姜,我们家有很多秘密,你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我现在跟你解释清楚我弟弟的存在,主要是防止以后源歆再用他来假装我骗你。”
“……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那我要怎么区分你们?”
贺兰拓打开手机,给白姜看一段视频:“声音不一样,这个是我弟弟,他唱歌不行,跳街舞很擅长,他左眼角这里有一滴小痣……”
视频上是一个披着黑长直头发的贺兰拓在灯光绚烂的地方扭动身姿,俊美无俦的脸上还化了烟熏妆,那眼神宛如妖孽。
“现在相信了吧?”
白姜捧起手机认真看了看:“你……我是说你弟弟的腰胯动作真是……好骚。”
贺兰拓收起手机:“刚刚还在玩我的鸡巴,这就馋上我弟弟了。”
白姜拨了拨他被冷落的鸡巴:“你要是跟我说你吃醋,我就不馋他,我就谁都不馋,只惦记你。”
“我不信。”
“真的。”白姜凑上去亲他一口,“还有,你要吻我,你要接吻。”
然而贺兰拓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不能。”
“为什么?”
“生理性排斥。”
“为什么有这种排斥?”
“……不要问。”他微微摇头。
“又涉及了你们家里的秘密?”
贺兰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我不是个健全的人,生理,心理,都不是,所以其实,我满足不了你床上的需求,你会需要别的男人。”
贺兰拓忽然说这种话,让白姜心里一沉:“你……别这样说,你只是有些心理障碍对不对。”他捏了捏他的阴茎,“这么粗硬长的一根,你还不健全,那世界上大部分男人都是残废了。”
“我的心理障碍很严重,估计永远都治不好。”贺兰拓肃然对他说,“你得清楚,我永远也不会接吻,别人的舌头伸进来,我只会不舒服地想让异物赶紧出去,我也不想碰你身上的很多部位,做爱的时候用手给你下面做前戏,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等性瘾药的效力消失,可能我会变得更性冷淡,像我以前一样,很少勃起,连插入的欲望也降低。”
“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对。”
“这不是问题,你身心有什么障碍,性冷淡,都不是问题,我跟你一起解决,或者陪着你一起性冷淡,这个世界上除了做爱,还有很多好玩的事。”
“白姜,你应该跟一个健康的,安全的人在一起。”
“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等这段时间过了,我有办法让源歆放过你,让你恢复正常生活。”
“那我的正常生活,可以有你么?”
“有了我,就不安全了。”
“怎样不安全?”
贺兰拓唇角扯出一个无奈的淡笑:“祈瞬不乐意,源歆肯答应我放过你已经是高抬贵手,而我家里的大部分亲戚知道了都不会同意,他们不会允许我有性伴侣,以前有源歆帮我们罩着,现在源歆还会把事情抖出去,你说安不安全?”
“……真的这样严重?”
“真的。”贺兰拓看了一眼窗外的皑皑白雪,手上用力攥紧他的手,沉静的眼瞳好像在说,我这么远飞过来看你,也不是为了睡你,难道是为了找借口婉拒你吗。
若非如此,白姜也不会有信心对贺兰拓说这些话。
“我可以跟你保持普通同学关系,比如加入学生会,就像你身边的同学朋友。”
“但我们已经有前科了,没人会相信我们之间还会纯洁,就连你自己也不会。”
“……那你呢,如果没有这些不安全的阻碍,你会想跟我在一起吗,贺兰拓?”
“我……”
“说实话,不用怕伤害我,如果你对我没有意思,那我就早点死心。”
“说实话,如果你想,我就可以。”
“什么叫‘我想你就可以’。”
“就是……如果你非常想要我,你的方式是我
', ' ')('喜欢的,那我接受你也不错,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就算了,我的想法就是这样,你喜欢我,对我而言,才有价值,这个价值不是指你为我做什么实际的事情,情绪价值也是价值。”
他原来……是这样想的?
白姜有些意外。
贺兰拓说得如此直白,白姜忽然领悟到为什么贺兰拓要让他承认自己对他的心意之后,他才告诉他双胞胎的事情了。他对感情的事或许很冷酷很理性,但是似乎从来不迟钝,他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
唉,这么一说,似乎贺兰拓对他的感情类似于对一只宠物小狗,他护着他不过是因为他对他火热而持续的爱讨了他的喜欢,这种感情自然不是白姜想要的,也太容易被别人取代,别的不说,光是在他们学校里,多少男女捧着真心让贺兰拓挑啊。
白姜沉思须臾,提出了另一个疑问:“祈瞬可以在外面随便玩,源歆也可以,一般的富家子弟都可以,现在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你们家的人,就对你管控这么严?”
贺兰拓看着白姜疑惑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拿个说法出来,这个疑问会一直在白姜的脑海盘桓,于是他淡淡道:“所以我说,白姜,我不是个正常的人,我是我们家里的财产。”
“财产?”白姜皱了皱眉,恍然想起祈瞬也说过类似的话,祈瞬说,源歆会报复他,因为他玷污了贺兰拓,贺兰拓是贺兰家的财产,“为什么是‘财产’?”
“因为……你听祈瞬说过吧,我弟弟跟我都是不该出生的野种,当初家里决定留下我的命,就是几位投赞成票的舅舅,看我智力测试还尚可,决定把我当成工具人培养。这要是换一家人,或许态度不一样,但我们家的人,基本对我没什么亲情可言,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血,还是让家里蒙羞的私生子,作为一家之主的我外公,本来就不喜欢我母亲,又怎么会喜欢我呢……所以,我的命都是被他们施舍来的,在他们安排的路上做个工具人,总比小时候被摁在水池里溺死强。”
贺兰拓讲述得很平静,而白姜心里没法平静,虽然他的身世他已经东拼西凑地听了一大半,但此时听他亲口讲出来,那种说不出的残酷感真切地砍在了他心头。
“源歆,他是我外公最疼爱的小儿子,他想做什么都可以……白姜,你明白了吗,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天生残缺的,我……”
他没有说完,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不出口了。
“我明白了。”白姜环抱住他,手抚摸在他坚硬的背部,心里涌出一股奇异的冷静,“好,你说不安全,那我就忍着不联系你,不给你添麻烦,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到这里笑了,“真是的,搞得好像你是神仙,我是凡人,想跟你一起仿佛违抗天命那么困难……OK,我接受这个现实了,贺兰拓,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搞到手。”
“没有必要,白姜。”
贺兰拓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要做傻事,及时止损,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又聪明,条件比我好的男人有很多……”
“哪有很多。”
“以后我牵线给你。”
“你怎么就想把我推出去呢?”
“我是为你好。”
白姜笑了笑:“贺兰拓,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心动是什么时候吗?”
“你说。”
“是我听说你虽然在学校里表现优秀,但其实是个私生子,在家里地位低下,有很多糟糕传闻的时候……
我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下子就觉得你不一样了,在此之前,你对于我,只是一个完美的高富帅学长,我知道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会嫉妒你,把你当作想超越的对象,但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对,我就是从知道你的丑闻你的缺陷开始,对你好奇,然后开始越来越迷恋你……
所以你想再给我找个我会喜欢的人,可以,你再给我找一个表面上像你这样优秀,其实私底下特别狼狈不堪的人好了,对,还有,要像你这么虚伪,经常假惺惺一副好人的面孔,凡事为他人着想,其实做事冷酷独断……”
“好了,我知道了……”
贺兰拓捧着他的脸认真看了看,终于低头,唇瓣在他耳边轻轻蹭了蹭,吻了他一口,终于轻声说,“如果你真的……认定我,我也会尽力,让我们在一起。”
“真的吗?”
白姜终于听到他一句破天荒的正向承诺,立刻握住他的手,“你不是随口说说吧?”
“只要你不是,我就不是。”
“拉钩,记住,君子一言,不……拿手机出来,录音。”
贺兰拓原本觉得白姜不过是少年热血,早晚会知难而退,只是他说得恳切让他于心不忍,随口留了一句希望给他,但现在看他一脸惊喜,似乎生怕他赖账不认的样子,他忍不住笑,摸出手机:“好,录音。”
*
接下来俩人去吃饭,白姜暂且藏起沉重的心事,享受眼前的快乐。
前方困难重重又怎么样,或许是他太乐观,他觉
', ' ')('得只要贺兰拓愿意跟他好,他的整个世界就亮了,从此人生有指望,有奔头了,他只要肯走一步,他就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坐在他旁边,快速地吃了几勺粥,白姜就望着他忍不住浮想联翩,不老实的左手伸过去,捉住他的右手。
“……你攥我做什么,不让我吃饭了?”
“我喂你。”白姜轻轻凑过去,把一勺子鱼片粥送到他嘴边,望着他的眼里闪闪发光。
贺兰拓侧过脸,把手抽回去:“自己吃自己的,不卫生。”
“那我换个干净的勺子喂你。”
“不要喂我。”
每次贺兰拓越是平静拒绝,白姜就越是想弄他,他搁下勺子跨坐在他的腿上:“好,那你吃你的饭,我吃你。”
很快贺兰拓就没法吃饭,白姜从他的耳后敏感地带舔吻到他的喉结,然后把他的衣服卷起,埋头啃咬他的乳头,牙齿拉扯舌头舔舐,看着他的乳头色情地激凸起来,他心里想到自己被他伤得很痛的时候,于是狠狠地咬他的乳头一口,贺兰拓终于疼得叫了出来:“啊……”
“很疼吧?不叫我轻点?”
他抬眸看贺兰拓,贺兰拓微蹙着眉忍痛:“没关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我把你乳头咬下来怎么样?”
“好。”他还颇为认真地补充一句,“反正我长那个也没用。”
啧,他就是被他这样吃得死死的。虽然这种话没什么卵用,但他听着就是高兴。
他低下头握住他的手,声音沉下来:“把我鸡巴也割下来拿去吧,都送给你。”
“说好了,送给我了啊。”
“嗯,送给你了。”
“那我先放你这你让你帮我保管,你可不能让别人碰了,不然,我就把它收回去,泡在福尔马林里面。”
“好。”
白姜大快朵颐,从餐厅一直吃到卧室,把贺兰拓吃得浑身都是红痕,贺兰拓好像真的性欲变弱,没什么反应地任由他翻来覆去地摆布,眼里一片澄澈如水,好像一个被他侵犯的禁欲系男妓,白姜用力地捏他的龟头,他才叫唤两声,被他又摸又舔,缓缓地刺激得勃起。
他不能插入他,于是他只能坐在他跨上,用阴唇含着他的柱身上下摩擦寻找快慰,他低头看着那硕大的龟头沾满淫水,一次次分开他的两瓣嫩唇,一直戳到上面湿热凸起的阴蒂,光是视觉刺激就让他想要喘叫。
白姜动了一段时间就下面酸软难耐得没了力气,停下来休息,贺兰拓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挺胯抽动,也是缓缓地碾压摩擦他的逼唇给他慰藉,手指跟着过去,一点点拉扯他的欲望,轻拢慢捻抹复挑,让他快感一阵接一阵,细水长流地堆积到高潮。
白姜被他温柔侍弄得高潮了几次,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就一边跟他聊天,一边玩他的身体,充分地享受男色,贺兰拓今天在床上的表现十分乖巧,完完全全地诱惑他,取悦他,而他自己虽然鸡巴肿硬得不行,却始终没太大欲望的样子,也丝毫不想要白姜的服务,白姜能感觉到,这狗男人像是在用肉体补偿他,补偿他什么呢,对他精神的伤害吗?
瞧,嘴上说着让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结果在床上又是这样地勾着他,美味的身体欲拒还迎,让他无法撒手,如果贺兰拓是有意为之,那他还真是绿茶。
*
三天之后的早晨,白姜在院子里帮着保镖一起铲雪,一边回想自己跟贺兰拓缠绵的那一整个下午,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做爱,中间聊天,看电影,喝起泡酒吃零食,如果他们是情侣的话,他们就会有很多个节假日可以这样腻歪地渡过吧。
贺兰拓再过两天就会再来,白姜的脑海里草拟着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这荒山中白茫茫脏兮兮的院子,因为他心底翻腾的希望而变得雪亮可爱。
正杵着雪铲歇气,他兜里的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为了保障安全,陌生的号码,他一律不接。
白姜把手机摁成静音,可是随即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白姜很快看完那条短信,跟保镖说自己回屋休息,然后飞快上楼进卧室关上门,打开笔记本电脑。
他出门的时候关了机的笔记本电脑,现在打开着,视频通话占据了整个桌面,屏幕上是戴着太阳镜的金发美少年。
源歆坐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大杯水果茶,身后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从棕榈树叶间洒落,好像在一个海岛酒店悠闲度假。
他已经黑进这里的计算机网络了。
源歆对白姜挥了挥手:“嗨,宝贝。”
白姜寒毛倒竖,也冲他一笑:“嗨,源哥,你想我了?”
“想你了。”源歆直起身子,凑近镜头,表情完全像个阳光无邪的少年,“你不想我吗?”
白姜收敛起笑容:“你说贺兰拓在你那里?”
“嗯,快回来吧,来我这儿。”源歆吸了一口水果茶,雪白的牙齿咬着吸管,“我说过,会把贺兰拓奖赏给你的,你一过来,你
', ' ')('们就可以团聚了。”
“你要做什么?”
源歆勾了勾手,对旁边的比基尼美人懒洋洋吩咐:“亲爱的,你给他解释下。”
旁边的比基尼美人就把对面的电脑拿了起来,对屏幕上的白姜露出灿烂笑容,那美人不是别人,是白姜很久不见的同学林琦。
“姜姜,你不要怕,源哥这是在给你机会。”林琦手里托着电脑站起来,在泳池边踱步,“贺兰拓做错了事,现在被源哥扣着,他之前找到了药戒断我们的性瘾药,现在他可不能用药了,你要是不过来,过两天贺兰拓的性瘾犯了,就得活受罪了,你舍得吗?你忍心吗?”
林琦说的一通话不仅信息量大,逻辑也有种诡异的模糊。
白姜屏息凝神:“源哥扣着他要做什么?”
“软禁起来,限制他最近的活动,惩罚他嘛……我不能跟你透露了,你来了就知道了,找你过来,主要还是因为源哥不想让别的人再染指贺兰拓,可如果你不过来的话,源哥可能就不得不让贺兰拓在别人身上泄欲了……”
白姜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不对,如果源哥不想让贺兰拓受罪,就应该让他继续用戒断性瘾的药,你们叫我过去,不是为了解决贺兰拓的性瘾吧?”
“唉,姜姜,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林琦的一只手缠绕着他肩头披散的红色卷曲假发,“源哥当然是想看贺兰拓性瘾发作的状态,来满足他的恶趣味呀,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没人交合,到时候贺兰拓会一直勃起充血消退不了,很影响健康的,源哥还没残忍到要玩废他呀……”
“你说你们扣押了贺兰拓,那他现在,在哪?”
林琦拿着笔记本快步走进游泳池另一头的玻璃大门,移动镜头给白姜看,三层别墅宽阔的中庭里,居然安装着一只巨大的金色鸟笼。
白姜睁大了眼睛,整个鸟笼的模样极其梦幻,笼丝上盘绕着精致的花纹,挂着繁复闪亮的挂件,笼子里面铺着满地软绒绒的雪白羽毛,放着翠绿茂盛造型漂亮的热带植物,中间一架透明的三角水晶钢琴面前,端端正正地坐着贺兰拓,他认真地一手断断续续按着琴键,一边不时在旁边的纸页上落笔写东西。
贺兰拓上身穿着没有袖子也没有扣子的坎肩,裸露出大半个胸膛,下半身一条宽松的短裤,双脚赤裸,支着下巴的左手手腕上拷着银色的镣铐,侧影如同油画上的美少年。
镜头又回到林琦的脸上,他竖起食指比在鼻子面前,悄声走出大门到外面,才重新开口:“看清楚了吧,你的拓哥在给源哥写乐谱,将功补过。”
“……”
白姜艰难地消化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那应该不是贺兰拓,他想,那是贺兰拓那个双胞胎弟弟,源歆想骗他出去。
但白姜不能让源歆知道了自己知道双胞胎的事情,他陷入了沉默。
“姜姜,现在你相信贺兰拓是真的被扣在这里了吧,你赶紧出来,源哥派人去接你了,如果你不出来,要他的人费劲闯进去请你的话……你不怕得罪源哥吗?”林琦循序善诱。
“……我不是已经得罪他了吗?”
“你怎么得罪他了?”林琦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源哥知道你有迷着贺兰拓,他连这都宽容你了,他真的对你够好了。”
“……”
白姜思考着怎么应对,说多错多,他先转移话题给自己延长思考时间:“林琦,当初我给贺兰拓写演讲稿的时候,是你替换了我的电子邮件,对不对?”
“你……你在说什么啊。”林琦瞪目结舌。
“你一早就打算——”白姜话说到一半,卧室门突然被打开。
他的电脑屏幕背对着门,对面的林琦看不到卧室门里走进来的人,那个高大的男人大步走到白姜面前,迅速捞起他手里的笔记本,手指摁住电源关机,然后咔嗒合上本子。
“这里不安全了。”
祈瞬把手里的一套防弹衣扔到白姜身上,视线扫向窗外,“马上穿上跟我走。”
白姜没有动:“三天前,拓哥走之前跟我说,如果以后他没法过来,他可能会让其他几个人来接管我,他给我看了那几个人的名字和照片,跟我说我可以信任他们,那里面有你的某位哥哥,但是没有你,祈瞬。”
祈瞬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掉头走向白姜的衣柜,一边道:“那是因为拓觉得我还在养伤,不该出来走动。”
白姜发现他脸上没有了惯常的轻浮,或者说那种伪装的纯真可爱,祈瞬的神情难得地像一个大人,有些凝重感。
他从衣柜里很快翻出一套毛衣,隔着大半个屋子的距离,准确地扔到白姜身上:“外面冷,你里面先穿这个。”
然后祈瞬转过身来,发现白姜抱着那套毛衣,盯着他,还是没有动。
他露出一点笑容,向他大步走过来:“喔,也有可能是拓怕我跟你再滚到一起,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不信任我了,防着我给他戴绿帽,啧,他防得住我吗?”
祈瞬说着停在白姜面前,抬手就
', ' ')('去脱他的衣服,白姜用力抓住他的手:“你别碰我。”
祈瞬还真松开了手,语气严肃急促起来:“那你赶紧自己换,怕我什么啊,还怕我会性侵你?”
他转过头,目光冷清地看向窗外,嗤笑一声,“你不相信我也没用,你觉得我既然来了这里,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你再不自己换衣服,等等就别说我非礼。”
白姜只能脱下衣服换上,过程中祈瞬没有看他,他想了想,终于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贺兰拓在哪里?”
祈瞬转过身帮他扣上防弹衣,没有回答。
“刚才源歆跟我通话,说贺兰拓被他软禁,他还给我看了视频。”
“嗯,所以你打算听源歆的话过去吗?”
“我……”白姜不知道他能跟祈瞬说多少真话。
祈瞬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卧房门口,探望扫视走廊一秒,然后关上门,走回他面前,低下头,手用力摁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耳语:“我告诉你贺兰拓为什么不想让我来,因为,他会让来接你的人跟你说,他现在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他还告诉了你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对不对,所以你不会相信源歆那边视频里的人是他,呵,这就是拓的小把戏……为了骗你他还挺用心。”
白姜侧头望向祈瞬,瞳孔颤抖起来:“你说,贺兰拓没有双胞胎弟弟?”
“如果我告诉你被源歆关押的人就是贺兰拓,你会愿意过去吗?”
白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维持冷静分析:“……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对,我想要你帮我带东西给他,帮助他逃出来,这个东西,为了躲避源歆的体检,只能冒险注射到你的脊髓里,你会很痛。”
“只要你能让我相信你你是在帮他,那我就愿意。”
祈瞬扶着他的背坐到床上,贴着他的耳朵呢喃:“这个注射物会有副作用,你要想清楚了,可能导致你脊髓损伤,持续疼痛,感觉障碍,运动障碍,甚至四肢瘫痪,还有,你得随时忍着痛装没事,如果被源歆发现你帮我们偷运了东西,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等你见了贺兰拓,你可不能告诉他是我逼你,或者我骗你的。”
“这么严重,那我如果不去,他会怎么样?”白姜试图从祈瞬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源歆不会再放他出来了,他会永远被关着,或者死。”
白姜盯着祈瞬的明润如水池的眼瞳,心中希望着他在骗他,沉思须臾,道:“那你跟我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源歆要关着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了贺兰拓,我会去。”
祈瞬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唇角邪恶地勾起:“白姜,你确定你要知道吗,现在你想置身事外还来得及,我会像贺兰拓期望的那样,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有病痛也不会有压力,早晚回到你的正常生活。
可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不能反悔了,你就必须帮我去救贺兰拓,不然,我不会放过对我言而无信的人,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是,我要知道。”
白姜攥住他手腕试图拉开,但他的力气太大,他没法拉动,“你说话就说话,别乱碰我行吗?”
“你配合点,我这是在测试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祈瞬的手滑落下来,握在他细白的脖子上,轻轻掐动,白姜觉得祈瞬这样只是想玩他而已,但祈瞬说话的语气又十分坚定正经:“从哪里开始跟你解释呢,嗯……源歆身边的确有一个长得跟贺兰拓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是源歆的父亲送他的宠物,但现在源歆已经不满足于偷偷玩那个宠物了,他想用那个人,来代替贺兰拓。”
“跟贺兰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祈瞬笑着望向白姜,“你可以先那样理解,源歆让你去勾引贺兰拓,表面上是给他制造性瘾,制造丑闻,源歆甚至让你窃取情报,对不对?其实这些都是障眼法,在掩盖源歆的真实企图,以至于我们都刚刚才搞清楚,源歆的最根本目的,是在你的阴道内涂抹的造成性瘾的药里,混合另一种药,随着你一次次跟贺兰拓交合,这种药就逐渐入侵贺兰拓的身体,这样,源歆就可以最后收网,暗自关押贺兰拓,并且把拓的记忆和能力,都转移在那个长得跟他一样的人身上……现在,源歆应该还没有完成这最后一步,他还需要时间,所以,他才会需要你回去跟拓继续交合,作为他的用药工具。”
“等等,一个人的记忆怎么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能力,又是什么意思?”
“OK,现在我来跟你解释双胞胎的事情,贺兰拓,当然不是双胞胎,他根本不是胎生动物。”
祈瞬打开手机,翻出一份资料,递给白姜让他看,“我曾经跟你说过贺兰拓是他母亲在外面生的野种,他母亲一直在精神病院疗养……这些都是骗你的,这是他们家一贯用来骗人的说辞之一,其实,这是他母亲。”
白姜看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照片,戴着护目镜,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白大褂,戴着白色乳胶手套的手里拿着一
', ' ')('只试管,正在仔细观察,他身后的实验台上,放着一组组整理标号的试管、培养皿,和各种白姜不认识的器具。
祈瞬的手滑动了一下,指着后面一张照片上的一排培养皿里面其中的一支,道:“看,这就是贺兰拓,他的真名叫,贺兰拓α-A023,在胚胎时期就很强健,所以被分到了A组。”
“……他是,试管婴儿?”
“远非如此,贺兰拓不是一个精子和卵子结合的产物,他身上的基因到底都是怎么组合出来的,我也不清楚,这是他母亲实验室的秘密,我们姑且称他为——人造人。
他母亲是个很厉害的科学家,但是做了违法的研究,你也知道,光是制造成百上千的克隆人这一项,就够他坐八辈子的监狱了。”
“……”
“听起来很惊人是吗?白姜,你不是已经分析过我们家的禁药祈氏七号了吗?我们家也在研究能提高人的智力、体能的方法,我就是比较成功的案例。”祈瞬说着站起身,拉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白姜走到窗前,紧紧揽他入怀,然后从窗口跳出去。
那一秒,白姜觉得祈瞬疯了。
冷风刮过他的脸,他来不及看清窗外的景象,只能用力抱紧面前的祈瞬的腰,感觉一阵失重,再落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别墅的屋顶上。
祈瞬搂着他再一个跳跃,他们就落到了对面六七层楼的圆形塔顶,然后他带着他从塔顶跳下去,轻轻落在雪地上,一辆黑色防弹车已经等在那里,祈瞬打开门把白姜塞进去,跟着进去关上门。
白姜惊魂甫定,汽车平滑启动,祈瞬用手拂去他衣服上落的雪:“现在相信我了吧?我跟贺兰拓都是怪物,只不过我在我们家是意外成功的孤本,而贺兰拓,是成批量生产的产品中的一个,他们的胚胎成形落地之后,所有的克隆人都在封闭的学校里竞争,那是优胜劣汰的修罗场,那就是你所认识的贺兰拓的童年。
他们就像一批机器,其实贺兰拓的母亲出事之后,他的外公有打算全部销毁他们,他的外公憎恨他母亲的人类实验,这种超人的智能体很危险,难以控制,容易反人类——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决定让一个贺兰拓作为一个人类出来发展,这个‘贺兰拓’一开始也不是α-A023,前面已经因为出故障废除过好几任了,从他来到鹿城开始,才是现在你认识的他。”
“……所以他们家的人对他没有亲情,因为都觉得他不是人类。”
“嗯哼,怎么,你觉得他很可怜啊?我有时候也觉得他不像人类,比起我,他更像机器人,他的性欲从小就被注射激素抑制了,他们家的人认为性会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只是雄性激素有其他作用,才没有把他彻底化学阉割,而且,将来他们还要给贺兰拓安排婚事,那时候性能力也要派上用场……
我之前没有想到源歆竟然会让你去勾引贺兰拓,因为他是最在意贺兰拓身体干净的人,我没想到他竟然想偷梁换柱,不择手段。”
“所以……源歆为什么想让他手里的克隆人去代替贺兰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