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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醒来时头痛欲裂,几丝光亮钻出厚厚的窗帘照在床脚,房间里一片昏暗,喉口仍紧巴巴地痛着。他下意识摸手机想看看时间,摸了一手空气才想起来他用了几年都舍不得换的手机早就被方源笙随随便便扔到了不知道那个犄角疙瘩里。
陆承死抓着被单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才算明白自己惹到什么人了。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那个变态在不在附近,但傻傻躺着只会让自己被动。陆承原以为房门依旧是锁着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转动两下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悠悠地开了。
头顶上的吊灯此刻是暗着的,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气派,陆承没有闲心欣赏有钱人的格调,即使走廊的装潢他只在晚间档的电视剧上见过。
四处摸索着,陆承误打误撞开了洗手间的门,他能想象出经历了这些天的自己脸色会有多差,可当他的脸映在镜子上时陆承还是吃了一惊。
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注视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头发乱糟糟的,眼球上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用力眨了眨眼,眼眶周围也酸疼不已。
最让陆承觉得难堪的是脖子上方源笙留下的一圈粗暴指印。
经过血液循环,那些原本斑驳青紫的掐痕已经淡去了许多,但在陆承肤色均匀的皮肤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咋一看还是相当惹眼,除却第一次留下的陈痕,身上又多了许多新的吻痕,陆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估摸着猜也猜到是自己昏过去后的事。
操,真他妈的恶心。陆承胃里不断反酸,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点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陆承抹了抹脸,感觉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才有心情观察洗手间里的摆设。
虽然外观看起来豪华,不过洗手间里头倒是与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陆承一个接一个拉开柜子想找把刮胡刀修一下脸,里里外外翻完了只找到几瓶叫不出牌子的沐浴露和几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
陆承无言了,他不知道真的有男人不长胡子。
他一开始还觉得方源笙长得好看,就是不怎么像男的,皮肤比女人的都好,的确不像是会长胡子的样子,说起来好像现在就流行他那样的长相,办公室里好几个小姑娘喜欢的明星都是清一色的看不出男女。
现在只觉得方源笙的脸不男不女令人倒胃口,那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男人就是顶着那张脸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陆承到底是个阳刚的男人,他攥紧拳头砸在墙壁上,方源笙只要敢让他出去就别怕他报复。
他很早就没有了父母,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从高中就在一起的女朋友,到现在几年了他们的感情依旧如初,就差临门一脚领个结婚证了,结果现在他遇到这种事,不打断方源笙下面的那玩意他就算不得男人。
没有泡澡放松的闲工夫,陆承随便冲了下身体,自他醒来时身上便不着一物,就连上次扯下来的床单也不知所踪,他原以为浴室里会留有换洗的衣服,结果连条毛巾都没有,看来他在这种小事上把方源笙想得过于正常了。
陆承不知道外面是否还有其他人在,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赤裸着到处走动,即使夏天还没过去,房子常年背阴处于茂密的灌木林间,陆承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皮肉凉殷殷地起着鸡皮疙瘩,回房里扯了被单围住腰间后总算自在多了,他没有意识到乳白色的绸缎更是将他挺翘的臀勾勒得更加细致,顺着背部线条一路蜿蜒到被单下的红痕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施虐欲。
直到楼下杯碟碎裂的响声惊得他呼吸一滞。,
方源笙回来了……?!
陆承到底还是怕那个疯子,他半蹲下来隔着复式二楼边上刷着名贵漆料的围栏向下观察,却撞上一双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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