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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彦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敛着充血的眸子整理项恺的病历,一张张地叠起来小心地像是对待珍贵的易碎品,纸张撩动的每一下都牵扯着他的心脏阵阵抽痛。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子彦心头一震,手忙脚乱地放好档案袋关上衣柜,他跑出卧室,急切地想见项恺,想告诉项恺自己有多心疼他,再也不会强迫他,对他做那些混蛋事,“宝贝,你去哪了?”
林子彦打开房门,才发现项恺根本没有回来,而是瘫倒在门口的男人不见了。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色,项恺去哪了?他就这么烦自己吗?烦到只要是有自己的地方,他连家都不想回?
林子彦想去找他,又担心走岔与他越来越远,林子彦摇了摇头,干脆回到房间里等,项恺不会不要自己的,更不会不要他的家。
只要项恺回来,自己就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会认真对待他们的感情,会尊重他的身体,会告诉项恺他的身体有多完美、迷人,让他不要伤害自己。
林子彦孤单地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半点温度,他回想起自己找不到项恺的那两天,恐惧慌乱蚕食他的内心,如果今后都没有项恺在身边,林子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
他抬起头,瞧见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伸手端起来都觉得呛人,林子彦想象着项恺坐在这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捡起一根茶几上的香烟,拿着打火机仿佛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余温。
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想要回味属于项恺独有的气息,廉价的烟草在口腔中过滤,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喉咙极不舒服,“咳——咳咳——”
林子彦呛了一口,弯着腰剧烈地咳嗽,眼前泛起水光,他攥着胸前的衬衫,顺着心底深处蔓延的钝痛让他无法呼吸。
直到天开始蒙蒙亮,门锁转动发出响声,林子彦先是一愣,猛地冲过去打开房门,一个打扮新潮的男孩架着已经烂醉不醒的项恺站在门前。
男孩怔怔地盯着林子彦,嘴里嘟囔着:“诶,这是他家没错啊?”
林子彦脸色难看地攥住项恺的手臂,搂着他的腰从男孩怀里夺过来,冷冷地问:“你是谁?”
男孩被林子彦眼神中的敌意震慑地连忙摇手,没想到项恺已经有小男朋友了,忌惮地说:“你别误会,我是奥顿酒吧的酒保,项哥在我们店里喝多了,我也住附近所以送他回来。”
林子彦搂着项恺,瞧他额头渗出细汗,唇色苍白的样子,心里绞着疼,不想听男孩废话,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现钞甩给他,“滚吧。”
酒保翻了白眼,什么态度啊?有钱了不起?不明白项恺怎么会和这些混蛋有钱人搞在一起,但是钱不要白不要,他们这些长在贫民窟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嗟来之食,把钱接过来刚想开口,砰地一声,林子彦已经甩上房门。
靠,真晦气,男孩悻悻地离开。
林子彦搂着项恺回到卧室,他睡得很沉,折腾一路都没醒过来,“大晚上又跑出去喝酒……”林子彦放项恺躺在床上,俯身撑着他面前,伸出手指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摩挲着项恺柔软的唇瓣,“还去酒吧……”
自己在家里等他,他居然去鬼混,不知道和什么人喝了这么多的酒,而且喝到天亮才回来。林子彦心里不是滋味,隐隐冒着怨气,可是又忍不住心疼他,低下头亲吻他的唇瓣,“宝贝……别拒绝我了,好不好……”
林子彦含着项恺的唇轻轻地吻,伸出舌尖描绘着他性感的唇形和每一道细微的唇纹,浓郁的酒味灌进鼻腔,林子彦撬开他的牙关,勾着项恺的舌吸吮。
项恺粗重的鼻息喷洒在林子彦的面庞,炙热滚烫仿佛要灼伤他的肌肤,林子彦的手掌探入项恺的衣摆,明知道吵不醒他,动作还是很轻,一件件剥开他的衣裳,狭窄的单人床勉强承受两人的重量,时不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林子彦把项恺身上的布料脱得只剩下条内裤,手掌抚摸着光洁紧实的腹肌,感受这属于项恺的温度,“宝贝……”
他的手指撩到内裤边缘,另一只手掌捏着项恺的下巴注视着男人沉睡的样子,林子彦一下下轻吻着他在睡梦中紧锁的眉眼,手指探入内裤抚上同样睡着的欲望。
那根沉甸甸的肉棒抵着内裤洇湿一块硬币大小的痕迹,林子彦眸色一沉,不知道他在酒吧做了什么,报复性地在项恺的锁骨咬了一口,“……”沉睡的男人喘着粗重的气息,林子彦挑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又轻轻地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吻了吻。
手指绕过炙热的肉棒,缓缓向下指尖触碰那道柔软的肉缝,干燥的闭合着拒绝指尖的进入,林子彦松了口气,可转瞬心脏又骤然收紧,项恺不喜欢这里,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他一定不想自己这样碰他,更不愿意和自己上床……
林子彦沮丧地吻他的耳根,心里难过的不得了,怪不得他一丁点都不喜欢自己,“宝贝,不要伤害自己了……”林子彦的指尖不沾半点情欲地摩挲着柔软的肉鲍,“我不碰你了,你不要讨厌自己这里,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林子
', ' ')('彦紧紧地搂着项恺的肩膀,双腿缠在项恺身上来回磨蹭,勃起的肉棒硬得发疼,可他不敢再粗暴的对待项恺,更不敢擅作主张,怕项恺更讨厌他,更厌恶自己的身体。
那血淋淋的“切除”二字,就像是把刀子一寸寸地割着林子彦的心脏,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项恺,林子彦亲吻着他的脸颊,“宝贝,你睡吧……”
“我不吵你,不闹你……”
晨曦透过窗子照进房间,身体裹在被子里暖洋洋的,项恺沉沉的睡着,怀里拥着熟悉的感觉,安心地舒展开紧锁的双眉,一觉睡到正午。
“嗯……”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睡梦中的人渐渐醒来,躺平身体放松地舒展四肢,项恺睁开眼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他仍然以为自己还在海岛上,瞧着家里熟悉又简陋的装潢思绪才回到正轨。
项恺坐起身,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残留着酒精的后遗症,他掐着眉心打起精神,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
吱嘎——房门被推开,项恺戒备地瞧过去,林子彦端着餐厅送来的早午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抬起头看到项恺坐在那里,“呀,宝贝,你醒了?”
项恺攥紧身下的床单,胸腔里瞬间燃起一团怒火直冲大脑引起宿醉后的不适,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你……”项恺的嗓音沙哑得吓人,“咳咳……”
林子彦一愣,赶快放下手里的餐盘,端着水杯跑过去给他喂水,手掌轻轻顺着项恺的背,水杯抵到他的唇边,“宝贝,你现在最好不要喝酒的,对你的大脑康复不好,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项恺干裂的唇瓣碰触到温水,身体本能地索取着水分,他夺过水杯,一把推开林子彦仰头大口地灌下去。
林子彦倒退一步,担心地盯着项恺,“宝贝,小心点,别呛到。”
他端起一碗养胃粥,用勺子搅和着吹散热气,走过去坐在床边,“先喝点粥暖暖胃吧。”
林子彦抚上项恺攥着杯子的手掌,商量地说,“一会儿我们去医院复查好不好,你现在恢复了,不去看医生不行的?”
项恺垂着眸子,眼神冰冷地盯着林子彦的手掌搭在自己手上,五指用力地收紧攥着陶瓷杯,抬起头瞧见林子彦举着勺子喂到自己唇边,他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宝贝尝尝,是你喜欢的,每次我喂你都要吃一大碗的。”
项恺怒不可遏,凶狠地挥开林子彦的手臂,整碗粥洒在地板上,“你装模作样的想干什么?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林子彦不敢直视项恺,瞅着自己落空的手掌,声如蚊讷,“我只是想对你好,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想补偿你。”
项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视着林子彦的眼睛,“我他妈不需要你的补偿!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子彦摇头,“不行,我离不开你了。”
项恺愤愤地将他推倒在地,“滚!别让我再把你扔出去,滚!”
林子彦跌坐在地板上,望着项恺怒火中烧的样子,眸子里满是不甘和难过,嗓音发颤地开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项恺冷冷地睥睨着林子彦,语气毫无波澜,“你死,或者我死。”
林子彦的鼻尖酸涩,用力吸了吸,张着颤抖的唇瓣,哑声开口:“你可不可以先吃饭,你的身体还没……”
“滚!”项恺咆哮。
林子彦被吓得一阵颤栗,慢慢地站起身,他不想让项恺发脾气,担心影响到他刚刚康复的病情,拾起粥碗的碎片,端着餐盘走出卧室。
项恺盯着他落寞的背影,满脑子都是林子彦一张张撒娇讨好的笑脸,“妈的……”项恺的手掌死死扣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他从自己的大脑里揪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安静下来,项恺盯着自己赤裸的胸膛,没有那些不正经的吻痕,撩开被子身下也没有恶心的感受,项恺咬牙,走下床找了条运动裤穿上。
他走出卧室,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确定林子彦已经离开,项恺沉沉地吐了口气,却瞧见摆在茶几上的餐盘。
林子彦重新盛好一碗粥摆在那里,还有清淡可口的沙拉和其他营养餐,项恺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掀了茶几,又注意到那里摆放的纸条,他拿起来瞧见那行熟悉的字迹——
宝贝,乖乖吃饭,对自己好一点︿_︿
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揍我啊T︿T
爱你^3^
项恺死死攥着那张纸条,用力揉碎扔进垃圾桶里,一拳狠狠地砸在茶几上震得汤匙发出叮当的响声,整条手臂麻木没有知觉,却掩盖不住心脏的不适,闷得他透不过气。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项恺平复着心情,接听电话,“喂。”
他应道,“没错,是我要搬家,租你的房子。”
“现在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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