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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厅堂受罚中(车中)
赵直已非第一回像这样被洛晏责罚,却从未如此激烈地抵抗过。
他年岁尚小,洛晏又向来管束他极严,世家子弟中偶尔传阅的旖旎书画从不给看,可赵直懵懂中多少也明白了此乃伤风败德之事。何况这几月来他与年长于自己的温霖舒相交甚密,温霖舒向他提过几件与历代帝王相关的风流韵事,也逗趣地话过几个大家族间礼教人伦上的闲话,对方遣词虽隐晦含蓄,一些地方赵直也是听得半懂不懂,可仍不碍其隐隐悟出了其中厉害。
说来,赵直算是洛晏一手教养带大的。即便不提极幼时赵直缠着哥哥赵正前往国子监旁听洛晏授学那会儿,只他八岁时洛晏入府以后那也是再没离过对方照料的。赵直对洛晏敬畏有加,过去不谙世事铸下错来也就罢了,如今实不愿再同对方行此等荒唐事。
“父君,不可,不可罔顾人伦!”
思及此,赵直使足浑身力气好容易才推开要亲上他嘴的洛晏,待对方打了个趔趄,他转身就跑,直到跌跌撞撞间磕碰到厅堂里的椅凳方才停下。赵直心口若万鼓雷殷般猛跳不歇,整个身躯一因病未痊愈,二因忤逆父君而不住发抖。
洛晏从未料到会有被对方推拒的一日,又听赵直口中蹦出的话语,不由面色沉沉地朝其走去。他在赵直面前素来颇具威势,大跨步间已震慑得对方站在原地不能挪动。
“直儿真是学会不少,我也在国子监教过几年学,倒是不知圣人学堂里还会教你们念罔顾人伦这几个字的。”说着一把抓住赵直手腕将其拉至自己近处,不许他再行躲避自己。
赵直双目垂下不愿与其对视,他轻声回道:“虽无直教明言,但人伦乃大,孟子就有论过个中五别,儿子自然推而知之。所以,所以父君与我不可……”他声音渐小下去,终是无法把话全部吐露齐全。
“呵。”洛晏轻笑一声,轻蔑之意跃然脸上,“学一知百不若躬行了意。究竟是灭人欲不当,还是灭人伦不当,直儿不亲自推敲足够如何能分辨得当?何况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每回行事时在父君身下的欢喜模样可做不得假。”
赵直被洛晏熏过香的衣袍扑得满鼻子香气,整个人混混沌沌,虽摇头不止,却再阻挡不了对方将他按入椅中磋磨的力道。
洛晏按住他后凑身上去,边说着“叫父君好好看看”边把嘴布了过去。赵直把脸闪开了去,谁想洛晏竟干脆起了身当着赵直的面一件件去了自己身上的锦袍襕衫。但见洛晏那一身冰雪盈白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显露,若皎皎白月透亮得晃人眼目。赵直瞪大双目惊呼一声,才欲要移开双目,就被洛晏用手拽住往那白晃晃的躯体上一扯。
“傻孩子,叫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还是说时隔许久才又看到父君的好东西给高兴坏了?”洛晏故意拿话打趣赵直,见他偏黑的容色涨得通红只觉好笑,下边阳物更因起兴直直竖立着对准了赵直身下。
赵直紧紧闭住双眼,脱口而出一句:“圣人言非礼勿视。”
话才出口便听得“啪”的一声大响,原来是洛晏冷着脸朝赵直兜头打去了一巴掌。许是旧日里洛晏拿多了戒尺是个惯会惩戒人的,他这巴掌在使力上巧得很,痛就只痛在赵直脑门上,自己的手掌则连个红印都未见起。
“你若再故意捡些父君不爱听的说,父君可就也不顾及你身子没好全了。戒尺,藤条,软鞭,长板椅,这几样物件儿咱们好些时候没用过了吧?直儿要不要温故而知新一番?”
赵直拼命摇头,他曾多次见识过这些东西的厉害,晓得无论哪样使在自己身上都将是可怕的折磨。
“还不低下头来,真要我一样样重新教你吗?”
赵直仍旧不肯动,只怔怔的痴望,像是在待洛晏开恩一般。
洛晏于是道:“我教你读书时你可乖觉得很,如今才过了几个月?竟变得难驯难制了。”遂俯身从褪去的衣物里掇起束衣的丝绦熟练地将赵直捆在了椅凳上。
“父……父君……”赵直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厚实壮硕的身躯紧紧缩成一团,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看着竟显出几分可怜劲儿来。
洛晏伸出一只手按上他右边眼睛,之后拇指又就着眼眶大小从眼头摸至眼梢。他将按出的泪直接擦到赵真脸上,压低声道:“你乃少年人,父君明白你玩心重,也极想念戒尺等几样物件玩出的戏法。”
“不,不喜欢。”赵直急得插口。
洛晏便用食指压住他的唇道:“瞧瞧,我的好儿子又说谎骗人了。为叫你说实话今日就玩个新花样。”说罢,捡起外袍随意披上,取了放置在八仙方桌上的书册和毛笔,在赵直不安的神色下缓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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