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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觉的莺燕屏息凝神,但终是忍不住发出娇鸣,仿佛一个进攻信号一般,瞬间引来饿狼的注意。

而在那遥远的山间,莺燕被野狼盯上,钳制在狼爪下说不出话,只能颔首,垂死间发出气音。

泉水早已经浸透了周遭草木,泉底水藻堆积层叠,游动的鱼儿轻缓动作,悄悄探入泉眼。

灵山卷内天光暗下,庭灯亮起,为花树打上暖暖光泽。

一阵风吹进山居,珠帘随着风摇曳,起先还是悠闲的,相互碰撞发出脆响,慕然狂风大作,珠帘猛撞上床架,发出砰响声。

灵山卷中下起淅沥夜雨,雨点豆大,打落一地花瓣,细雨绵延了半宿,方才云散天晴。

璃鲤起先还哭,后来就到了无泪可流的地步,沐浴后仍然在止不住地抽搭。

她现在就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喊继续,谁知道这事是箭在弦上根本由不得她,硬是捣腾了好几番才勉强饶过。

璃鲤幽怨地瞪了云澜一眼,裹好寝衣缩到床里。

云澜也有些愧疚自己没控制住,让她受苦了。他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耳畔保证道。

“下次一定听你的,睡吧。”

璃鲤疲倦不堪,轻应一声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

璃鲤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魔宫寝殿。

窗外虽然昏暗,但对于魔界来说已经算是天亮开了,想是云澜趁她还没有醒来时将她带出了灵山卷。

她浑身酸痛,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只能开口叫解欢进房。

解欢年纪不算小,见璃鲤浑身红痕就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面色如常,端来水为璃鲤洗漱更衣。

这段时间云澜更忙了,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莫约过了一个月,他才突然闲下来。

“魔后南仓城主被诛杀,可惜让行殇重伤逃跑。”

云澜正在将整只烤兔片成片,一边回答璃鲤的询问。

璃鲤听闻终究是叹口气道。

“我没想到司长老居然是行殇假扮的。”

“不怪你,掌门师尊不也都没看出异常吗?”

云澜将一盘烤兔肉摆到她面前,然后放下匕首,笑道。

“不过总算可以准备我们的婚礼了,璃鲤想邀请谁?”

璃鲤脸颊一热,虽然已有夫妻之实,但谈论到婚礼她还是会很害羞。

“想邀请乌尤和都兰他们五个人……”

说罢她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其实还想邀请问方宗的大家,还有玄机派顾家兄妹,可惜……”

可惜他们不可能来魔界。

云澜望着少女,笑得温柔如水,看呆了周围一众魔将。

他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

“确实该邀请他们,这件事交给我吧。”

璃鲤怕他是想攻打修仙界,届时不但是一片生灵涂炭,而且会直接对上修仙界那么多大能,风险太大了。

她忙握住他的手臂道。

“也不用强求,其他人终究只是锦上添花,重要的是师兄你呀。”

云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暖,回握住她的手。

“我知晓,不会铤而走险。”

他红瞳中倒映着少女的影子,对于云澜来说,现在就像在梦中一样,他居然真的要和璃鲤成亲了。在他看来,璃鲤的婚礼必须尽善尽美,既然她想要请那些人,不论如何他都帮她“请”过来。

云澜伸手将少女耳畔散落的碎发绕到耳后,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惹得璃鲤又羞红了脸。

璃鲤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捂住发烧的脸颊。

他说他等着她叫夫君。

吃过饭,云澜御剑带着璃鲤离开魔宫。

飞了许久,两人穿过魔界的百里戈壁,来到人界结界处,只一剑,便劈开一道缝隙,两人轻易穿过结界。

一踏出魔界,阴云骤然散去,阳光倾泻而下,许久不见太阳,璃鲤不禁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适应。

转头看去,刚刚那道缝隙已经被结界阵法自动修复了。

只有斩天剑这种仙器级的灵剑才能完全破坏结界,否则至多劈开一道缝隙,还很快会被修复。

云澜掐诀将自己的魔印与红瞳隐去 ,又将璃鲤的白发变换成黑色,两人瞧上去和普通的凡人一样了,这种变幻是暂时的,一日过后便会消失。

他带着璃鲤继续御剑,最终在一座水乡落下。

镇子叫芙蓉镇,家家户户皆临河而建,白墙青瓦,青柳垂在水面上,雾气沉沉,有一种别样的氛围。

云澜买下一条小船,他掌浆璃鲤坐在船头,在河道之中慢慢游荡。

璃鲤俯身捞起不知谁家放的荷灯,上头写着“夫君早日高中”六个字,想来家里有个当秀才考科举的丈夫。

忽地她思索到什么轻笑了一声,回头和云澜道。

“师兄,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河灯吗?你说没有愿望。”

云澜记忆力一向极好,自然记得很清楚,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那你现在有什么愿望?”

璃鲤歪头笑问。

撑船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同她调笑。

“有,但只有夫人能实现。”

一声夫人惹得璃鲤甜蜜又害羞,好一阵才别别扭扭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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