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是高飞,还是白衣女子,都知道‘含情脉脉’的凝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高飞希望老天爷能多给他个三五小时,那样他就能逃命去了--白衣女子则希望,能趁着高先生浑身酸软无力时,痛下杀手,一击致命!
白衣女子没有给高先生逃走的机会,只是在看到他反手强撑着地,倔强的昂着脑袋,跟她狠狠对视时,眼眸中闪过一抹极度的惊讶,随即身形一晃,右脚冲着高飞的下巴,电闪般踢了过来。
占据绝对上风的高先生,怎么就忽然间的‘娇无力’了,把自己的生死双手奉献给敌人了呢?
他当然不清楚这是咋回事,可白衣女子却很明白:这是她最机密的制敌手段之一,还从没有谁能逃过她这一招。
可她同时不明白的则是:高飞不该在无力后,直接昏倒在地上吗,怎么可能还大瞪着双眼,狠狠的瞪着她呢?
高飞的反应,既在白衣女子意料中,却又在意料之外,还是很让她恐慌的意料之外,所以没敢再有丁点的犹豫,这才迅速动手了。
哦,不对,是动脚。
刚才高飞既然想一脚踢碎她的脑袋,那么她没理由不在突然占据主动后,以同样的方式还赐给他。
女人,本来就是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代名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被男人狠下心欺负后,对他的深恶痛绝,那绝对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所以白衣女子才用相同的杀招,却更残忍的方式,要结束高飞的小命!
右脚剪刀般飞起时,白衣女子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高飞脑袋好像烂西瓜那样四处迸溅的场面,嘴角浮起一丝不忍的残忍笑意。
不忍是不忍,残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衣女子确定,哪怕再给高先生一万个机会,他也无法复制她刚才反败为胜的案例,因为在对敌时让对手忽然昏厥过去,这本来就是她的专利。
高飞所做的,只能是等死罢了。
白衣女子秀美的足尖,就像刚才高飞一脚踢飞她的蒙面轻纱,只给她俏脸上划上一道脏痕那样,眼看就要直接踢碎他的下巴,脑袋向西瓜那样迸溅四处时,意外发生了。
本来已经酸软无力的高飞,却猛地向后一仰脑袋!
白衣女子的足尖,擦着他下巴就飞了过去。
啊!?
他怎么能够躲得开!
他哪儿来的力气?
白衣女子心中狂吼一声,双眸瞳孔猛地一缩,但后续反应却不慢,不等踢飞的右脚落地,身子猛地半旋,左脚狠狠蹬向他的心口。
这一脚要是跺实在了,高飞仍然逃不了心口彻底被跺塌的厄运。
可让白衣女子再次不敢相信的奇迹,再次发生了:高飞竟然直挺挺躺在了沙地上,女子这一脚刚放空,他就离了水的鱼那样,从地上腾地一声蹦了起来。
高飞本来该昏厥过去的。
就算没有昏厥,也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丝力气,任由人宰割才对。
但实际上呢,他却用实际行动,来让白衣女子懂得了什么叫做意外。
高飞腾身弹起后,眼珠子有些发红了,嘴角也露出了狞笑神色,就像一个魔鬼那样,深沉的望着白衣女子,手里的杀胡刺,慢慢的平举了起来。
白衣女子知道,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干掉高飞的机会。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全神贯注的,来应付高飞更加亡命的打击。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慢慢举起了亮银军刺,死死盯着高飞的眼睛,用从没有过的郑重。
她忽然发现,高飞的眼睛真的红了。
别忘了,这是在夜晚,就算某人眼睛变红,也不该看得出才对。
她看到了。
她看到高飞的双眼中,现在竟然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
那是愤怒的火焰么?
可怎么会有如此妖异的红?
白衣女子不知道,老天爷却知道,但绝不会告诉她:这是高飞体内的烈阳蛊所致。
同样,刚才高飞忽然遭遇无力,风筝般的跌落在地上,从没有过的危险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时,以他为生的烈阳蛊,立即咆哮着从他的灵魂深处,翻腾而出,就像一艘开足马力的破冰船,把封锁高飞力气的坚冰,瞬间就摧残成了一堆拉圾。
已经做到人、蛊合一的高飞,体内的烈阳蛊在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危险后,真的怒了,用最快的速度,发挥出了它超自然的力量。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现在已经被烈阳蛊所左右的高飞,就算是莫邪征东也得暂时退避三舍的,更何况白衣女子?
她没有抢在烈阳蛊愤怒之前,调头转身逃走,而是希望能全神贯注的应付接下来的暴风雨般打击,这本身就是一种失策。
“吼!”
看着白衣女子,高飞狞笑着过了片刻,忽然猛地昂首,发出了一声咆哮。
“嗷!”
很远很远的某个沙丘背面,立马传来沙漠狼的回应声。
而且还不是一只,此起彼伏的,悲凉有力的嚎叫声,仿佛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死死捆住了白衣女人,使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但已经晚了。
高飞咆哮一声后,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那样,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狠狠撞向了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