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总是能让人迅速成长起来。
高雅敢发誓,等会儿在婚礼上碰到高飞后,他会用包涵着最真挚的兄弟感情口吻,喊一声哥哥。
无论高飞怎么对他,他都不会有丝毫的不满,哪怕所有人都看出,他就是一个可悲的傀儡,他也决定会用最淡定的神态,来应付所有的耻辱。
要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就像以前拥有的的太多却不知道珍惜,失去那么多后才会明白有多可惜一样。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把我当作打击别人的道具,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高雅的眼角余光,扫了旁边好像依旧在微笑着的沈银冰,心中浮上这个念头时,听到了一段不河蟹、让他心里猛地一抽的对话。
“新郎高雅是谁呀,他是做什么的?”
一个稻花香大酒店的工作人员,低声问旁边的大堂经理:“他的人好帅哦,看上去好像翩翩浊世公子。”
“什么狗屁的浊世公子,只是一个不懂得亲情,时势后甘心被几个女人利用的丧家狗罢了!”
不等大堂经理回答下属的话,旁边一个男人冷笑着回答。
跨着沈银冰右手,迈着从容步伐正要走上台阶的高雅,身子猛地一僵,刚要愤怒的侧脸看去,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就像没听到那样,左脚迈上了台阶。
他知道,这个骂他为丧家狗的男人,是故意让他听到这句话的,要不然也不会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恰好能让他听到。
接着,一个沉稳的男人,低声呵斥道:“兔子,闭上你的嘴!”
兔子?
呵呵,原来这个人是兔子,是高飞几个心腹中的那个兔子吧,一个来自穷乡僻壤、踩了狗屎才跟着高飞来到内地的乡巴佬。
他现在,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了。
可我呢,只能像是他所说的丧家狗那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嗯,我忍。
嗯,这笔帐,我早晚要算的,我要让你知道有时候祸是从嘴里出来的这个至理--高雅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没听到兔子的话那样,右脚跟着抬起,正要挽着沈银冰走上台阶时……
沈银冰停住了脚步。
高雅也只好停步,侧脸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稍等。”
在很多人面前,在跟高雅结婚的大好日子里,沈银冰还是很给他这个‘丈夫’面子的,也微笑着低声说了句,然后看向了左边的人群中。
高雅只好跟着转身,看向那边。
在几个身穿迷彩服保镖的外面,是来自各方的受邀观礼嘉宾,有男有女,个个都穿着最证实的服装,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诚挚祝福笑容。
当然了,也有人不屑对今天的男女主角有啥好脸色的,比方兔子。
兔子穿上西装扎着领带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很别扭,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光着脖子,或者穿着个白色的老头衫,再把背心拉到肚皮以上的形象,才会顺眼。
沐猴而冠,说的就是兔子穿西装的意思了。
兔子刚才抢先回答工作人员的话,来讽刺高雅是丧家犬,就是故意的。
在高飞的几个绝对心腹中,别看兔子加入最晚,可他无疑是最善于钻营的,早就从李德才、老王、梁明、陈大彪等人那儿,得知飞哥跟亲兄弟高雅之间,关系是有多么的不一般了。
如果我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亲兄弟,我早就特么的把他给掐死了,怎么可能还让他活着来暗算我?
这句话,是每逢哥几个提到高雅时,兔子总是挂在嘴边上的话。
尤其是看到高雅今天,穿的人模狗样儿的迎娶沈银冰后,兔子心中更是别扭。
当然了,他看着高雅别扭,可不是因为觉得沈狼主非得嫁给飞哥才行。
沈银冰,才不是飞哥的良配。
但不管怎么说,沈银冰都是飞哥的女人了,更是在岭南时,主动向飞哥献身,救了他。
所以呢,兔子对沈银冰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好,也不会很差。
要不然,依着他那张缺德的嘴,刚才绝不会只讽刺高雅一个人。
兔子很聪明,可他以前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注定了他的目光是短浅的,更不会懂得此时沈银冰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感受。
相比起兔子的短视,老王就能察觉出来,所以这才及时低声呵斥兔子,让他闭嘴,免得惹上不该惹的麻烦,毕竟高飞不在现场,大家没有靠山不是?
经过老王的呵斥后,兔子也蓦然清醒,随即闭上了嘴。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银冰已经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迷人的温柔笑容看向了他。
兔子在跟沈银冰目光对峙瞬间后,就被她眼神中的冰冷,给看的心里一哆嗦,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有些心虚:不管高雅有多么的该被鄙视,可他今天毕竟是沈银冰的新婚丈夫,羞辱他,就是羞辱沈银冰。
兔子猛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好像有些晚了。
“兔子,你刚才说什么呢?”
沈银冰看着兔子,笑殷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