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了,一次是做,两次是做,三次还是做,这已经无所谓了不是?
莫邪征东的表现,彻底诠释了人在堕落后的心态——修罗道那么神圣庄严的地方,被她几番三次的践踏了,就因为她好奇,想搞清楚修罗道和护身符这两件,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之间的神秘联系。
就像小偷偷东西那样,第一次下手时,会吓得胆颤心惊,好几天都喘不过气来。
到了第二次嘛,还会在事后心有余悸,不过不是很怕了,反倒是开始享受那种不劳而获的快感。
到了第三次,就只有得手后的刺激了。
第四次——小偷再偷别人钱包时,就会有种拿自己东西的坦然,就像带着高飞第四次偷偷来到修罗道的莫邪征东那样,啥顾忌啊,害怕啊啥的,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飞脖子里那个牛骨护身符上。
莫邪征东既然都不在乎,不尊重她那些列祖列宗了,要想让‘本性善良’的高先生对此有所顾忌,那倒不如让狗以后别再去吃屎。
他倒不是不想去研究护身符为什么会在这儿发光,发出声音的奥秘,只是他稍微一动脑子,甚至蹲下的动作过大,后脑都会疼痛,会疼的昏迷过去,所以在莫邪征东研究他的护身符时,他在研究那些女尸。
“奇怪,人死了后怎么可能会变成白瓷般的透明体呢?而且在潮湿度如此大的环境下,尸体都会保持不烂。”
高飞好奇的来到一口棺材前,好奇的伸出了右手,右手食指慢慢戳在了尸体的肩膀上。
手感很绵软,就像戳在了一块软化了的橡胶上那样,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手指全部戳进尸体内部去,触摸到里面的骨头。
骨头就像尸体的血管,和五脏六腑那样,从外面是清晰可见,呈乳白色,和尸体皮肤那种白色不一样。
不过高飞可没兴趣探视那些骨头,是不是也会像橡胶那样软绵绵,慢慢缩回了手——橡胶都是带有粘性的,尸体也一样,随着他手指的缩回,一丝粘液被缓缓拉长,就像冬天里顽童淌出的鼻涕那样,长而不断,伴随着轻微的腥臭,闻起来很恶心。
吧嗒一声轻响,当粘液被拉长到了一定程度,再也不能伸缩时,终于挣开了高飞的手指,迅速弹回了尸体的肩膀上。
然后高飞就看到,刚被他带起来的那些粘液,就像水滴落入水中那样,在尸体肩膀上泛起几圈轻微的涟漪,然后就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原状,好像从没有被人动过那样。
很好玩,也很那个恶心。
对高飞这种有损列祖列宗的动作,莫邪征东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盯着他脖子里的护身符。
焚音很清晰,就像有无数个人在很远的地方,盘腿打坐唱着什么经书那样。
那些人唱的是什么,却听不懂。
金光的辐射度也很高,就像哭傻了的人透过泪眼,去看一盏煤油灯那样,光芒呈圆形,形成了一个明显的辐射圈。
不过除了声音更清晰,金光更盛之外,却再也没有啥奇异现象发生了,比方忽然有条龙一样的神物,从护身符内钻出来,张牙舞爪的破空而去。
第一次、第二次来时,莫邪征东因为某些顾忌和害怕,没有过多研究护身符,基本都是来了后就走。
但第三次,还有这次,她在进来后却一直看着护身符,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
不过她却失望了,看了足足半小时,她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唉,也许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可能这块特殊材料制成的护身符,与修罗道的环境产生了共鸣的磁场,才有这种现象的发生,但也仅限于此罢了。”
莫邪征东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尽管她也明白,事实应该绝不会这样简单,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搞清楚这种神秘现象,好像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高飞说话了:“东儿,你死后,也会来这个地方,像她们那样躺在棺材里,尸体会变成这样的透明白色吗?”
莫邪征东这才把目光从护身符上挪开,看着那些棺材,淡淡的反问道:“你希望我死后来这儿,变成这个样子吗?”
“不希望。”
高飞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莫邪征东又问道:“为什么?”
高飞到背着双手,在管材中间随意走动着,说:“你的列祖列宗们在驾崩时大都很年轻,你是我老婆,应该陪我到胡子变白,牙齿掉光,看到孙子绕膝才对。所以,我不希望你那么早就死去。你死了,有谁还会陪我在深夜里一起聊天,午后在森林中散步?”
走到距离莫邪征东十几米的一口棺材面前,高飞转身看着她说:“所以,在我还没有死之前,你是不能死的,你得陪我,我最烦的就是孤独了。”
莫邪征东的心,猛地跳了下,目光也有些模糊不清,轻笑了声说道:“可是,最多活到28岁,却是我的宿命……啊,驸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