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邱部长和严书记说的是。”
两大巨头发表同一个看法,林平山哪敢唱反调,顿时点头如砸蒜。
一开始,欧阳志远还有些奇怪。
他不太明白,邱洪洲和严正清为什么要揪着天泉市市委办公大楼的事情说个不停。
但细细一琢磨,他就懂了。
邱洪洲和严正清看似在开玩笑,但其实却是在隐晦的点醒他。
一是天泉市不缺那几百万修市委大楼的钱!
二是林平山也不像表面那么古板,他之所以不修市委大楼,其实是在作秀。
想通了这些,欧阳志远心中暗暗苦笑,这帮老家伙,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啊!
林平山虽然喜欢作秀,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做秀。
在举行过欧阳志远的就职仪式后,倒是安排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接风宴。
因为秦明阳的关系,邱洪洲和严正清两人很照顾欧阳志远,
在整个接风宴中,一直和欧阳志远表现得很亲近。
对此,林平山既羡慕又嫉妒,也很想套套近乎。
但那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临离开时,邱洪洲亲昵的拍拍欧阳志远的肩膀道:“志远啊,别忘了过来时答应我的那一箱玉春露,这两天得空赶紧给我送过来。”
旁边严正清也不甘落后,笑道:“还有我那一箱。”
欧阳志远苦笑着点点头:“一定不会忘。就这两天,一定给邱叔叔和严书记送过去。”
听到欧阳志远对邱洪洲和自己的不同称呼,严正清忽然脸色一板:“我说志远,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你喊老邱邱叔叔,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严书记?”
“严叔叔。”欧阳志远连忙改口。
官场上的事,别看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这往往也是一种关系亲近的表现。
严正清点点头,满意道:“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显得亲切。”
邱洪洲无语的摇摇头:“这你都要争。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严正清笑道:“老洪啊,可不是我非要跟你争。你想想看,这做叔叔的需要时不时的照顾一下侄子,那做侄子的是不是得经常孝敬叔叔啊?”
邱洪洲立刻就明白严正清话里的意思,笑呵呵的看向欧阳志远:“志远,都说这当兵的都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看到没,你这一声叔叔,老严赖上你了。”
欧阳志远眨眨眼,笑道:“邱叔叔,谁赖上谁可不一定呢。我的酒可不白送人。”
严正清笑道:“听到没?老邱。这小子鬼精呢,玉春露可不是白喝的。”
邱洪洲打趣道:“你们呐,我算是看出来了,老狐狸碰上小狐狸了,没一个是省油的。好了,不说笑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志远,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打电话。”
欧阳志远可不是官场新丁。
他心里非常清楚,邱洪洲和严正清对自己确实很照顾。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舅舅秦明阳的原因,另一方面却是做给林平山等人看的。
以后自己和林平山等人共事,林平山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不敢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挖坑设套,但背后干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扯扯后腿却是难免的。
而邱洪洲和严正清和自己表现出一副非常亲近的样子,就是做给林平山等人看,告诉林平山等人,他们会照顾自己的,你天泉市底下有人要搞什么小动作也得悠着点。
这样的善意,欧阳志远自然不会拒绝。
欧阳志远点点头:“嗯。一定,只希望到时候邱叔叔和严叔叔可别不接我电话。”
“朝里有人好当官啊!”
“如果我能攀上这两尊大神,那该多好!”
“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看着欧阳志远和邱洪洲、严正清熟络的样子,送行的一干天泉市领导,一个个眼里都充满了羡慕之色,羡慕欧阳志远的好运气。
能爬到副厅这种级别以上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包括市长林平山在内,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邱洪洲和严正清之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和欧阳志远做出亲近的样子,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现场不少官员,已经不由自主的在暗暗考虑重新站队的问题。
背靠大树好乘凉呀。
找一尊可以依靠的大神,前进的路会更平坦,升迁的速度会更快。
有捷径走,谁愿意辛辛苦苦的摸爬滚打,碰得头破血流?
看看欧阳志远,人家才多大?
三十岁不到吧!
可人家现在就已经是堂堂的地级市市委书记了,把众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但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心里更是充满了愤怒。
比如,市长林平山。
他是打心底不待见欧阳志远。
或许,用“恨”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
因为如果没有欧阳志远的半路杀出,出任天泉市市委书记的,就该是他林平山,那么现在这一切荣耀,就都该属于他林平山。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想到这一切,林平山更是把欧阳志远恨到骨髓了。
而欧阳志远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羡慕,对市长林平山隐藏在热情笑容底下的嫉妒和恨更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