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哥是骗他们的,走,哥带你去看看李爷。”
破涕为笑,阿秀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做了几样贡品,跟我去了武安。
我们是趁着夜色去的,开着一辆黑色别克。
到武安的时候,村里人都睡了,只有小卖部里的灯还亮着。
我看了那里一眼,领着阿秀向房山走去。
到李爷坟前的时候,阿秀一下子就跪在了那里,她又哭了起来。
我觉得女人真是水做的,眼泪似乎怎么也流不完。
我没有哭,不是不想,是真哭不出来。
李爷走的安详,顺心,有什么好哭的,估计他走的时候都在偷着乐,心里肯定念叨着:“雨柔啊,咱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我点上一根烟,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帮着阿秀把贡品摆上。
当我端出那碗粘稠的小米粥时,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李爷,救命粥,喝一碗?”
没人答话,只有微微风声,像是在说:“喝,不能浪费了。”
所以,下山的时候,我将那碗粥喝了个精光,还不忘把碗舔干净。
李爷要是在我身边,铁定会说一句:“嗯,不错,锅还没刷,你去舔干净吧。”
那个老混蛋铁定能说出这种话,还会大笑三声,露露他那摇摇欲坠的大门牙。
香尽烧纸,一阵旋风刮过,将那些还在冒着红光的火纸旋向天上,绚烂得如同一条星河。
“哥,不是说,人死了会变星星吗?李爷是哪一颗?”
看着有些天真的阿秀,我随手一指:“就那颗。”
说完,那颗星星居然闪了一下。
阿秀微微一笑,很坚定地说道:“嗯,一定是那一颗,它刚刚回应咱们了,你看它身旁的那颗一定是奶奶。”
我点头,领着她慢慢向山下走去。
经过小屋废墟的时候,我顿了一顿。
虽然已是废墟,但记忆依旧满满,我觉得这里有两个大木箱子,一盘炕,一张床……
李爷,安好,那个叫李浩然的已经下去陪你了。
我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这里。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那个时候,我还是想带着阿秀一起离开,只是这个丫头死倔,铁了心跟我唱对台戏。
到最后,我是无奈了,只好对她说道:“阿秀,我,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你,你跟我去吧。”
“哥,咱们都走了,谁给李爷爷上坟?他在哪里,哪里才是家,我不去,你去找嫂子吧,不用管我。”
死丫头,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很不爽地说道:“我是不是你哥了?”
“嗯,是,是我哥。”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其他的都听,就是不跟你走。”
我……
咋跟熊子一个臭脾气呢?
我撇了撇嘴,很无奈地说道:“好,哥不逼你了,哥回去会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我会带她来这边过一辈子。”
“嗯,那我等你哥,你们要是有宝宝了,我还可以帮你们看着。”
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跟齐晓蓓有个孩子也不错,是时候造个出来玩玩了。
我嘿嘿一笑,点了阿秀额头一下,然后说道:“你也不小了,自己长点心,知道吗?”
“哎啊,你先管好你吧。”
阿秀小脸一红,害羞地跺了跺脚。
那一晚,我没有睡觉,一个人在羊汤馆的后院抽着烟。
说实话,我真有些舍不得这里,阿秀那句话说的很对,李爷在哪,家就在哪,我都给他磕过头了,没理由不叫他一声爹。
夜寂寥,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两颗紧紧挨在一起的星星,我微微一笑:“爹,你这白眼狼儿子要走了,你不是让我别辜负心里那个人吗?那我就去把她搞到手,等她从了我,我就带着她回来给你上喜坟。”
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齐晓蓓的身影。
顿了顿,我嘿嘿一笑,说道:“对了,你那准儿媳妇屁屁贼大,准生儿子,到时候,我一准带着你大胖孙子来看你,让他替我喝碗粥。”
“哥,别喊了,该睡了,我知道嫂子屁屁大。”
阿秀很嫌弃地喊了一嗓子,弄得我老脸通红。
我也没有再叨叨,直接去了东屋。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多少有些兴奋,就拿出手机给齐晓蓓发了一条短信:“蓓蓓桑,你男人要回来了,洗白屁屁等我哦。”
那对大屁屁啊,终于可以随便摸了。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车想安阳驶去,直到齐河境内,一辆警车将我拦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