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老爷子伸出等候的胳膊微微抖动的样子,林子闲叹了口气,反正就对方那身体状态也伤不了自己,要死的人了,就让他占次便宜吧,也不会损失什么。
林大官人的脑袋低了过去,把耳朵主动送了上去。
老爷子粗糙的老手在他耳朵上揪了揪,也没用多大力,“小子,你好好一个大男人留个辫子装女人干什么?”
林子闲感觉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头发上,呵呵笑道:“早年是跟风觉得好看,后来就习惯了。”
话刚说完,感觉头皮一疼,林子闲迅速抬头避开了,只见老爷子手上揪了他几根头发乐呵呵道:“我最看不得不男不女的家伙,回头把头发给剪了。”
几根头发的事,林子闲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心里最惦记的还是那封信的事,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老爷子,我师傅在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老爷子微笑道:“想知道?”
林子闲连连点头道:“洗耳恭听。”
“不告诉你。”老爷子冷笑一声。
这是在耍人呐!林子闲翻了个白眼,这次心里真的是在咒老爷子去死了。
“想知道问你师傅去。好了,我累了。虎子,送客!”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警卫员!”将军当即喊了声,外面立刻进来了两名持枪警卫,他朝林子闲努了努嘴道:“送他离开大明园!”
两名警卫当即伸手相请,林子闲神情抽搐了一下,还真当自己稀罕留在这里不成?翻了个白眼调头就走,连告辞的话都没有。
苏秘书帮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被子,想要清理掉老爷子手上拽的几根头发,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发现老爷子拽着那几根头发不肯松手。
将军背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警卫把林子闲送上了车,车刚调头而去,却听后面传来苏秘书的惊呼声:“首长,您怎么了?”
将军脸色一变,迅速回头看来,快步走到床前,只见老爷子闭着的眼缝里竟然渗出了眼泪,鼻腔里发出了微弱的‘嘤嘤’啜泣声,老爷子竟然哭了,试问在场的人谁见过老爷子哭?
“爷爷,您怎么了?”将军也急了,他正要喊医生来,却见老爷子深吸了口气睁开了泪眼,摇头道:“我没事,那封信里的内容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信?”苏秘书和将军的目光迅速投向了一旁桌子上摆放的信封,立刻明白是信里的内容让老爷子的情绪有点失控。
“爷爷,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将军问道。
“虎子,小苏,这封信你们可以看看,但是不要再让其他人看到。”
苏秘书满脸疑惑,顺手拿了桌上的信封,把信掏了出来观看。将军也快步走了过来,在一旁观看。
信上的内容是林保讲述的一则亲身经历的故事,一开头林保就向齐老爷子透露了自己的真实年纪。
林保自称已经有一百六十多岁了,在他四十岁的时候,还在清朝时期,因为惹出了点事,至于什么事没提,不过却招来了满清大内高手的联袂追杀。
当时的天气寒冷大雪纷飞,身负重伤的林保逃到了一座荒废的偏僻小庙内,却见庙内有具枯瘦的老头尸体,而庙后还隐隐传来一阵小孩的啜泣声,他自然忍不住到庙后一看。
结果看到庙后大雪纷飞的山坡下,有一个衣衫单薄面黄肌瘦才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那抱着一根树枝哭着在雪地里刨土。天寒地冻,地面早已经冻的铁实,一个小孩用树枝怎么挖得动地面。
林保走去一问究竟,才知道这小孩名叫宋南风,今年五岁,家里的人遭受兵荒死的差不多了,和爷爷从外地逃荒而来,谁知爷爷生病倒在了这里,庙里死去的老头就是他爷爷,而他正是想挖个坑出来埋自己死去的爷爷,可是年幼力弱又饥寒交迫挖不出坑来,哭得很伤心。
那个年月的小孩不像如今,那时五岁年纪能有如此聪慧是很少见的事情。林保大感惊奇,一摸小孩根骨,发现竟然是难得的练武料子,幸好年纪还不是太大,否则就错过了练武的好时机。
见小孩如此聪慧又如此懂事,林保动了收他为徒的念头,当即帮他挖坟葬了死去的爷爷。
在大雪纷飞的坟墓前,林保问小孩愿不愿意做他徒弟,小孩二话不说,跪在了他面前磕头叫了师傅,不过随后便昏厥了过去。因为小孩本来就在高烧中,如果不是碰到林保,只怕要死在这荒郊野外。
后来林保把小孩带了回去,至此在山中传功授武,小孩练武的天赋极高,又特别能吃苦,深得林保的喜爱。
时间一晃就是十五年后,当年那个濒临死境的小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人也长得高大英俊,成了一个难得的少年郎。师徒一番彻夜长谈后,林保放了宋南风下山去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