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闲则背个手在几间房里晃悠查看,一个房间里陈设的各种乐器吸引了他的目光,有吉他,有笛子,竟然还有萨克斯。
林子闲莞尔一笑,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洋乐器,他顺手拿到了手中,擦了擦吹口,含在嘴中‘叭叭’试了下音,发现还能用,十指轻动,顺嘴就吹响了一曲缠绵的‘回家’,给这迷茫夜色下的山野添上了别样风情。
正摇头晃脑抱着萨克斯吹得悠然自得之际,看到了倚靠在门口微笑的司空素琴,不由笑着停了下来,又顺手将萨克斯摆放回了原位。
司空素琴立刻鼓掌走来道:“吹得不错呀,为什么不吹了?以前见过你弹钢琴,没想到你还会吹这个,看不出来呀!”
林子闲嘿嘿乐道:“你老公我多才多艺,会的东西多了去,有待你慢慢发现。”他回手指了指各样乐器,“都是谁的呀?”
司空素琴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后,笑道:“都是康姨女儿楚云的,楚云从小就喜欢音乐,好像现在正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林子闲恍然道:“那丫头啊,难怪了。”
司空素琴问道:“你见过吗?”
“见过一次,和你一起见的。”林子闲双手搂着她腰笑道:“你忘了布兰琪京城演唱会的那个嘉宾楚云?”
“啊!”司空素琴惊讶道:“原来是她啊,我还以为是同名呢,那个楚云现在在演艺圈好像已经是个不小的腕了,没想到竟然是康姨的女儿,还真是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哪有那么容易飞上枝头的事情。”林子闲偏头努了努嘴道:“老头亲自出马找了大人物,捧出来的。”
“这样啊。”司空素琴看向一旁的乐器,若有所思道:“康姨说这里大部分的乐器都是师傅买来送给楚云的,不过听康姨话里的意思,楚云好像不太待见师傅,貌似接受不了师傅和她妈在一起,离开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顶多是偶尔通个电话,师傅送给她的乐器一样都没带走,全部留在了这里。”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东西扯不清的,轮不到我们操心,老头自己会拿主意。”林子闲推开她,问道:“这么快就把水给烧好了?那咱们就快洗洗上床办正事吧,试试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走一起洗鸳鸯浴去。”
“去!”司空素琴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地捶了他一拳,又伸摸进了他装烟的口袋里,道:“找不到火,来找你这个烟鬼借打火机呢。”摸出打火机转身就走。
‘啪’林大官人顺手就在她丰满的臀上拍了一巴掌,算是对她捶的那一拳的回报。
“流氓!”司空素琴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脚步是轻松欢快的。
林子闲再次环视屋里一眼,正准备离开时,目光陡然一怔,被桌上角落里的一只口琴给吸引了。
目光渐渐有些涣散地盯着那只口琴呆了许久,他伸手拿到了手中抚摸,一丝酸涩的神情浮上面庞。
把玩着那只口琴,他慢慢走到了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星空默然无语许久,厨房的烟囱里已经升腾起了滚滚浓烟,如淡淡乌云拂过星空,又被微风给吹散。
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大门口,也不怕脏,看着远处山野间的零星灯火比远方天空的星星还闪亮,依稀间像极了某人的一双明眸正对着自己笑意盈盈俏皮地眨眼睛,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刻骨铭心。
神情迷茫间,双手捧着那只口琴慢慢放在唇边,‘呜呜’吹响,又是那首旋律忧伤的‘天空之城’,在夜色下忧伤地回荡,丝丝缕缕地随风潜入夜,悠扬,缠绵,刻骨,透人心扉。
正坐在厨房矮凳上烧着柴火的司空素琴微微一怔,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慢慢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倚靠在门框边看着独自坐在院门口的林子闲,正堂门口昏暗灯光照射的背影显得异常寂寞。
司空素琴从忧伤的曲子里听出了无尽的思念之情,那婉转悲伤的旋律似乎在向某个女人倾诉,她银牙微微咬唇,神情显得很复杂……
山腰背手站在山缘边仰忘无尽苍穹的林保,同样微微偏头看向了山脚的院子,隐隐看到了厨房门口灯光下的女人身段,也隐隐看到了坐在院门口的男人,同样听见了断断续续随风飘来的忧伤。
“老林,热水烧好了,快去洗澡。”康九香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走到他身边时,也忍不住‘咦’了声看向山脚,奇怪道:“是谁在吹口琴吗?”她对这声音不陌生,因为她女儿以前就经常吹。
林保回头看向星空,叹息道:“江山万里,最风流不过侠骨柔情,好儿郎就怕难过美人关,痛过也好。”
康九香狐疑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林保突然转身,大胳膊拦腰夹起惊呼挣扎的康九香就走,呵呵大笑道:“我说咱们一起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