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头,愣在那里,我们沉默了很久。
莉姐乞求我留下来,我留了下来,我回头看到她那着急的样子,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她似乎的确是太想我了,身体都在发抖。
她的手机响了,她慌忙地摸过电话,然后回头望了我一眼,然后恳求着我说:“乖,别这样,听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理解我!”
我不回答她,我想我还是顾及她的,在电话里支吾地说道:“哦,我在外面做美容的,一会就回去!”,对方似乎很怀疑,她一笑说:“真的,我过会就回去!”,说着她挂了电话。
她哭了,什么话都不说。
我混蛋一样说:“回去吧!”
她说:“我不回!”,她说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我坐起来,背对着她一笑说:“干嘛不回啊,你有老公的,有家庭,我算什么?”
“你别这样说,很多事情你只有到我这个岁数才能理解!”
我听了这句,特别来气,突然想到那个老男人,
她突然不哭了,抬起眼望了我一下,皱了下眉头。
她流着泪,撇着嘴说,她说的样子似乎很委屈,而我当时到底还是不明白,这样的精神虐待,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也需要爱,这就是女人,二十四岁的时候,我还不能完全了解。
我心虚地说:“我是混蛋,你赶紧回去啊,我可没留你!”
她听了这句,望了我一会,我似乎感觉背后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被男人搞过而没有爱抚的绝望,当我再转过去的时候,看到她在穿衣服,无声无息,自己一件件地穿她穿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眼角含着未干的泪,自己忙自己的事。
我望着她,那刻突然感觉有点内疚,她似乎是真的伤心了,可是我想到那个老男人也会干她,也会把那个很丑陋的东西放到她里面去,我心里就难受,难受的厉害,甚至还会有愤怒。
因此我并没有去阻拦她,而我后来知道,她当时是特别想我去阻拦,去把她留下的,她穿好了衣服,站了起来。
我还躺在床上,仰望着她,她拿过包,回头望了我一眼,接着就把头转了过去,想往门外走。
我是在她手放到门闩上,我才踉跄过去拉住她的。
我拉住她说:“别走!”,我很无理地说。
她没有转过脸,手被我拉着说:“你还是个孩子!”
我说:“对,是,我改变不了!”,我用力地把她拉过来,她在我的怀里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挣扎,闭上眼睛,然后用力地靠到墙上,抬着头,泪无声地滑落。
我当时真是愚蠢,不会知道,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她后来说她好恨遇到我,竟然栽到了一个小男人手里,会如痴如醉,忘情难收。
她在那里痛苦了一会,还是推开了我,她打开门,我见她这样,也不挽留了,一笑说:“走吧,我们再也不要见面!”
她走了,留下我空荡荡地在那里,我心里一点舒服都没有,想着她的离开,想着她又要回到那个老男人的怀抱,我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墙上。
我们又过了一个月没有见面,到了2001年的三月份,我们即将进行毕业实习了。
有天,那个丫头贝贝来到学校里找我。
那天,我在宿舍的阳台上望着外面发呆,突然宿舍一哥们进来说:“哎,小颜,有人找你,在宿舍外面呢,看大门的不让进来,你下去看看!”
说着那兄弟一笑扒着我的肩说:“哎,小颜,这寒假一过来,你可是大变样啊,这穿着打扮比以前可时髦了,是不是交的女朋友啊,不过看起来挺小的,你小子!呵!”
我也是一笑,我以为是莉姐,愣了下,然后慢慢走下去,远远望去,门口站着一个丫头,我开始没认出来,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男生宿舍门口就她一个丫头。我走过去,她一直在望着我,我想起来了,她是我和莉姐去孤儿院时认识的那个丫头,贝贝。她真的满漂亮的小丫头,穿这一件时髦的背带裤,上面穿着长袖体恤,戴着一个帽子,很时尚,很青春,微微鼓起的胸部,不是很大,圆润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