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从从容容的跟在她身后,半点不受阴郁的气势影响。
宴席很丰盛,我很开心,对赫连寒石的脸色誓若未见,而是对着刚刚跨门自动现身的红色身影一点头,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夜坐在我的身边。
夜在飘飘的衣带中轻笑着依偎着我坐下,不等说话就抄起面前的酒壶,给我斟满。
“哼……”赫连寒石的嘴角一动,“怎么如此不懂礼数,男子不上桌,妻主不动筷怎能先动食,莫非妻主□不好?端的如此无教养?”
与其说是针对夜,不如说是针对我,指桑骂槐而已。
夜轻笑着,却不说话,看来是把问题丢给我了。
我夹起菜,仔细的放到夜的碗里,看他快乐的拿起筷子,这才悠然的面对上赫连寒石的脸,“正是因为懂礼仪我才这般啊。”
轻哼了下,“虽然说三纲五常中妻为夫纲,但是您为相三十载更应该明白君为臣纲,煜是‘御风’皇子,是兰陵皇御口亲封了封号的皇子,在‘御风’皇子中地位最高,我不过是‘九音’臣子,地位再高还是臣,论地位这主位都应是他的,他不计较位置我自然也要敬他。”
似乎是在回应我的话,夜发出一声轻笑,哼着的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赫连寒石的无还是嘲笑她的血统不够高贵。
夜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提及自己‘御风’血统,也正是因为对血统的嘲笑,才会让他拿出来玩弄这古板如石头一样的赫连寒石,再是上不了台面的姿态动作,只要冠上了高贵的出身,顿时变的合理又雍容。
赫连寒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她肯定知道曾经的上官楚烨取过‘御风’的皇子,只是肯定没料到这个刚才还在门口乞丐一样抢白她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高贵的皇子。
她寒着脸,“原来你还知道君为臣纲,那你叛国之举的时候可记得什么是君臣?”
赫连冰桐在她身边不起眼的角度里向我打着眼色,也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一登门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一个事主三十年的老仆人,是不能接受我这样大逆不道举动的人,无论‘九音’给我什么待遇,她的眼中我永远都是一个叛徒。
“什么叫叛国?”我笑的冷酷,“为国立下战功,功高震主活该被杀就是忠诚了?不想国家动荡,弃军远走就是叛徒,那掀起腥风血雨反抗,百姓生灵涂炭就对了?”
她的脸色变幻着,阴寒的目光盯着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忽然伸过脸,近近的靠着她,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么君王是用来干什么?不是为了让天下安定,百姓富裕的吗?一个昏君,一个无道之君如果坚持效忠下去,那这个臣子该叫什么,为虎作伥吗?百世千年之后,当人们提到这个臣子的时候,是说他奸臣还是忠臣?”
她的脸色变的煞白,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我冷笑着,“‘九音’内乱,百姓涂炭,我辅佐新君,现在国泰民安,军心稳定,你觉得是我得益了还是百姓得益了?在人民眼中我是叛徒还是好官?”
我的声音不大,隐了调侃只剩坚决,气势散开,让她竟然望着我发呆,“在你心中,是帝王的称赞重要,还是百姓的口碑重要?你为官三十,当年的愿望是什么?”
赫连冰桐在她身后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忽然想起这个人,是子衿的娘,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饭局,不能把人逼的太惨。
我慢慢靠回椅背,举起酒杯,“今日是私人拜访,我们不谈国事可好,不如谈谈家事如何?”
我看到,在我身体挪开的时候,赫连寒石情不自禁的透了口气,我也不想用真气凝住空气,逼出冷凝,让她不自觉的感受到压迫,可是从心理上制敌是最快的方法,不过我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老顽固的冷硬。
“我与你之间有家事可谈吗?”她动也没动面前的酒杯,摆明了不给我半点面子。
我缩回手,极其自然的将酒倒进自己的嘴巴里,放下时已经不再客套,“我要娶子衿。”
简单明了,不和她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