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覆盖了我的眼帘,留给我一片粉色的影像。
舒服,从骨子里涌出一种软,一种慵懒,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动弹,就让我在这充满生机的气息中睡一会,就一会……
“上官楚烨,你快,快……”是莫沧溟的声音,弱而无力,将我从差一点酣睡的迷幻中惊醒了过来。
沉重的连眼皮都不想打开,我哼哼着,“让我躺一会行吗?动不了了。”
胸口忽然一痛,刺疼的感觉从表面延伸而下,一直痛到肌肤深层,我整个人一激灵,瞬间坐了起来。
“你丫的咬我?”我捂着胸,脸都拧到一起去了。
他喘息着,眼神逐渐涣散,手指无力的指着我身边的方向,“血,用神族的血按上去,就,就能开。”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在我的身边,一团蓝绿色的光团仿佛有形无质的云彩,缓缓的流动着,竟然是一个太极图案,看上去明明是半透明的,却又一直悬在空中凝而不散。
神族的血吗?
我一低头,正巧看到卧在我膝头的莫沧溟,刚才的摔跌让他的衣服凌乱的散开,结实的肌肤下棉布已经沾染了些许泥土的污渍,还有血迹鲜红。
伤口又裂了……
在他的胸口摸了把,潮湿粘腻,染满我的指尖。
“你还真是一点不浪费。”他似是想嘲弄我,不过那无力的语气怎么也让人笑不起来,我知道他误会了,那就索性误会到底吧。
带着鲜血的手掌贴上那团云雾,就这么穿了过去,毫无阻碍,但是我手指上的血却突然凌空飘了起来,印在那团蓝绿当中,飘飘浮浮的。
大半夜突然看到这么一个血手印凝在空中,还怪瘆人的。
“快,传过去……”莫沧溟的声音急切,喘息着。
不敢再犹豫,我抱着他的身体就地一滚,直接滚过了那个光晕的圆团,相拥着倒在地上。
所有的力气被抽干,我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强撑着眼皮,“喂,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到了?”
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脑袋刚刚从我胸前抬起一点点又落了回去,迷蒙着扫过我身下的土地,“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我轻嗯了声,所有的坚持,所有被激发出来的潜意志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松懈了,身体沉重的象是压了几百斤的东西,勾勾手指头都不可能了。
“莫沧溟,我好累,好累……”声音到后面,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不过老娘……说的……没错……吧,我说能……能到……就……”
“别吵。”他的手赶苍蝇一样从我面前晃过,“让我睡会。”
真是个好主意,我也好累,好想睡。
明明眼皮都打不开了,我居然还能咕哝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话,“给你……换药……”
下面的话,被一个软软打在唇上的手掌按了回去。
那手很厚实,带着粗糙,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主人根本没有仔细保养过它,不过我现在没空嘲笑他爪子的问题,我只想睡觉。
在我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始终萦绕在身边的气息让我觉得既熟悉又不熟悉,不熟悉是因为这不是平日里温床软枕熏染过的味道,熟悉是因为这充满了大自然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身体,靠着一个温暖硬实东西,它散发着热热的温度,我懒散的翻着身,爪子扒拉着凑近它,顺道脚跨了上去,缠紧。
那厚实的东西动了动,一条有力的东西迷糊着伸了过来,环上我的腰身,贴上我的后背。
这个青草味道,似乎有点熟悉,又似乎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