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任何一点难堪的地方。
子衿,为何如此?
“月栖,我记得在你房中的墙上,挂着一张琴,你去取来给我好吗?”
月栖的目光写满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有兴致抚琴,不明白刚才还疯了一样的我忽然变的这么平静。
但是他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点下头就匆匆而去。
琴被取来时,上面还落着浮灰,手指拂过,手指蹭着灰色脏了衣袖,琴声也有些晦暗。
很久没有人弹过了吧?皇宫中的东西,可能放在那几十年都没有人去真正的使用,就象我的某段回忆,也沾染了灰,很久没有擦拭了。
手指轻勾,琴声慢慢荡起,层层铺开,越过树梢飘入房中。
三月的春风,煦暖人心,三月的雨,缠绵悱恻。
我曾经醉倒在一个犹如三月春风的人怀里,曾经与他无数次的缠绵。
子衿,为你抚琴一曲,让你清心。
子衿,我不能进房,但是我能陪你,让你安神。
上官楚烨不再是你的爱,上官楚烨不能收下你赠送的‘千机堂’,但是上官楚烨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叫子衿的人。
房间里晃动的人影不再急切,似乎也被安抚着。
当初,他靠着我的膝头,弹奏着这只曲子,原来竟在记忆中如此的深刻,这些在我脑海中清晰的片段,子衿,你还记得吗?
嫁了好人家,从此有了安定的生活,比跟着我四海漂泊无依无靠强多了,真爱你,就该祝福你,真爱过你,祝福总是那么酸。
手中的琴越来越快,似乎是心情的宣泄,是对感情了断后的放任,是最后一次让唏嘘毫无遮掩的奔涌。
“噌……”手中的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于此同时……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我身体一震,与月栖同时对望一眼,“生了。”
琴,被我甩落在地,几步冲到门前。
门,忽然开了,沄逸的脸上有些倦容,“父子平安,楚烨你要看看吗?”
心情,雀跃无比,仿佛是子衿为我添了个孩子一般,两步窜了进去,兴奋的看着床榻上瘫软的子衿,“是公子,是公子,一定和你一样漂亮,一定是的。”
子衿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沉在被褥中,额头上全是汗水,只有那双眼依然透明温柔,看着我蹦蹦跳跳窜来窜去,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镜池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过来,伸到我的面前,“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满脸笑开了花,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包袱,轻轻的坐到子衿身边,放低身子,“子衿,你真本事,这么大一个娃娃。”
包袱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脸,皱巴巴的额头,活脱脱的一只小猴子,眼睛还没有睁开,正发出细细的哼声。
子衿声音细柔,“好丑。”
“谁说的。”我把宝宝放在他的胸口,指手画脚,“你看,睫毛很长,眼睛的弧度很漂亮,嘴巴的线条和你一样,等过两天长开了,肯定漂亮的一塌糊涂,你现在就能开始替他选老婆了,不是超级好老婆不要。”
子衿低头看着宝宝,温柔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辉,美丽的耀眼,“楚烨,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子衿静静的望着我,又看看已经酣睡的宝宝,脸上神色复杂。
“子衿……子衿……”外面急切的叫声让我一惊,仿佛梦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