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抓住沄逸的手,贴上他的耳边,“晚上我可以来找你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心中明了的笑容,他微一点头,“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是这般的冷然,是因为从小身边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所以什么都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表达,这样的沄逸让人不敢逼视,也逐渐被人遗忘了他也是一个人,七情六欲需要被呵护的人。
他拍拍我的手背,渺然的从我手指中抽出衣袖,袅袅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月栖两个人。
墨绿色的长袍束约着他的腰身,俊挺而秀美,比记忆中更细了几分,斗篷从身后拢着他,看不到发丝,只有一个半露在阳光中的背影。
我脚步移动,薄底的鞋子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挺立的背影一动,僵硬了。
心头一疼,我停下脚步,“月栖,我不过去,你什么时候想面对我,就回头。”
月栖,那个记忆中最爱美的男子,孤寂到只能临水照影才能笑容的男子,高高在上被万民景仰的男子。
这轮明月为我坠入凡尘,却不敢看我,因为怕我的嫌弃。
他没怪过我,从来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见我,不是不想到我的身边来,是不敢来。
剃度了,断了尘缘,却断不了情缘,他根本就不曾忘情,不曾有过半分埋怨,他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念着我,想着我。
“月栖,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所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所以不愿意我碰你一下?”我远远地开口,贪婪的看着那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着滴水不漏的人。
他的头,慢慢的低垂而下,始终不肯转身。
“月栖,你的一辈子只可能伴着我而不是佛祖,我能给你的选择就是你可以挑一个让你消气的方法,你说,我做。”我看到他的手扶在桌子边,慢慢的收拢,直到泛白。
重入江湖之后,我做的最多事情就是哄男人,外加赎罪。
哄夜,哄镜池,哄沄逸,沄逸好一点不需要哄,还有哄流星,这个是外加的,想想我都可怜。
“不说话是不是?”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突然的开口让他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揪紧了斗篷,往前迈了一步被桌子挡住了最后的退路,无路可走的他只能贴着桌子,身体微微的发抖。
“月栖,风花雪月的假话哄你我会,但是我不想。”现在的他,犹如风雨中的鹌鹑瑟瑟的发抖,早没有半分当年傲然天际的神之子的从容,行走朝堂举止中的风度翩然,我的月栖,对不起。
“现在的我不是逍遥王爷,没有美丽的金银珠宝哄你,江湖中人我就用江湖中的规矩来向你道歉了,三刀六洞,你动手吧。”手指一送,匕首插入他面前的桌子上,‘夺’的一声,匕身犹自颤动不已。
他惊的一跳,一退步靠上我的身体,又往前一冲,狠狠的撞上桌子。
如果我没看错,桌子角不偏不倚撞到的,应该正是两腿中间的某个部位。
他应该疼死了吧?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从身后抱上他的身体搂入怀中,紧张的检查着,“怎么样,疼不疼,疼不疼?”
他双手死死地捂着双腿中间,我低头想要掰开他的手,“我看看,严重吗?”
他的手被我一碰,还有颤意,猛的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