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柳梦枫,不是说去镇上给人看病吗?怎么还没回来?
说起这个人,估计除了医术精湛,我能说的话只有六个字——生活不能自理。
我说我做饭能力差,好歹还能勉强吃,可这个柳梦枫,除了会蒸硬的打死人的馒头,就是红薯,难怪吃的自己一脸菜色,脑子都吃成红薯了。
埋怨归埋怨,当日落西山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担忧,看着渐渐暗淡的天色,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该不是生意好到被人围起来没注意时间吧?
还是掉到坑里摔昏过去了?
或者是路上被人打劫了?
越想越乱,看看腿上的针,我索性稀里哗啦一起拔了下来,站起了身。
真是不省心,他说来去不过五里山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久不回来,我去找找吧。
推开房门,我的脚才踏出一步又缩了回来,看看床上的镜池,不能走啊。
我走了,他一个人躺在这,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这里不能走,那边不回来,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乱转,不时的走到门口看看,葱葱的树影越来越暗,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已经快要看不清楚了。
山间,又是冬夜,天黑的特别早,白天鸟儿的嘈杂也慢慢的消失了,只有山峰吹来的阵阵寒意,黑沉沉的象怪兽的口,吞噬一切。
我定下心神,内力流转运行着,忽然,我捕捉到一丝奇怪的动静。
就在门前不远处的左斜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草丛中悉悉索索的踏动着,同时还伴随着奇怪的嘟囔声,“是这里啊,应该是这个方向啊,刚刚还看到了柳树的,天黑了怎么找不着了,我不是又丢了吧,这可怎么办,他们还等我回去拔针呢,还要做饭给他们吃呢,我家在哪,到底在哪呢,门前有两棵柳树,一棵高一点,一棵矮一点,矮的正对着大门,可是树去哪了?”
熟悉的啰嗦,昏头昏脑的咕哝,我皱起了眉头,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喂,姓柳的,你人死哪去了?”
“啊!”丛林间一声欢叫,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我看着树枝摇晃,咔嚓间一个狼狈的人影已经钻了出来,“到了,我终于到了,回来啦!”
欢叫之声,让我又一次想到了那日他回家时的快乐表情,不过离开四个时辰,他需要开心成这样?
“今天很多人问诊吗?这么久才回来?”我皱着眉,他是去问诊还是去抢亲啊,怎么这么狼狈?
他的头上,挂着枯黄的落叶,头发被树枝挂的七零八落,衣服上不少泥巴点,手中还抱着一个布袋,看着我,憨憨的递过手中的布袋,“你好像不喜欢吃面食,这是镇上人送的米,我做饭给你吃啊。”
他的背影看得出脚步的轻松,飞快的往厨房走去,我轻声一咳,“喂,我问你呢,今天人很多吗?”
如果他问诊很累的话,这饭我去做就是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我做点事也应该。
他转过身体,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几个人,都是小病,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看完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那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还一身如此狼狈?
“我……”他看看门口,看看我,抓抓脑袋,“走丢了。”
丢了?
我无语问苍天,“你在家门口也会丢?”
他忽然绽放了一个笑容,干净的,无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