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发伴随着他沉稳的脚步逐渐离去,我根本不想关心,只是抱着镜池,尽量遮挡着风雨,不时浅啄着那脸庞,试图暖了那冰寒的脸。
一只脚,狠狠的踹上我的身体,将我踹翻在地,手松开了,镜池的身体软软的倒落在雨水中。
“镜池!”
他的发,散落在泥水中,脏了。
他的衣衫,浸了脏水,变的更加的深沉乌黑。
他的脸,被雨水打着,苍白透明。
我想要扑过去,却被一脚踹的更远,我翻滚着,听到她残忍的笑声,“生同榻,死同穴是吗?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让你们同穴的。”
她看着镜池,面容狰狞,“不就是靠着张漂亮的脸蛋勾引人么,我让你死了,都没有漂亮的脸见人。”
她手中的剑,朝着镜池的脸划去。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整个身体纵跃而起,挡在镜池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剑锋,鬼厉般的声音从我喉咙间嚎出,“敢碰他,我做鬼都不会饶你。”
血,顺着剑锋滴答而下,落在我们两人中间的地面上。
我看到,她惊骇的退了步,剑,从我的手指间抽出。
痛?
我该谢谢那个叫莫沧溟的男人,他的药很好,好到我若不是看到血花,都不敢相信那是从我的伤口中流出的血。
“我不能杀你,但是我能让你从此不能行,不能动,看不到,听不见,让你受尽了折磨再死。”她笑了,手指一挥,剑锋从我脚踝处掠过。
依稀感觉到,身体深处某根弦断了,但是感觉不到疼,只有血,从我的脚踝处流出,淌入地上的雨水中,稀释了……
“上官楚烨,你的脚筋断了一根,从此你就是瘸子了,哦不对,我还要挑断你另外一根,再挑断你的手筋,打断你的龙骨,怎么样?”
我咧着嘴,不改笑容,在她靠近时极其认真一字一句的说着,“华倾风,我真的很怀疑,你妈妈是你爸爸的亲姐姐,你爷爷是你奶奶的舅舅!”
“唰!”寒光落下,我的腿不受控制的一颤,然后软软的扭曲着,雨水冲刷着我的伤口,雪白的肉翻开,犹如婴儿的小嘴,看到里面森森的白骨。
我的身体,被她再次踢翻,她的脚踩上我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一直看你这张脸很不顺眼,这靠这样一张脸,就能骗的别人死心塌地,为你挡剑?我现在,就要毁了你的脸。”
我嗤笑,“别说你看不顺眼,我自己都看不顺眼,随便毁,女人要漂亮的脸干什么?”
她的鞋底,踩着我的手,我看到手指处的伤口被泡在泥水中,手指处的伤口深的全能看见白骨。
手指的筋,应该早就断了吧,不过换来了镜池的完整,我该笑了。
另外一只手指,缓慢的伸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挪动,靠上镜池,贴上他纤细的手指,想要握,却再也不能。
剑光一闪,她的剑,直直的穿入我的手背,穿透掌心将我的手订在地上。
还好,没有伤到镜池。
我望着那沉睡的容颜,痴痴的望着,雨水中,玫瑰依然那么艳丽,那么骄傲……
低下头,我想亲吻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