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犹豫,身体一动,窗户无风自开,在我飘了出去后又无声无息的关上,我轻巧的落在房檐下,倒挂着,眼睛顺着窗缝,观察着。
果然,华倾风搬过桌椅,小心翼翼的攀了上去,不过这一次,她只是打开暗格,伸手摸了摸,然后又仔细的关上,轻手轻脚的爬了下来。
她放了心,我也放了心。
身体一纵,我掠向自己住的屋子,途中,远望着那最左边的院子里有豆大的烛光,脚下终于没能忍住,窜了过去。
他,披着外套,全身狼狈不堪,跪趴在桌沿,修长的手指紧捏着的,是一个绿玉色的瓷瓶,一颗颗的泪水无声无息的顺着红肿的脸庞淌落,滴到桌上,滴到他的衣袖上。
慢慢的,他放下手中的瓷瓶,轻轻的,放到妆盒中最里面的位置,小心的合上妆盒,才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向浴房。
我看到,他脚步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看到,他手指撑着地面,一点点的爬了起来。
我看到,他带着满身伤痕进去,依旧带着满身的伤痕倒入床榻,却始终没有再碰妆盒。
镜池,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送的药都不肯碰一下?
我默默的站在窗外,听到他不稳的呼吸,似抽泣,似痛苦的呻吟。
一扇窗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苦
他也不知道我在窗外静静的看着
我的身边,紫色玫瑰悄悄的绽放,仿佛他含羞带怯的眼。
伸出手想抚摸,又猛的缩回
指尖,有血珠沁出……
琴丝动
一夜清寒后还是灿烂的秋日阳光,热烈中怎么都有股透入骨子里的凉意,我敲着镜池院子的门,脑海中怎么都删不去昨日伤痕累累的他。
昨天被折磨成那样,他应该在休息吧?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我准备转身离去。
“吱呀……”门居然开了,眼前站着神色冰冷的他,手中抱着琴,“进来吧。”
“您……”
看他的脸,与往常无异,冷冷让人不敢亲近,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以后巳时整来,今日略晚了些。”
我惶恐的低下头,“是,我是怕爷要梳洗妆扮。”
“你到时间来就是了。”如冰封的双瞳,不复存在往昔的纯真笑意,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任肉体游荡着。
他动了动身体,给我让开路,紫色的衣袍摆动,空气中尽是薰衣草的味道。
心,忽然被捏紧。
镜池他,心情不好。
快入冬了,他穿的太少了,让那身体看上去清凉单薄。
我正要迈步,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平湖少爷,平湖少爷……”
脚下一停,回头看看老远跑来的管家,飞快的脚步在靠近镜池的院门时活活的刹住了,楞没敢迈出一步进他的院子。
我低下头,想看看他的脚后跟有没有冒火星子,这个速度这个控制力,真不容易。
镜池的手扶着门,冰冷的眼神从我的身上挪到了管家脸上,不出声,不疑问。
“这个,这个,平湖少君!”管家的唇刚一动,镜池的眼神忽的一凝,全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势。
“我不是少君,还是叫我少爷吧。”
管家一楞,嗫嚅着,“可是将军交代了,就要娶您过门了。”
“那就等娶了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