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不听话,霸占!作者:公子歌
第15节
钟鸣的心都凉了,赶紧跑过去问那一群聚在一起的老头老太太:“您刚才见一个大黑狗了么,大概这么高,很大只的。”
那些老头老太太都摇头,钟鸣绕着假山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一点黑子的影子。
黑子丢了,他的小命估计也保不住了。他逢人就问,找亲人都没他这么急切的,最后心越来越凉,急得都快要哭了。
提前哭一哭,也是哭自己。
他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黑子。吃饭的时间到了,公园里的人慢慢都散了,只有一两个年轻人坐在那儿看书。他站在公园的大门口,有点手足无措。然后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见是凌志刚打过来的,想也不想就挂掉了。
可是凌志刚不一会儿就又打过来了,他索性关了机,准备逃跑。
可他他能往哪跑,往家里跑肯定是不行的,凌志刚知道他家在哪儿。往学校跑也不行,早晚会被凌志刚找到。
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天不找到黑子,他就在外面呆一天,两天找不到,他就呆两天。也不一定要一直躲下去,等个十天半个月,凌志刚的怒气平复了一点,他再露面承认错误。
可是他这错误犯的,有点大,凌志刚可是把黑子当成了儿子在养,这下好,他把人儿子弄丢了。
刚才那老大斧说,黑子是条蛮名贵的狗,这样的狗要是在外头跑,就像一个美女流落街头,难免不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惦记上。所幸黑子那体型凶神恶煞,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钟鸣不敢闲着,继续天南地北地找,眼看着中午都要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黑子的影子。他把手机又打开,结果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示就冒了出来,全是凌志刚的,冒到最后,终于来了一条他妈打给他的。
钟鸣赶紧给他妈回了一个电话,电话却不是他妈妈接的,而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钟鸣心里头咯噔一下,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难道凌志刚派人把他妈妈绑架了要威胁他?他清了一下嗓子,就听对方问:“你是……”
“我是钟鸣,怎么不是我妈妈接电话,你是……”
“是患都的儿子啊,你好,我是军医院的李大夫,你来医院一趟吧,你母亲住院了……”
钟鸣挂了电话撒腿就跑,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军医院赶,谁知道刚上了出租车手机就又响了,他赶紧放到耳边,就听男人的声音严肃而犀利,吼道:“钟鸣!”
他居然哆嗦了一下,随即声音就乱了,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刚才军医院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妈住院了,什么事能不能以后再说,谢谢你……不是,对……对不起……”
他有点语无伦次,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车子的行驶过程当中,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好像是黑子,他赶紧趴到车子的窗户跟儿上,可是只看到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还有苍白无神的太阳光。
到了医院之后,钟鸣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他高分低能的缺点立马全都显露了出来,最后还是一个护士叫住了他,问:“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我来找人,我妈妈住院了,医院通知我过来……”
“患者叫什么名字?”
“李淑芬。”
“你跟我来,我帮你查查。”那护士小姐很热心,帮他查了他妈妈所在的病房,他连电梯也顾不得等,直接爬楼梯跑了上去。跑到病房门口,他就看见钟妈妈躺在病床上,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凌志刚。
☆、063想这么就算了?!(4168字)
钟鸣怔怔的:“你来了。”
钟鸣走进去,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先看了看他妈妈,钟妈妈一直在昏睡着,他轻轻叫了一声,眼圈就红了,可是有凌志刚在,他也不肯流露更多的感情,而是抬起头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到家见你不在,就给你打了个电话,可是你一直关机,我就往你们家打了一个,结果你家的邻居就告诉我,说她跟你妈妈在医院呢,叫我通知你。你那个邻居已经走了,她要去接她孙子放学,我说了你马上就来,她就走了。你怎么回事,手机怎么关了?”
钟鸣“哦”了一声,看来凌志刚似乎还没有发现黑子失踪的事情。他不打算在病房里告诉凌志刚这件事,可是黑子对男人来说那么中药,他觉得一直这样瞒着,也实在有些过分,犹豫了再三,还是把凌志刚叫了出去:“我跟你说个事,你听了不要生气。”
凌志刚点点头:“你讲。”
“我把黑子弄丢了……在人民公园里头。”
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凝结了,钟鸣低下头,说:“我找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对不起。”
男人转身急匆匆就往电梯那儿走,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脸色却难看的厉害,停顿了一会儿,说:“照顾啊好你母亲,黑子的事你先别管。”
钟鸣除了担心他母亲的病,就是担心凌志刚会怎么处置他。他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他沐沐是老毛病犯了。钟鸣说:“不应该啊,我妈一直按时服药,上次来医院时医生说制药按时吃药都不会有事。”
“服药了么?那不可能,病人要是一直吃药各项指标不会那么高,你问问病人,是不是没有按时吃。”
钟鸣心里头微微一动,就回到了病房里面。钟妈妈打了点滴之后已经醒过来了,钟鸣进门就问:“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吃药?”
看见钟妈妈支支吾吾的样子,钟鸣一下子就炸开锅了,吼道:“你怎么这样,我不跟你说过了么,要按时吃药,按时吃药,你怎么就是不听的呢。你这是要干嘛啊,不想活了?”
钟鸣把手里的医疗单子往病床上一扔扭头就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心里一酸,转身又返了回来。钟妈妈靠在枕头上,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觉得我前几天身体挺好的,那药又贵,我想着吃完了先停几天看看情况,谁知道……”
“我怎么跟你说的,是钱重要还是健康重要?摸在,老想着贵不贵的问题,咱们家那点钱你老攒着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用留着给我结婚买房子,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不买房子,也不生孩子。”
钟妈妈笑了出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行,我以后都听你的,行了吧。”
钟鸣心里头难受的厉害,睁开他妈妈的手,说:“你每次都这么说,上次也这么说。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的话了。你再这样,住院的就是我了,被你虎出心脏病来了。”
钟妈妈的病是老毛病,挂了点滴身体就好转了,只是得按时按点吃药,不能劳累。钟鸣把她接回家,在家里头守了一夜,这一夜他翻来覆去也不能入眠,从前凌志刚要包养他,他心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辗转反侧,原来恐惧和愤怒都不如不安来的折磨人。撑到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给凌志刚发了一个短信,问黑子找到了没有。
可是他一直等到眼睛酸涩,也没有收到凌志刚的短信或者电话,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朝着越来越坏的情势发展。黑子是凌志刚的心肝宝贝,它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凌志刚会怎么样惩罚他。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钟鸣决定不再逃避。他给钟妈妈做好早饭,又看着她吃了药:“这个一天吃三次,一次两片,这个一次一片,一天吃一次就行了。”
他把药安排好密保成了一包一包的:“要是再有不舒服,就立即去医院,要不然就给我打电话。
钟妈妈还有些心疼,边喝药还边说:“就这么几小片就好几十块,这药也太贵了。”
钟鸣回头看了钟妈妈一眼,钟妈妈立即就不作声了,说:“你放心我这回一定按时吃。”
“你想想,你不吃药能省几个钱?一趟医院就全没了,你也不想想到底哪个才划算?……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待会自己吃。”
钟妈妈看他要出门,就问:“你不吃了早饭再走?”
“我不了,我学校还有事,得上课。”
“今天好像要下雪,你穿厚点,把帽子和围巾都戴上。”
钟鸣就把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和白皙的脸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跑了回来,拿起钟妈妈的手机鼓到了一会儿,说:“以后再打我带你话,就不用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按了,也不用在联系人里头找,我设置了单键拨号,你直接按一号键,就是我的电话,知道了?”
他说着就给钟妈妈演示了一遍,钟妈妈笑着点点头,催促他说:“我知道了,这不是还有邻居你张大妈她们么,你放心去上课吧,别再迟到了。”
钟鸣上前抱了抱钟妈妈,就跑了出去。他给学校请了一个假,坐车直奔人民公园。他把人民公园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有去步行街那儿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一点黑子的影子。中午的时候下雪了,他在路边的饭馆里吃了一碗面,回学校写了几个寻物启事。在贴寻物启事的时候,一个路过的老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见过一条大黑狗:“那狗老咬人,被附近小区的保安给逮走了。”
钟鸣听了赶紧往那位老大爷所指的小区跑,那小区的保安打量了他一眼,说:“那条狗疯了,被我们同事用电棍打死了,咬了好几个人呢。尸体还在垃圾堆那儿仍着呢。”
钟鸣慌里慌张地跑到堆垃圾的地方,看见黑子半拉身子都被垃圾给埋住了,露出的爪子上沾着残羹剩饭,唯有那黑色的皮毛依然光滑油亮。钟鸣又靠近看了一眼,黑子的头上已经血肉模糊。
这群凶神恶煞的保安看起来丝毫没有心软。他踩着地上的积雪在旁边蹲了下来,雪花落在他的两肩上,黑子落到这个地步,他竟然说不出的伤心,酸酸的,有点想哭。
提前哭一哭,为黑子也为自己,凌志刚一顶轻饶不了他。
他是没有地方可以跑的,而且如果想凌志刚对他从轻发落的话,他还得早点“投案自首”,以争取“从轻发落”。
于是他站了起来,踩着积雪往回走,走到凌志刚的住处的时候,他站在窗口,投过玻璃往里面看,玻璃上有些母模糊,他站在风雪里面,看见客厅里一片光明,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他却一直不敢进去。他想了想,跑到小区外头买了一些创伤药,他想他的下场无非也就两种,要么被男人揍的鼻青脸肿,要么被男人强暴泄愤,无论哪一种结果他都需要一点创伤药。
他把围巾拉下来,把帽子也摘掉,顶着一头的雪花敲了敲门。
等待的时刻很煎熬,对黑子的愧疚慢慢变成了对凌志刚的恐惧,他又冷,哆嗦着吸了一口气,门就开了。
男人衣衫松散,插着兜注视着他,见他站在门外不肯动弹,就深处右手:“进来……”
“我……”钟鸣欲言又止,掂着手里装着创伤药的塑料袋,缩着手脚。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忽然呼起了一声狗吠,一个黑子一把扑了过来,冲的他踉踉跄跄,手里的塑料袋也掉在了地上。
“黑子!”男人严厉地叫了一声,黑子立即缩了回来,站在门口哈着气,像是哈巴狗等着主人回来。
钟鸣觉得自己心里头猛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差一点哭出来,又想骂娘,这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死狗!
“它……它怎么在这儿,它……不是死了么,我亲眼看见的……就在人民公园北边那个小区……”
男人的脸色就难看了,钟鸣哭笑不得,才知道自己弄错了:“我昨天问你黑子找到了没有,你怎么不告诉我黑子你已经找到了,害我担心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它……”惊愕了之后,就有点气不过:“都已经知道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害他那么伤心,那么担心。
“没有告诉你,是想给你一点教训,以后再领着他出去,也刻长个心眼。”
男人边走边说:“我回来就看见黑子在门口站着,它认得跑,自己跑回来了,谁叫你不知道肺炎看看,就知道在外面找。”
钟鸣脸色红了又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弯腰拾起地上的塑料袋进了家门。一进来全身立马就暖和了,他往沙发上一躺,伸手盖住了眼睛,黑子在他脚边卧下,蹭了蹭他的小腿。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子的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好像累得不行。
“你母亲怎么样了?”
“已经回家了,还好。”钟鸣睁开眼睛说:“我在外头看见一只跟黑子特别像的狗,说是疯了,乱咬人,被保安给打死了,在垃圾堆里扔着。我以为是黑子呢,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你揍我,还买了创伤药。”
他说着,掂了掂沙发上的塑料袋又放下,失声笑了出来,说:“吓死我了。”
他一夜都没有睡,家里头这么暖和,他躺了一会儿就困了,酸酸涩涩的,打不起精神:“你这人真记仇,半点亏也不能吃,没肚量。”
他微微眯着眼睛,轻声埋怨:“看来在你心里面,黑子确实要比我重要很多。我虽然觉得这理所应当,可是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的眼睛像睁着,又像没有睁着,像他的话一样暧昧迷离,仿佛就要睡去:“什么时候……你才能……”
他的嘴唇抿了起来,俊俏的脸上全是疲惫,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似乎连钟鸣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故意掺杂一点点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