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朕是不是皇上无关,你只管将朕当成病人诊治便好。”
陈渊说完,没去看苏老先生,将手腕递给他,自个儿转过身,很平静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苏老先生没再说完,闭上了眼睛,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
“应该还有大半年。”半刻苏老先生松开了陈渊的手,周身如卸光了力气,一句话都说的很是吃力。
“大半年已经足够。”陈渊完全不顾苏老先生的脸色,甩给了他一句,“朕等你。”
苏老先生很久才从那椅子上起来,刚出门口,腿一软,要不是高公公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恐怕当场就会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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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在正殿睡的香甜,可这会子被陈渊放出来,正要她睡了,她却没了半点睡意。
想起今儿还有一桩事没了。
便想趁着当下不困的时候,去看完太后,也省得她午后再跑一趟。
太后病了,她是皇后,应当孝敬。
最近去的次数多,走的时候,白池初只带了倚瑶。
到了宁寿宫,浮萍见到她,有些意外,行完礼后说了声,“娘娘今儿倒过来的早。”
边说边将她带到了里屋。
床上太后的神色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见到白池初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说皇后最近忙的很,哀家这里,就不用过来了。”太后多少也听说了皇后干政的事。
白池初说不忙。
谁不知道,来这里是走个过场而已。
白池初刚坐下不久,宫女替太后端药进来,那一股味儿钻进白池初鼻子里,白池初突然就泛起了恶心。
当下捂着嘴边干呕了两下,吓得太后赶紧让人将那药拿了出去。
“这味儿重,皇后怕是闻不惯。”
太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瞟向了白池初的肚子。
脸上却不显。
待白池初平静下来后,太后突然就提了个话茬儿,要同白池初聊下去。
“哀家听说那辽国公主还没走?”
白池初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没开张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都几日了,也该死心,再说皇上除了皇后,原本就没打算纳妃。”太后说的不经意,白池初却抬起了头,有些不明白。
“皇后可还记得之前那批秀女?”太后笑着问她。
白池初答,“记得。”
人还是她撵走的呢。
“皇后难道还没看出来?”太后抿着笑,“皇上原本就没打算在这时候纳妃,江山根基不稳,皇上哪有心思选秀,娘娘进来之前,宫里的第一场选秀,皇上也没到场,直接派了王嬷嬷和凌风去呢,哀家瞧着这不成体统,才让选秀往后挪了挪,等到了娘娘进宫。”
太后见她意外,继续说道,“都说是娘娘将那秀女赶出去的,哀家看,还不如说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娘娘这一撵,正和了皇上的意,这回那公主八成也是一样,皇上估计顾不过来,娘娘也别放在心上,还是早些替皇上诞下嫡子,稳固了江山之后,咱们这后宫啊,才能慢慢地建起来。”
太后后面还说了什么,白池初听的不是很真切。
待太后话音一路,白池初就起身辞别。
从宁寿宫里出来,白池初觉得头顶上的日头特别大,晒得额头出了一层汗。
为了嫡子吗?
非要让她亲自遣散秀女,对她说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秀女被遣,臣子逼宫。
她亲口立下誓言,为他生孩子。
他都提前谋划好了,
他到底谋算到了哪一步?
白池初心口越来越闷,心尖上突然一阵一阵地跳着疼,任凭她使了劲儿地呼吸,却觉得那气儿没进鼻腔,让人窒息的厉害。
“娘娘?”倚瑶瞧出了不对劲。
“去御花园走走。”白池初想去吹吹风,缓缓胸口的那股闷气。
倚瑶扶着她,总觉得她脸色不对。
“娘娘可是累着了?咱们还是回后殿吧。”倚瑶劝说了一句,白池初没听。
人到了御花园,白池初双眼已经渐渐地开始模糊。
倚瑶陪着她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刚坐下不久,就见对面来了一人,墨绿锦衣,模模糊糊的一道身影,白池初瞧不清他脸。
不过听到了一声,“皇后娘娘。”
像是辽国三皇子。
后来是倚瑶拉着她往外走,似乎在躲避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