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心里对陈渊有怨恨,但好在对肚里的孩子并没有排斥。
太医嘱咐的事项,白池初都乖乖地听,膳食吃进去虽反胃,也在勉强自个儿往里吞。
嗜睡的毛病倒是越来越明显。
一日里多数时间是在睡觉,偶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外屋,就呆呆地看着漫天大雨不住线地砸在地上。
滢姑和倚瑶,也陪着她一块儿瞧雨。
两人都察觉到了,几日下来,娘娘虽极为配合太医,却没见她提一句孩子的话。
滢姑不好直接提。
便同白池初说起了她小时候的趣事,滢姑说,娘娘从小就长的好看,“粉粉嫩嫩的脸蛋儿,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去捏一把。”
为了这事,白夫人还同人急过一回。
不喜欢别人碰她。
“奴婢倒是记得,小时候娘娘可喜欢往雨底下跑,回回都骗的奴婢一身泥回来,回来就会被娘亲逮着一顿骂。”倚瑶也记起了一些往事。
倚瑶是白家的家生子,她的娘亲在世时,在白老夫人跟前伺候。从小就同白池初一起长大,倚瑶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玩伴。
两人说着,白池初就撑手托着下巴听。
当说到兴致上了,白池初的嘴角也会跟着上扬,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
滢姑便试探性地提了一句。
“将来等娘娘诞下小皇子,小公主,定也是逗人喜欢。”
倚瑶接了话,“可不是,娘娘是汴京城第一美人,皇上是九五之尊,等小皇子,小公主一落地,就带着无边地美貌和富贵。”
这是几日以来,滢姑和倚瑶头一回在白池初面前提起皇上。
不敢怎样,
这一关总得过。
娘娘往后还得同皇上好好过日子。
滢姑早就想劝劝她,娘娘不开心的这几日,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着三个雨夜,皇上夜夜都来凤阳殿,都是在娘娘睡着之后来,醒了之前又离开。
她不觉得皇上仅仅是为了嫡子,用没用情,眼睛神态骗不了人。
凤阳殿恐怕也就娘娘一人看不出来,皇上对娘娘,是动了真情。
但滢姑不敢多说,怕适得其反,又惹了娘娘伤心。
好在第二日白夫人终于进了宫。
白池初提前并没有收到消息,人到了凤阳殿门口,白池初才知母亲来了。
当初滢姑让人带信回去给白夫人时,便隐约提了一句,大抵的意思是,娘娘在生皇上气。
等白夫人来了凤阳殿,滢姑亲自去接的人,一见到滢姑,白夫人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短短几步路,滢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白夫人说了。
白夫人越听越不对劲,这回倒是站了陈渊,他也算是遭了个大冤枉。
“还在怄气?”
滢姑点了点头。
白夫人的步子快了些,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最清楚,性子野,脾气倔。
真伤到心了,
她能一辈子不理人。
白夫人到的时候,白池初正站在门槛上等着她,比起前几日回白府,似乎又瘦了些。
加上脸色沉郁,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劲。
白夫人又心疼又生气。
旁的事情,她聪明的很,怎在这事情上,倒转不过弯。
进屋后,倚瑶已经备好了茶,白夫人却没那心思同白池初墨迹,直接让滢姑和倚瑶出去,回头就问白池初。
“你祖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白池初愣了愣,说在呢,说完就去取,
白夫人给她玉佩时,将话说的那么绝,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佩在身上,就算她进宫当了皇后,这玉佩还是没有离身。
只是怕碍事,将玉佩挂在了里层。
白池初将玉佩取下,递给了白夫人。
白夫人没接,反而问她,“玉佩上的字,可瞧清楚了?”
白池初点了点头,
她记得,是刻了一个“苏”字
白池初当时接过玉佩时就瞧见了,还问了白夫人,为何是苏,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