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唇角一抽,反驳道:“回皇上,臣是忠良耿直之士,从不会诋毁他人,臣所做的一切事,所说的一切话,皆是顺应正义。”
褚彦,“……”
“去查查,今日是哪些人跟着昭嫔。”褚彦心中不悦,但也知那心机美人不会如此不顾大局,必然有人故意迫害她,才致使她与晋王接触。
不过……
以晋王稳重的性子,竟然上当了!
美人与权势,孰轻孰重?晋王必然是在意她到了一定程度,否则岂会看不出旁人心机?!
傅生颔首领命,褚彦又道:“查到结果,不得轻举妄动。”
“是,皇上,臣这就吩咐下去。”
不多时,傅生再度折返营帐,此时褚彦正阖眸假寐,他二人年少时候一同习武,褚彦登基后,对傅生多少有些纵容。
他睁开眼,那双幽眸里明显含着不悦之色,“你怎么又进来了?”
傅生如实道:“宋相在外面结党营私,臣实在看不惯!”
“放肆!”褚彦低喝,“你知不知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傅生明白皇上的意思,即便明知丞相大人有意拉拢大臣们,他也得装作不知。
傅生撩袍跪下,“臣有错,小不忍则乱大谋,臣不会再犯!”
褚彦揉了揉眉心,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恨不能一脚将傅生踹出去。
这时,李忠迈入营帐,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傅生,这才恭敬禀报,“皇上,昭嫔娘娘亲自做了烤肉,正在外面等着皇上宣见呢。”
褚彦方才还想继续假寐,此刻突然困意全消。
按着他的猜想,温舒宜会扑入他怀中诉委屈,亦或是故作矜持,继续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应该也知,她自己被人害了。
褚彦很好奇,她到底打算几时对他全盘脱出。
“让她进来。”
浓郁,却又不腻的肉香扑鼻而来,引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傅生仍跪着没起身。
温舒宜这次出宫,身边只带着一个玉画,温家落魄那五年,她好不容易将阿兄与阿弟从鬼门关拖回来。阿弟因难产,身子弱小,为哄他吃饭,温舒宜这几年练就了做菜的本事。
新鲜的野猪肉,烘烤过后,油脂溢出,上面还洒了一层芝麻,卖相金黄,单是看上去便让人垂涎三尺。
她想抓住朕的胃。
想法幼稚又无趣。
整个御膳房都是朕的,朕岂会贪恋那一小块烤肉?
褚彦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腹诽着。
温舒宜拿捏不准帝王此刻的心思。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皇上除却馋她之外,或许她对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也正因为着这一层的利用关系,自己才依旧好端端的活着。
“皇上,妾身亲手做的烤肉,皇上若不嫌弃,妾身伺.候皇上尝尝。”因为在临时搭建的后厨待了一会,美人面颊染红,她肤色极白,如此就衬的人比花娇。
褚彦的确来了“食欲”,遂点头同意。
李忠当即上前用了银针试.毒。
确定无恙后,温舒宜亲自将烤肉切成薄片,又沾了宫廷秘制酱料,那原本普普通通的一片烤肉,在美人手中成了佳肴。
纤纤玉手递了过来,褚彦很享受这待遇。
他很配合温舒宜,张嘴将烤肉吃下。
就在舌尖尝到那细腻的味道时,褚彦突然之间忘却了要如何继续与心机美人演戏。
要如何形容这滋味呢?
入口醇香,但肥而不腻,识海中的沉寂已久的莲花瞬间绽放,欢快的迎风摇曳。
温舒宜见帝王喉结滚了滚,又递了一块过去,帝王继续张嘴,尤为配合。
一片、两片、三片……
不消片刻,褚彦继续张嘴时,却见美人柔柔一笑,“皇上,吃多了不消食,不知这肉可是对皇上的胃口?”
褚彦瞄了一眼空空如已的瓷盘,对御膳房的行径十分不满。
出门在外,如何能用如此小巧的碟?!
何况他正当年轻,体格又异于常人,加之每日习武之故,饮食上自然要求高些。
再吃十碟烤肉也不会积食!
褚彦意犹未尽,就如同在榻上时,数次念及美人不经折腾,他百般隐忍,也是同样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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