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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皇宫,温泽的脸阴沉到了极致,仿佛是山雨欲来之前征兆。
一麒麟卫上前,温泽与傅生已不分你我,温泽执掌麒麟卫后,无人敢给他拿乔,“大人,轩彩阁内未必一定有细作,娘娘的一切用度皆是司膳房那边供应,且这次只是娘娘一人感染,而轩彩阁其他人却无恙,属下查到娘娘每日会用一碗血燕,眼下黄太医正在暗中查验血燕是否出了问题。”
温泽眼眸微沉,嗓音微哑,“让宋家少夫人半个时辰后去老地方见我。”
麒麟卫从不过问上峰的任何事,是服从命令,当即应下,“是!大人!”
彼时,温泽还是将军府的长公子,他与胡玥算是青梅竹马,谁都有年少懵懂时,他也曾花前月下,与胡玥倒是有一个偶尔见面的所谓的“老地方”。
半个时辰后。
温泽刚到不久,胡玥已风尘仆仆赶来,看得出来,为了见温泽,她亦是积极急切。
两人一见面,胡玥看着熟悉的地方,难免触景生情,“你还记得这里?”
温泽没有那个叙旧的心思,“不知宋少夫人这几日可发现了宋府有什么异常?”
他单刀直入,冷漠的像块千年寒冰。
胡玥无路可退,宋勤前日已经甩了和离书在她面前,她要想体面的过完下半辈子,手上必须得有足够的筹码。如今温舒宜得宠,温家崛起,温泽更是成了帝王宠臣,她当然想抱住温家金灿灿的大腿。
收敛神色,胡玥道:“宋家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宋相突然圈了一个院子,里面任何人不得进入,我亦不知发生了什么。”
温泽剑眉一挑,“可是从三日前开始?”
胡玥望着清俊的男子,试图靠近了一步,“正是,你怎会知道?”
温泽并未提及瘟疫一事,他一眼看穿胡玥的心思,答非所问,“我还知宋勤已打算与你和离,因着他要娶白梅梅。有你占着宋家少夫人的位置,宋家只怕高攀不上西南王府的亲事。”
胡玥面色一白,“温哥哥……我、我知当初退婚伤了你,可宋家欺人太甚,我胡家没有利用价值,宋家就将我一脚踢开。若是就这般和离,我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温哥哥,不管是看在昔日情分上,还是看在你我如今共同的敌人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
温泽忽的勾唇冷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我要知道宋府那座院子里有什么,你若能帮我拿到,我就替你解决后顾之忧。”
胡玥心头一喜。
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宋相目中无人,宋勤这几年不知收了多少美人,她与宋家早无情分,甚至于宋家对她而言,已是耻辱之地。
“好!我今晚就能拿到!”
温泽点头,与胡玥分开后,他又见了心腹。
黄太医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麒麟卫快马加鞭赶来禀报,“大人,淑妃娘娘每日服用的血燕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可……司膳房接触血燕的宫人昨夜已自尽了。”
温泽眸色一冷,“自尽?本宫怎么就不信呢?继续查!自尽的尸首莫要让旁人接触,今日即刻验尸,不得拖延!”
麒麟卫应下,“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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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温泽并未等来胡玥。
他手底下人上前道:“大人,宋少夫人今日不知因何被禁足了,还被宋家打了一顿。”
温泽唇角微勾。
看来那座院子的确是关键,所以他才忽悠胡玥去试探,区区一个胡玥又怎可能是宋老狐狸的对手?
夜色苍茫,一弯细细的玄月在挂在天际,仿佛摇摇欲坠。
一麒麟卫递了一只锦盒过来,锦盒上了锁,外面还包裹着一层油纸,像是要防备着里面什么东西溢出来。
“大人,这是淑妃娘娘用过的锦帕。”
温泽点头,眼中闪过阴厉。
不多时,夜色愈发苍茫,长安街两侧的酒楼正当热闹时,温泽坐在一侧茶楼的二层临窗的位置,隔着长街,望着对面的雅间。
他面前忽的坐了一人。
这人一袭粉色锦缎长袍,身上的披风还镶嵌了雪白色兔毛,绣有盛开的梅花,有一股子浓郁的幽香,整个人看上去风骚的很。
“阿泽,你这是打算让宋家断子绝孙?”
温泽挑眉,“你在我身边安插了暗桩?”不然,傅生又怎会知道他的计划。
傅生笑而不语,他这人一贯霸道,自己的东西,他当然要看紧了一点,“阿泽,你今日用了胡玥当诱饵,着实不地道啊。”
温泽冷冷觑了他一眼,“这不正是你想看见的,对我还算满意么?”
傅生心头猛然一跳。
他一手捂住了胸口。
糟了!
这滋味……不太妙啊。
温泽心烦意乱,索性借着傅生打趣,分散对妹妹那边的挂心,“傅大人,你耳朵红了。”
傅生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撩了,他迅速恢复如常,正色道:“阿泽,对面茶楼可料理妥当了?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感染。”
事关性命,温泽也谨慎,“你放心,我已安排好,除了我的人之外,只有宋勤会接触到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