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开始行走在周遭仔细寻找,事实上这很简单。
拐了个弯,他就见到了呼唤自己的那个人。
已经死亡之人。
……
“有好东西就应该让主子先享用,你这蠢东西,再吵闹,小心我拿你喂狗!”
年轻的声音稍喘着气,顺着风声隐约传入耳中。
抬眼看去,一位正在进行某种特殊运动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
他身下是一位“昏迷”的女子,而身旁则是一个穿着邋遢的,正在原地焦急走来走去的驼背男子。
而在驼背男子身旁,一个相貌与昏迷女子一模一样的年轻女性衣衫裸露的蹲在那,充满怨毒的视线紧盯着眼前喘着粗气的贵族青年。
对此,青年浑然未觉。
那是一位胸前纹着剥皮人图案的年轻贵族,衣衫华贵,打扮考究。这图案很眼熟,稍一打量,夏尔就认出这是恐怖堡波顿家族的家徽。
那位陪了他好一阵子的卢斯.波顿家的家徽。
只是夏尔却没有丝毫见亲切之感。
眼前场面令人发指,怒气逐渐升腾,夏尔随之踏步走上前去用力一挥,然而权杖却直接略过青年的身体扫了一空。
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这些“活人”。
于是他转头看了看脚边满脸怨毒的女性。她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一直眨都不眨眼的盯着致她于死地的那人脸颊,似乎要死死将之牢记在心底。
“她渴望复仇。”夏尔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另一个念头则是“她呼唤的我。”
“我应该帮她达成愿望。”
这个念头出现的莫名其妙,只是对于眼前一切,夏尔却并未有拒绝的心思。
可是,怎么帮?
低头打量着周围,又扫视着自身。他渐渐有所明悟。
灵性?
是的,灵性。
我现在似乎就处于灵体状态!
那么……
既然是灵性之体,那么能不能直接施展法术呢?
没人教他,但夏尔却觉得这应当没问题,因为平时施法他仰仗的本就是灵性。而现在,没有了肉身,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有灵性,却没有应对的吊坠,能够施法吗?
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
不断回想着这些,手中权杖渐渐浮现一抹七彩光华,那似乎因夏尔心思而出现的东西令他恍然惊觉。
看了眼手中权杖,他隐隐有种感觉。
似乎这七彩之光能够让他做到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于是他开口说道:“骷髅吊坠”。
“话音”落下,七彩闪烁,似曾相识的吊坠就倏然出现在在了他空着的右手当中。
这让他脸色有些凝固。
感觉是一回事,真正做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凭空创造东西似乎只在于神话传说当中出现,可现在,他这个人类却做到了。
“难道我是神?”
“不对,权杖是神?”
暗暗惊奇间,周遭吵闹环境令他没心思细想,眼见吊坠有了,他不由低头看向脚边女子。
“你渴望亲自复仇吗?”
没有回应,似乎这位除了紧盯着仇人外就不会干别的了,只是用不着回应,夏尔已然知晓该怎么做。
于是阴森咒语于口中开阖而出,灰色之风拂过脚边之“人”,那女性灵体表情迅速呆滞,随后就见它慢吞吞的爬向自己生前身体,并瘫倒融入其中。
与此同时,青年突然抬头看了看四周,一脸纳闷。
“起风了?”
他喃喃着,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将之抛之脑后,专心干起眼前事。
一旁邋遢男子可没他这么敏锐,而是一直专注于眼下主子所干的事情,见他有所停歇,不由急声催促。
“大人,快,快,快!”
“滚开,你这臭佬,你竟然敢诅咒我?”
青年边说边超对方吐口水,然而正当他稍微停止,却突然感觉女人有所异动。
“没死透?该死的婊子!”
他暗骂一声,正打算伸手将她再度掐死,身下人面颊突然裂开,随后,血淋淋头骨挣脱而出,那双空洞的血腥双眼紧紧盯着他,某些血肉组织仍旧挂在眼眶,泛着阵阵腥臭气息。
“啊——!”
青年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裤子都没提的仓惶逃窜。
他身旁那位邋遢男尖叫着比他跑的还要快,只是没跑几步,就被青年拉扯了一把,于是他被迫殿后,继而被枯骨迅速撵上。
夏尔注视这一切,余光看到村落其他尸体存在,于是正想再次呼唤几具骸骨来个包围战,结果一声突如其来的号角却令他全身上下猛然一个抖动,金色火焰霎时燃起。
他最后只来得及看了眼号角声传来的方向,身体就因那燃起的火焰而消失殆尽。
……
同一时间,位于君临城外一天路程的某处营帐内,床榻上的夏尔猛然睁开双眼。
注视着眼前恢复如常的帐篷,回想之前种种离奇遭遇,他神色略显恍惚。
没看错的话,那是人鱼握叉旗帜?
北境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握叉旗帜?
曼德勒家族的军队,除了这座营地外,就只有一个地方存在了……
他刚刚在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