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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单脚罚站六小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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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生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同许多举着接机牌捧着鲜花的陌生人围在一起。几十双眼睛都随着伸得老长的脖子巴望着电子屏上“国内到达”几个黄莹莹的大字,好像一群饥饿的大鹅。

廉生站在人堆里依然很出众,他个头很高,身上结实,整个人偏瘦但不瘦弱,脸是稚气未脱的,睫毛长得有些过分美丽。有些女学生从他身前身后绕过,总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转头跟同伴交头接耳一番。

廉生被这样不经意却依然刻意的注视弄得有些害羞,他的惹眼并不让他感到自信,而是有种无处遁形的无措和难堪,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来到机场,一方面这也与他内心深处那份罪恶有关,那份勾兑了他邪恶私心的罪,他还不敢就这样赤裸裸地告诉手机那头的宝月,他怕她知道后会火冒三丈。

宝月的飞机晚点了四个钟头,这让廉生白白等了六个小时。临出发去接宝月前,廉生害怕自己到偌大的机场昏头转向,碍于男孩子的面子没敢直接问宝月,于是向宝月的闺蜜求助机场接人的流程。宝月的闺蜜觉得又好笑又奇怪,说你按着指示走就行了,机场到处都是指示。廉生有些后悔,他知道那姑娘憋不出话,总要把他问机场接人的事再跟宝月嚼一番,宝月要是知道了,不知要怎样在心底里嘲笑他老土呢长了二十二岁,还只是待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坐井观天,连飞机都没坐过。

廉生怕不熟悉机场地形,于是提前两小时到了机场。大兴机场看得他眼花缭乱,手足无措,他简直来到了另一番帝国。那种华丽丽的现代感十足的造型让他目眩,一朵蘑菇似的大云在机场顶上铺开,让他莫名生出一种对巨大的钢筋水泥的怪物的恐惧,虽然他成天打交道的都是这些东西。

宝月之前总跟他抱怨,说她最讨厌坐飞机了。廉生问她,为什么?因为机票贵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宝月怎么可能会嫌贵呢?果然,宝月嘟着嘴跟他抱怨说,因为坐飞机太麻烦了,不能带大一点的充电宝,不能带小剪子,我那么多化妆品都还要去走托运,而且安检的时候有些粗鲁的女人给我捏得浑身疼,摸我的胸我的腰,可难受了,毫无人权可言!

廉生不懂什么是人权,他只大约知道宝月在大学的专业与此相关,她正帮导师做一个他都读不懂的课题,题目足足有两行长,还带一个副标题,所以她成天把人权隐私权违宪什么的挂在嘴边,跟同学打电话也都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和案例,廉生插不上嘴。

廉生皱起眉,说怎么还要摸胸呢?宝月就冲他甜甜一笑,靠到他身上蹭了蹭,说你想歪了吧,人家是安检呢,再说,都是女的,你怕什么,怕我被人占便宜吗?

回忆戛然而止,廉生这才发现自己站得有些微微出了汗。他在工地上一天能干十二个小时,来来回回地跑啊搬啊的,汗湿得像是下雨,因此锻炼得体力还是不错的。六小时“罚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能背着二十斤重的包单脚立着站十二个小时呢!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在硕大的电子屏幕上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宝月所在的那架飞机。他老能在手机上刷到飞机出事的新闻,因此当宝月跟他抱怨说自己的飞机因为天气糟糕延误了四小时时,他反而安慰她说安全要紧,他反正会一直在机场等着她的。比起飞机延误,他更害怕宝月出什么事,即使他知道自己有些土老帽的杞人忧天,但他还是在看到一架架飞机在自己头顶上空的玻璃窗后起飞的时候忍不住担心自己恋人的安危。

宝月的那架飞机代码跳到了电子屏的第一位,一大批鲜鲜出炉的旅客从出站口鱼贯而入。廉生也一下子激动起来,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梗着脖子张望起来。一批批大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哼哧哼哧地挪了过去,妇女紧张兮兮地牵着东张西望的顽皮小孩怕走散,到北京上班上学的男青年女青年、男学生女学生嘻嘻笑笑地滑过,廉生等得心都焦了,额头上的汗簌簌,他生怕自己错过宝月,眼皮都不敢妄然地眨一下。

一双白色坡跟凉鞋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细白的小腿,米白的小礼裙,拿珍珠盘起来的漂亮头发,是宝月没错。廉生才要挥手叫他的宝贝,忽然看到宝月正一身轻松地只挎了自己的一只小香包,她那硕大的粉红色行李箱则由旁边一个男生拉着,那男孩子一看就是大学生,他正殷勤地跟宝月说说笑笑。

廉生有些呆愣在那儿,心情一下子灰暗了。这时宝月却反倒从人堆里望见了他,她忽的就抛下身边的男大学生,飞一般地朝着廉生怀里扑了过去。

像只小鹿撞进怀里,带起一阵香风。廉生一下子心软得不行,狠狠搂住了身形比他小许多的娇俏的宝月。男大学生跟在宝月后面,有些尴尬地扶着箱子站在一旁,两人搂了一会儿,宝月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从廉生怀里钻出来,大大方方地跟男大学生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他来接我,那我俩就先走啦!对了,谢谢你路上帮我拎箱子,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廉生嫉妒宝月无论跟谁交往都能这样落落大方的才能,这不得不让他一次次生出许多危机意识来。廉生自然地从男大学生手里接过宝月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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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目光不经意碰到一起,有种莫名怪异的火药味。若是从上帝眼光来看。廉生明显在外形上高那男孩子一等,但那大学生身上儒雅干净的气质,却又让廉生望尘莫及且无比艳羡了。

宝月挽着廉生的胳膊走了,廉生感到那男大学生不无遗憾地在背后一直看着他们,看着宝月活泼的身影。他心里不舒服,但嘴上没说出口。宝月的箱子这么重,她一个女孩子拎不动肯定得找个男人来帮她嘛,这是人之常情;再说,哪有男人会拒绝女人,又会拒绝像宝月这么漂亮的女孩,兴许在飞机上,有至少三个男大学生抢着替宝月拎箱子呢!廉生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

宝月一手紧挽着廉生的小臂,一手取了小香包里的纸巾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说你等很久了吧,真烦人,偏偏今天要下雨。廉生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关系,我也就等了三十分钟,刚刚一直在附近的网吧打游戏呢。廉生正想着到底是带着宝月去坐地铁还是打车的时候,宝月说,咱们快去坐地铁吧,应该能赶上末班车。廉生愣了一下,然后咬咬牙说,咱们还是打车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怕你累到。宝月就开心地笑了,踮起脚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廉生脸上热辣辣地想,就是为了这一吻,多花点钱打车也不算亏。

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很能唠,加上晚上堵车,就显得更能唠了。廉生总是讷言,除了跟宝月,跟生人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聊。宝月倒是叽叽喳喳跟人家司机师傅聊了一路,不时人家说个什么笑话,她便咯咯咯地笑倒在廉生怀里。司机师傅望一眼后视镜说,你俩是来旅游的么?宝月看一眼廉生笑道,才不是呢,我是回学校拍毕业照呢。呀!你看着小小年纪,可就大学毕业了?宝月又是笑,我长得显小嘛,人都说我是初中生呢!司机哈哈笑说,你俩是哪个学校的?这还正正好,能一起拍毕业照。宝月说,我是人民大学的,他?——她指了指廉生——我男朋友不是,他陪我拍照。哦?司机师傅道,你小男朋友是哪个学校哇?也是北京的吧?廉生被问得有些心虚了,宝月却道,他才没在上学呢,他都工作好久了,他是来北京出差呢。

打车到酒店附近的饭馆,廉生便牵着宝月下车出来吃饭。宝月说跑了一天没什么胃口,想随便喝碗醪糟汤。廉生便搂着她进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一些清淡的点心。两人边吃边聊,左不过是说些家里的事,还有宝月学习上的事和廉生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宝月忽然低头问他,你酒店订好了吗?廉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脸上也有些红,点点头答应。宝月又问,定的什么酒店?一定要带窗啊,不然晚上闷得没法睡。廉生道,我知道呢,带窗了。宝月又问,你订的双床房还是大床房?这话的暗示就很明显了,廉生偷偷抬眼看她,没底气地道,大、大床房。

宝月不吃了,铁勺子心事重重地搅动着没喝完的醪糟汤。宝月说,我不跟你说了嘛我跟人一张床睡不好。她话虽这么说,可廉生没听出责怪他的意思,反倒像是娇嗔。廉生想了想道,那,我退了重新订?宝月说,算了算了,麻烦死了,大床房就大床房吧,你睡觉不要乱翻身就行。

宝月紧扣着廉生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吃店。眼看离酒店越来越近,廉生心中的罪恶感也如夜色一般越来越浓重了。绕过一条条胡同,宝月又不放心地问廉生,你带套了吗?没带去药店买点。廉生道,带了呢,上回还剩两个……

上回是他俩第一次尝试成年人的游戏,在廉生的出租屋,宝月正好从导师那儿请了几天假,她跑到廉生的出租屋,两人一开始还只是如往常一样亲嘴,然后相互抚摸,然后事态进一步发展,廉生感到宝月的小手不安分地伸进他裤子里去了,那手用力一攥,廉生第一次痛的叫了出来,他说,你轻一点儿,不要使劲儿捏。

宝月第一次摸男人的东西,她感觉手感像个烤了半熟的香肠。她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摸过男人的东西,你是疼还是舒服?我看你硬起来了。廉生不做声,宝月便不熟练地给他上下搓揉起来,但是用劲儿时大时小,连皮搓动,弄得他不时就疼得嘶喊起来。宝月有些吃惊地,男人也会疼吗?廉生疼得龇牙咧嘴,撑着胳膊坐起来道,你不会弄就别弄了,我真的很疼。我给你弄吧。说着他就撩起宝月的小裙子,沿着她两腿的缝隙把手伸进去,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弄,摸抓半天,宝月都说没感觉,说位置不对,让他再往里面一点,往右边一点。廉生有些急躁,半天找不到位置,他一下扯了宝月的内裤把手摸上肉隙,宝月一声惊叫,疼!你慢点儿!着什么急呀!廉生委屈地,我,我都还没摸呢……宝月瞪了他一眼,摸着他的手引到自己的小花园,耐心教他摸哪里,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她跟他说,女孩子都是很脆弱的,哪有你这样虎急的……他有模有样摸了一会儿,就感到宝月搂紧他汗湿的脖子夹着腿喘起来,开始只是小声的嗯嗯啊啊,他摸她下面的力度加快,几乎是抽插起来的时候,她便急速地喊叫起来,伴随着孩童般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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