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陈妄合上书,放到一边。
孟婴宁颠颠地跑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又从他面前倾身过去够旁边矮桌上放的装纱布的袋子。
矮桌在沙发扶手旁边,陈妄靠着边儿坐,她这么往前一靠,身子倾过来,上半身压在他腿上。
软。
带着香味儿。
陈妄垂眸。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吊带裙,外套一脱,露出细嫩的肩,修长的颈,柔软长发半搭下来,漂亮的背部线条就出来了,蝴蝶骨削瘦,像两片薄薄的蝶翼展翅欲飞。
孟婴宁终于把袋子拿过来,慢吞吞地直起身来,把纱布什么的都拿出来:“汤和米都要等一会儿才能好,先换药,换完再吃饭。”
她抬头:“脱衣服呀。”
陈妄没动。
孟婴宁眨了眨眼:“要我给你脱吗?”
他还没说话,孟婴宁已经动了。
小姑娘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手里的纱布和装碘伏的瓶子往旁边一放,踢掉拖鞋跪在沙发上,指尖软软地攀着他的肩,长腿一跨,坐到他腿上。
孟婴宁想起林静年昨天晚上说的话,闭了闭眼,狠狠咬了一下舌尖。
不就是撩吗?
就往死里撩他妈的。
她跨坐在他身上,裙摆随着动作往上翻,露出细白的小腿,柔韧大腿带着温度贴上来,抬手去碰他的衬衫扣子。
和昨天一样的动作,和昨天截然不同的,很赤裸又明显的意味。
陈妄看着她咬了咬嘴唇,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很明显地颤了颤,耳尖羞耻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手指在抖。
也许是因为紧张,她大腿往里收了收,夹在他腿侧,贴着粗糙的裤子,很柔软的力度压过来。
眸光一寸一寸拉暗。
呼吸屏住两拍,然后有些重了起来。
肩线连着背肌绷紧。
喉尖跟着滚了滚。
原本因为对象是她,所以她的亲近,或者偶尔逾越的举动,他不太会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想。
但他又不是傻子。
无论他再怎么不去多想,所有的迹象,孟婴宁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此时此刻她完全出格的,匪夷所思的行为,都在向他说明一个再不可能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陈妄垂眸盯着她,缓慢眯了眯眼。
这小姑娘,在勾引他。
第三十七章
陈妄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十八岁小少年,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跟他表露过好感的其实不少,艳丽的清纯的明目张胆的欲擒故纵的,之前还在队里的时候,有小孩儿调侃他,多美的女人都凡心不动,看着像个和尚似的,前女友怕不是个大和抚子仙女下凡。
陈妄当时脑海里浮现出哭唧唧的一张脸。
少女乌溜溜的眼含着泪,挺翘的鼻尖通红,眼皮也被她揉得有点红肿,自以为很凶的瞪着他,委委屈屈地骂他王八蛋。
实在是和大和抚子这四个字半点边儿都沾不上。
那时候文工团还没解散,有个姑娘对他特别执着,很明媚娇艳的性子,追人追得轰轰烈烈,身段漂亮得用男人私下里的浑话说,跟个小葫芦似的,苏妲己转世了。
简单总结,是个男人都会上钩。
那段时间,陈妄手底下带着的那帮小孩儿一度都非常怀疑,他们老大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某方面功能障碍。
陈妄后来听陆之州笑得前仰后合的跟他提过,他当时没怎么在意。
倒不真的是什么清心寡欲柳下惠,只是心里太早占着那么个没良心的,别的就再入不了眼。
而这个小没良心的此时正坐在他腿上脱他的衣服,大腿柔软地夹着他,拙劣又稚嫩的挑逗。
这他妈才是苏妲己。
陈妄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跟随着欲望和邪念一点一点往下沉,另一半克制地浮在半空中不断发出警告。
小姑娘扣子解到一半儿,动作越来越慢,耳朵越来越红,贴着沙发的小腿紧张得不自觉向里收了收,腿侧贴着裤线,蹭了蹭。
陈妄人一僵,猛地抬起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孟婴宁被他抓着,瑟缩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抬起眼来,看他。
男人眸光幽深,眼底有危险而锐利的光,像野兽看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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