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患得患失”的毛病,可得来太轻易,又如此没有情感基础,似乎就是她的一腔孤勇,被卓岸歇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逮住,便就此攥在手心,一边无所顾忌宠着她,一边又诱她越陷越深。
十八岁就遇见这样的人,不知是幸是孽。
卓岸歇来找她,其实是为了说今日一整天都没办法陪她。
要出门谈事情。
宁清柠被他牵着走,亦步亦趋,听到这话又停下来,眉头要并到一起,那双澄澈的眼,映入廊下光景,不发不语望了过来。
她困乏得不行,眼睛又干涩,之前情绪上了头,也憋得好好,这会儿听他的话,又太阳穴紧绷,生理的不适加之心中不舒坦,眼下,便烦意顿生,极欲冲破牢笼。
差点要堵着气冲他说,你快走,别在我眼前待着。
还好,垂下眼睑,忍住。
卓岸歇简直拿她束手无策,“好生生说着,你又变了脸,对我冷冰冰的样子,我又是做错了什么……”
“我本来就不好说话,你要不喜欢,我今天就回家去。”
这小孩儿说话的语气,卓岸歇听着想笑,又深知不能。他倒愿意,把这个张嘴就刺人的小姑娘抓进房,摁在身下亲,看她还会不会对自己冷冰冰,一副不欲搭理的样子。
“真是……看戏那天还记得吗,出门遇见一行人,打头那个男人算是卓家和许家一个合资企业下的拦路虎,打着坐享其成的念头,想抢我们开出的一条路。这阵子在应对他,所以拖不得。”
“清柠,我不是事业心过重的人,只是凡事必做好,要么就不做。”
“邀你来府上做客,还晾你两三次,这,还真是我不地道。”说着,无奈一晒。遇上她,把自己二十多年没道过的歉都道尽,但没办法,偏偏是她。他心里妥善安藏多年的人。
宁清柠听他好声好气,又舍不得生气。她嘀嘀咕咕,说给不知谁听,“你不地道的事,哪是这个……”
“嗯?你说什么?”他附身凑耳过去,笑吟吟问,明明听清也意会,还笑得那样坏。
气氛又开始变成烟楼半含雨,一层旖旎,一层绯色。多情催着入骨,雨也朦胧难辨。
一路亲密到房门口。路上稀奇,一人未见着。
宁清柠开始后知后觉,原来旁人无事不入东院,并非夸张。
她拍拍卓岸歇小臂,说,“你这人可真是霸道,不许别人随意进出此院就罢,家人也不可以啊?”
卓岸歇带她进门,手伸向她的细腰,不甚在意道,“他们大都不愿意亲近我,我能怎么办。”
“骗子!明明是怕你。”
被戳穿的人,依旧面色如常,还晓得脸靠近她,调戏她,“那你这是不怕我?胆子可真大啊。”
“我怕你干嘛,你又不会吃了我。”她红了脸,白净的皮肤,红起来活色生香,像刚熟的樱桃,初生的玫瑰。
“未必。”他又勾唇,笑出颠倒众生的样子。
宁清柠紧紧脱离他的手,不上他的当。
“你去忙,我补个觉。”
卓岸歇抱人的手,拇指抿了下食指,轻轻一摩挲,滑腻湿意,不知她从哪蹭过,惹来半臂雨水。
“赶我走?”他去捉人。
“我,我是真困,你看,我眼睛里全是血丝,昨夜暴雨,被,就被吵醒了。”她被逼到床边。
卓岸歇将人圈进两手间,瞧她不好意思,瞧她因为自己红透脖子。
“那你结巴什么?”他越问越小声,也越凑越近。
停在她脸庞,他偏头珍惜得用唇滑过。
“睡吧,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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